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幹聽到韓元當着自己面吐槽起來自己老子的時候,一臉忐忑的把臉轉了過去。
反正自己說不過,看這樣子,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反正說得自己老子,又不是說的自己。
房玄齡一陣的頭痛,這韓元還是一如既往地狂啊,遊走在作死的邊緣。
恐怕要不是陛下看上你有一些才華,你這一個腦袋,恐怕是幾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韓元翻翻白眼,小聲地嘀咕道:“反正我是不敢,這有些危險啊。”
“咳咳...”李承幹頓時慌了起來,尼瑪這是什麼事啊!
李承幹一臉黑線,拉着韓元的手解釋道:“妹夫,其實吧,我覺得當今陛下不是那麼昏庸無能的人,我覺得...”
韓元猛的一下站起來,一臉怒氣的看着李承幹,“大舅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當今聖上昏庸了。”
“男人麼,都理解,當今聖上那叫代爲照顧,你想他們一羣女子,今後怎麼活呢?”
“就是不知道這感覺是什麼樣子的。挺激動的。”
魏徵急忙一把拉住韓元,衝着韓元狠狠點點頭。
“韓掌櫃高見,我覺得他就是如此。”
“上道。”韓元一臉滿意地伸手拍了拍魏徵的肩膀。而後轉頭看着李承幹。
“這不就對了麼,大舅哥你看看,學學人家老魏。”
“這真不愧是老李看重的人。”
魏徵心裡一陣得意,忍不住地點頭。
房玄齡單手捂着眼,一手支在桌子上。
他感覺自己今天來就是一個錯誤。
不!應該說是和老魏頭這東西一起來就是個錯誤。
這兩個傢伙黑起來陛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最重的還是哪裡是李二的痛腳,專門往哪裡打。
這要是今後韓元進入朝堂,兩人臭味相投,那朝堂上豈不是成了菜市場。
韓元絲毫不在乎的擺擺手,看着老房開口道:“這算什麼,你問老房,那天我和老李是不是也是這麼說的。”
“老李也知道?”
“肯定啊,老李還挺開心的。”
“那...”房玄齡剛要開口,那天陛下哪裡開心了,那臉黑的都要嚇死人了,差點沒把自己和老杜嚇得哆嗦起來。
魏徵這是一臉好奇的看着韓元開口道:“那老李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就是很贊同我的看法。”韓元忽然吧唧了一下嘴,一臉好奇地看着魏徵問道:“老李是不是很多女人啊?”
魏徵眨了眨眼,默默的估算了一下,狠狠的點點頭。
“我說的,怪不得老李一臉難堪,原來是沒有享受到這種快樂。羨慕嫉妒恨了。”韓元嘆口氣,搖搖頭。
“也難怪!”
房玄齡:“......”
魏徵:“......”
李承幹:“......”
李承幹心裡哀嚎一聲,自己就不該留在這裡,自己留在這裡簡直就是煎熬,聽着別人拿着自己老子的風流事說來說去,自己還反駁不了。
房玄齡和魏徵則是一臉黑線,心裡不斷的唉聲嘆氣。
這本來聊着入朝爲官的事情,怎麼就跑到了...人妻上面。
這不能怪兩人笨,只能怪韓元轉移話題的能力太強了。
這要是繼續聊下去,恐怕他們二人都要不由自主地加入進去了。
魏徵很是不解,按理說才華橫溢之人,
是不會注意這些粗俗之事,爲何這韓元偏偏對這事情那麼感興趣呢?
“那麼,韓掌櫃你就沒有一個稍微遠大的點的志向。正經點的。”魏徵伸手比劃起來,生怕韓元再爆出來什麼虎狼之詞。
韓元拎起酒壺,給三人從新滿上一杯酒,韓元舉着杯子和三人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一邊倒着酒一邊笑道:“行了剛纔就是開玩笑的。逗你們玩呢,別當真。”
“遠大的志向我也有。”
“人呢,要是沒有志向,那跟鹹魚有什麼差別呢?”
魏徵摸了一下鬍子,疑惑問道:“韓掌櫃,這鹹魚是何物?”
韓元翻翻白眼,隨手一揮,“那不重要,記得和廢物差不多就行了。”
“不過我這志向你們也聽不懂了,說出來也沒有意思。”
房玄齡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這明顯是有志向的。
“韓掌櫃,你就說說看,讓我們這些鄉野之人長長見識。”
“就是,萬一我們還能幫幫忙呢。”魏徵顧不上鹹魚和廢物的問題,急忙附和道。
韓元擡頭看了一眼門外,緩緩起身,走到店鋪中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臉淡然的開口道:
“爲天地立心。”
“爲生民立命。”
“爲往聖繼絕學。”
“爲萬世開太平。”
呼!
店內頓時如同死一般地寂靜了下來。
三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韓元,李承幹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四句話的意思,可卻從他這四句話之中, 聽出了一種爲國爲民的氣勢。
雙眼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的敬仰,現在看看站在酒館內中央的韓元,無比的感嘆,自己老子的眼光是多麼的正確。
房玄齡和魏徵更是渾身一震,一臉驚駭的看着韓元。
嘶。
這句話居然這麼有哲理,簡直就是聖人之言啊。
魏徵口中反覆唸叨,每一遍都有一種新的感受,這四句話在他腦中不斷迴盪起來。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這是何等的凌雲之志啊。
眼前這個十三四歲的酒館掌櫃,竟然能說出這種蘊含了無窮道理的千古名句。
若是不是自己親眼看到,恐怕魏徵真的要以爲這句話是從那種七老八十歸隱山林的居士所言。
這四句話,若是沒有數十年的人生經歷,都難以說出。
這不正是當今聖上的志向嗎?
這不正是他們這羣大臣的志向嗎?
這不正是他心中的志向嗎?
魏徵露出一絲的苦笑,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不是韓元好高騖遠,而是這小小的舞臺不足夠他施展開來。
與其委曲求全,不如聽命自盡。
與其看不慣官場的黑暗,不如躲在鬧市之中逍遙快活,感悟人生。
現在魏徵終於明白了,魏徵李二敢這麼放心的讓自己招攬韓元了,並且還要和自己打賭。
這擺明了就是爲了坑自己。
老狐狸啊!
這一年又白乾了,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