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那隻伸回去的大手重摸了回來,一下子就握住了我的手,接下來就把我手上的手電給關了,頓時我們身周就黑了下來,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前面還有一點火光,照耀着迅猛龍的身影,搖搖晃晃的。
它的影子隨着和我們之間的距離逐漸地拉長,放大。而我和項季也是手拉着手貼着牆壁慢慢退了回去,動作很是輕吟,我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雖然項季不怕這個小傢伙,但是誰又知道這個小傢伙還有沒有別的兄弟姐妹,迅猛龍可是羣居動物啊。
更要命的是,如果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引來成年的迅猛龍。
迅猛龍聽名字就知道速度是它們的特長,想要在一羣迅猛龍手中逃脫的概率那是小之又小,更別說這裡空間狹小,正適合這種小巧而靈活的恐龍施展它們的特長。
躲其鋒芒似乎是我們最好的選擇,終於我看到了一個腦袋從火光中伸了出來,轉頭朝我們這邊看去,我和項季連忙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會驚動這個小東西。
而這隻小迅猛龍看到這邊沒有東西,很是疑惑地把腦袋轉來轉過,還用它的爪子去撓自己的嘴巴,好像是在剔牙齒一般。
我的心臟跳得很快,一來是缺氧,二來則是被嚇到的,或許是自己心臟的跳動發出的聲音有點大,這很快就吸引了那隻小迅猛龍的注意,擡着頭來有點疑惑地看着黑暗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我。
看了一陣後,它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最後一步步走進了黑暗之中,它的那雙眼睛也是發出綠油油的光芒,在這絕對的黑暗中顯得陰森而恐怖,也幸好我們遇到的是一隻小迅猛龍,現在的它還沒有發育完全,所有眼睛沒有夜視的能力,但是如果等它成年了,那麼我們就倒黴了。
我看不見在黑暗中逼近我們的小迅猛龍,但是我能聽到它的腳步聲,和它的爪子摩挲青石板的聲音,一步步的逼近,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那麼很快的我們就要撞到一起。
而我身後的項季也是渾身肌肉緊繃,蓄力以待,如果最後實在事不能爲,只好先宰了這個傢伙了,至於以後會出現什麼連鎖反應,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小迅猛龍離我已經很近了,現在我和它幾乎就是鼻子貼着鼻子,鼻尖上都能感受到它吞吐出來的熱氣,也幸好現在我是屏住呼吸的,不然它的口氣都能把我給薰暈了,你只要想想這個傢伙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刷過牙,並且每天吃生肉,那種味道就別提有多刺激了,保準比殺蟲劑還要靈。
現在的情況甚是不妙,我身後的項季已經打算出手了,手上也握住了他的那把鋼刀,正想揮刀砍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了過來。
“呃…呃…”
一聽這個聲音我的心裡就是一顫,因爲這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是成年迅猛龍的叫聲,雖然我不知道這叫聲是代表什麼意思,但是很明顯的這個地方有很多的恐龍,剛纔還是自己的一個猜測,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猜測變成了現實。
爲什麼我會對這個聲音很熟悉,原因很簡單,在上次李斯墓的時候,我被景秀狠狠刺激了一把,沒事喜歡研究恐龍幹嗎,於是我也去了解了一下侏羅紀時期的恐龍,而迅猛龍就是我瞭解的重點,而這種聲音我也是聽過很多次,所以現在真實版的恐龍叫聲,我也是一下子就分辨出這是成年迅猛龍的叫喊。
而我對面的小迅猛聽到這個叫聲後,直接轉頭就跑,跑得還很歡,怎麼看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在跑過轉角的時候還滑了一跤。
“該不是它媽媽喊它回去吃飯了去吧。”看着它離開的方向,我不禁在心裡惡意地想到。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景秀她們已經甦醒了過來,我就連忙跑過去,拉着景秀的手興奮地說道:“倒黴丫頭,你知道我剛纔看到了什麼嗎?”
現在的景秀頭腦還有點迷糊,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再看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有點泛黑,還有一些紅色的小疙瘩,不過我也沒有在意,光線不是很好也沒有看清切,至於那紅疹,估計是皮膚過敏吧,扶着她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緩個勁來,看着我雀躍的樣子就疑惑問道:“你看到啥了?”
