工地上,溫海霞也剛剛開完早會,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着報紙。
節後第一天開工,工地上還沒有什麼忙的,都是做一些拾頭拾尾的工作,她也不用下去監督。
本來她完全可以回家的,不過想到某人一會可能會過來,她就耐着性子坐在那裡。
這一個春節她過的非常不爽,雖然說不想回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回到了省城過年。
只不過,她雖然回去了,但家裡的氣氛卻一點也不好,儘管丁鵬一直安慰她,卻無法掩蓋他偏向那個女兒的事實。
就算是在年夜飯上,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還是會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諷刺她,如果不是顧着丁鵬的面子,她都想掀桌子了。
然後,她只在家裡呆了兩天,跟着丁鵬去拜訪了幾個領導後,便毅然的離開,回到了天海縣。
想到自己去拜訪那個寧副書記的時候,他明顯對自己露出了一種饞意,溫海霞就一陣的心煩,這些死老傢伙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居然想要自己的身體,簡直是禽獸啊!
而更加氣憤的是,丁鵬竟然真的好象默許了這種事,如果自己不是出來了,估計現在真讓他送上了那個人的牀。
“這些人,都該下地獄!”溫海霞冷冷地想着。
她不是那種爲了富貴就不顧廉恥的女人,她要的是尊嚴,是活得開心,而不是那麼的憋屈。
這一次,她決心要反抗了,就算自己的父母再反對,她也會再屈從。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請進!”溫海霞整理了一個儀容,說道。
“新年好!”林國平推門進來,臉上帶着微笑。
“新年好!”溫海霞一陣的驚喜,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
“在幹什麼呢?我還以爲你不會在這裡呢,畢竟今天也沒有多少事做。”林國平微笑道。
“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做,還不如在這裡乾點活,充實一點。”溫海霞微微一嘆,說道。
林國平心裡暗歎,對於她的遭遇也是很同情,這個女人活得不容易,身上承受着那麼大的壓力,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崩潰了。
“其實,想開了,心裡就好過呢!”他坐了下來,溫柔地看着她,說道。
“很多事不是想想開就能做到的,我也試圖那麼做,可惜,有點徒勞。”溫海霞幫他倒了一杯茶過來,說道。
“回去沒有效果?”林國平皺起了眉頭。
“沒有效果,反而還加劇了矛盾。”溫海霞嘆息。
“權力啊,爲什麼那些人會不顧代價地去追求,真的有必要麼?”林國平也很是無奈。
“有權了,就可以做成很多事情;有了權,就算是壞事也能變成好事;有了權,很多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可以隨意做到……你說,這權力這麼的好,當然有很多人去追求了。”溫海霞不無譏諷地說。
“當然,有了權也可以做很多好事,那些平時無法做到的好事,等你有了權以後,便可以輕鬆做到了。”溫海霞看到他有點愕然的表情,又說。
“我只想做好事,爲民服務。”林國不嘆息了一聲,說道。
“我想離婚!”溫海霞突然說道。
“什麼?”林國平吃了一驚,睜開大了眼睛。
“我覺得,跟着他再也沒有任何的意思了,也許還會讓他送出去,這樣的婚姻還有意義麼?”溫海霞苦澀地說。
“你考慮清楚了?”林國平沉默了一會,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我想得很清楚了,與其一直這麼的掙扎,還不如干脆一點,給自己一個自由選擇的空間。”溫海霞嘆息道。
“如果你真的離婚了,對你父母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一點你想過沒有?”林國平說道。
“該享受的,他們也享受到了,我也爲他們犧牲的夠多了,現在,也是他們放權的時候了。”溫海霞決然說道。
“真的決定了?”林國平看着她,認真地問。
“是的,我這次我想得很清楚,再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了。”溫海霞也是無比認真地說。
“那好,我支持你的決定!”林國平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我這人也不習慣活在別人規劃好的人生中,不然的話,我也許就沒有現在的一切了。”
“我也是,真的,那樣活得太累了,什麼都要照着別人的設想去做,什麼都怕觸犯了規則,煩啊!”溫海霞非常無奈地說。
“打算什麼時候攤牌?”林國平問。
“先將這次的工程做完,不然的話,我怕會有影響。”溫海霞想了想,說道。
林國平暗自佩服,溫海霞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如果不是考慮到天海縣人民的利益,她完全可以現在就向丁鵬提出離婚申請,而不用再拖下去。
所以說,她跟自己是同一類人,這也是自己會跟她交好的一個理由吧!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支持者,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林國平誠懇地說。
他這完全是真心話,先不說兩人本來就志同道合,就說上回自己差點就跟她那啥了,兩人間也算是沒有了什麼秘密,這份關係就夠密切的了。
“嗯,我會的。”溫海霞重重地點頭,她也知道,自己如果真離婚了,以後跟他之間就會發生更多的交匯,也許,還會是最親密的戰友。
“中午一起吃飯,怎麼樣?”林國平微笑道。
“就我們兩個?”溫海霞有點心動。
“也許會加上袁姐。”林國平笑道。
溫海霞有點失望,但還是勉強笑道:“好吧,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那就去蹭一頓飯吧。”
“那你先忙,我去袁姐那一邊看一下,一會我訂好位我再通知你。”林國平站了起來,說道。
“行,我等你!”溫海霞溫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一句我等你,讓林國平心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而溫海霞的臉也紅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話有毛病,不過她也沒有解釋,這種事,有時候越是解釋,便越是象在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