她的口氣有點怪怪的,好像是磨盤磨黃豆的那種聲音,嘶啞而難聽,這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但是再看她的眼睛還是清明,意識也算清晰,我們也就沒在意,以爲是她中幻術太久,產生的後遺症。
我再次說了一遍。“恐龍,還是迅猛龍。”
“哦是恐龍啊。”景秀還是有點迷糊,順着話頭回了一句,但是隨後猛然驚醒,一下子就彈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你說什麼,你看到恐龍,還是迅猛龍。”
景秀不僅僅口氣顫抖,連帶着呼吸也是變得沉重起來,雙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架勢,但是隱約之間我發現了絲絲不妥之處,那就是景秀這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這哪是興奮的表現,分明就是想要廢了我的手臂啊。
手臂處傳來的陣陣疼痛讓我突然想起,景秀可是散打七段的高手,她手上的力道可不小。想到了這一層,我也沒有繼續想下去,畢竟我沒有練過散打,也不知道她這是不是全力出手了還是亢奮的表現。
不過等她看到我臉上的不自然,也是瞬間回個神來,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把散落下來的劉海挽在耳後,再次問道:“三木頭你確定,這裡面有迅猛龍。”
我呲牙咧嘴了一陣,最後也是緩過來了,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這時才放下心來,明白剛纔的擔憂看來是心理作用了,再次把她看得很不好意思才罷休。“不信你問照相機。”
“這裡確實有恐龍。”沒有等景秀出聲詢問,項季就率先開口了,肯定了我的話。
得到我們的兩個人的異口同聲,景秀也算是相信了七七八八,隨即馬上收拾了下自己的裝備,就朝前走了回去。
她這怪異的舉動讓我們都是驚訝了一把,不爲別的,是因爲她走的方向不對,她這是往回走啊。
“張妹妹你走錯方向了。”杆子實在看不下了,出聲提醒道。
“不,我走的方向沒有錯,我想出去一趟。”
杆子:“……”
我們幾個人瞬間無語,進來的時候就經歷了九死一生,現在怎麼能說出去就出去,以爲這是超市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其中的危險,難道她不知道,這點顯然是行不通的,那麼她要出去幹嗎。
再看她一副去意已決的樣子,我頓時就急了,趕忙跑過去一把拉住了她,柔聲勸道:“倒黴丫頭你現在一個人出去,是想幹嗎啊,有什麼事非要現在出去不可。”
景秀回頭看了我一眼,義正言辭地說道:“既然這裡出現了恐龍,那麼這裡的生態系統肯定屬於侏羅紀時期,其中所蘊含的科考價值你知道有多重要嗎?”
我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她,把救助的目光看向項季,希望他能拿個主意,但是再看他的臉色也是一副慚愧的樣子,估計也沒有什麼辦法來阻止景秀這麼正氣的行爲。
再看杆子和項菲,得了吧,他們是靠不住的,最後還是要由我來圓場。
“那麼你出後去想要幹嗎?”
景秀一仰頭,一種光輝聖潔的形象頓時浮現出來,雙手捏拳做了一個仰首挺胸的造型,正氣凜然地說道:“我要把它上報給國家。”
我:“……”
項季、項菲和杆子:“……”
我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真的懷疑她的腦袋是不是鏽住了,上交報給國家,你這是唱哪出啊,是不是發燒把腦神經給燒壞了。
於是我就伸出手去摸景秀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生病了,結果一摸我就發現不對經了,不是她的額頭很燙,相反的不僅不燙,反而很是冰冷,這一發現頓時讓我毛骨悚然。
但是我不敢聲張,現在的這個情況還說不準,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待考證。
不過隨後我腦子一轉,心中有了注意,眼睛一轉換了一個口吻繼續勸道:“恩,張同志的這種愛國主義值得我們深刻的學習,所以讓我和項季兩個人陪你一起出去,把這裡的發現上報給國家。”
說完我就轉過身軀去看項季,避開了景秀的目光,直對項季使眼色,項季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很快的就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做了一個讓我放心的表情,便朝我們走開。
“三木頭說得有道理,我們一起把這裡上報給國家。”
項菲和杆子雖然不知道我們這是唱得哪出,但是還是很配合的跟在了項季的身後。
這下子景秀可是樂開了花,拍着項季和我的肩膀直誇我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祖國未來的發展全靠我們了之類的話。
隨後我們就打算原路返回,但是在景秀轉身的瞬間,我和項季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動手”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們這羣人一擁而上,很快就把景秀制伏,她想反抗,但是我們這邊有四個人,還有兩個是大高手,景秀的這點反抗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桀桀…我以爲自己做得很好了,但是還是被你們發現了端倪。”而這時一道婉轉而悠揚的女聲從景秀的嘴裡傳了出來,這可不是景秀的,那麼這又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