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川推開包間門，尚未進門就聞到濃郁的煙味，閃爍刺眼的燈光滿室皆是。
濃妝豔抹的女孩挨個坐在單身男孩們的身側，打扮火辣，動作也火辣。
從未沾過葷腥的純情男孩們行動拘謹，相比較業務熟悉的女孩兒顯得侷促而稚嫩。
角落裡，李冕摟着個妹子笑得滿臉不懷好意。
“小川，他們在泡妞嗎？”耳邊，陶桃問道。
陶桃曾是沈瑜手下的大鬼王，雖說惡魂已經從她魂體裡抽離，但力量留了下來。
更可怕的是她還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體內的這股力量，爆發即是炸彈，故而現在即便是應小川，也早已對她刮目相看。
應小川視線瀏覽周圍一圈，搖頭道：“是在……強迫消費。”
陶桃微微吃驚。
“陶桃。”
李冕臉色一變，迅速把懷裡的妹子往旁邊一推，飛快站起來走到應小川面前，嬉笑道：“大哥，你來了啊。”
“你屁股着火了？”應小川似笑非笑。
陶桃好奇的往李冕屁股後面看去。
李冕惱羞成怒，擡手捂她的眼睛：“你屁股才着火了，看什麼看？大哥，你怎麼把她給帶過來了？”
“帶她過來見見世面，誰知道屋裡這麼精彩呢。”應小川調侃道：“這些妹兒都是你叫過來的？”
李冕道：“大家沒玩兒過嘛，我就帶他們見見世面，不過我沒玩啊。”
“是嗎？”應小川壓低聲音：“那剛剛窩你懷裡的妹兒是誰？”
“那……”李冕臉色變幻莫測，半天憋出一句話：“逢場作戲。”
“哦。”應小川點點頭：“讓她們先出去吧，其他服務你們私下玩，我不管。”
李冕似鬆了口氣，回頭把室內的妹兒全請了出去。
妹兒們一個個出去後，馬亮，陸弋陽，王策三人全跟被抽乾了精氣似得癱軟在沙發上不能動彈。
李冕壞笑起來：“兄弟們，剛纔爽嗎？”
“太可怕了，太熱情了，太奔放了。”
“太嚇人了。”
“不能來，這地方不能來，有毒，有毒。”
應小川打開燈，走到沙發上坐下，正想點菸忽然看到身邊的陶桃，於是重新把煙盒塞進了口袋裡。
手指摸了摸煙盒，琢磨着是直接開場，還是先喝點酒培養點氣氛。
……
包間內燈火通明。
除了經久不散的煙味以外風塵氣逐漸淡去。
馬亮三人坐在沙發上，表情很是呆滯。
陶桃問道：“他們是被嚇到了嗎？”
李冕嘴裡叼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聞言不明深意的笑起來，陶桃雖然感覺奇怪，但下意識覺得不該深問，就沒有繼續開口。
白板停在茶几上，看見前面放着一杯酒，於是跳過去暢快的喝起來。
“嘖。”應小川發出一聲輕音。
李冕開了罐啤酒遞到他面前：“大哥，怎麼了？喝酒啊。”
應小川接過啤酒仰頭喝下半罐道：“喝吧。”喝爽了再說。
“應子，剛纔都是個誤會，我們不想叫那些妹兒的，李冕非是不聽，就是他把她們放進來的。”馬亮肉疼的說道：“啥也沒幹呢，每個就得多付五百。”
“推吧，推吧，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吧。”李冕賴皮的笑：“只要能讓你們貢獻出堅守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我承受再多的職責污衊那又怎麼樣呢？”
“重點是沒有貢獻出去。”陸弋陽着重敲明重點。
王策跟鬼上身驟然清醒了似得猛地晃了晃腦袋：“要貢獻也不找這些，我還是正兒八經去談一場戀愛比較好。”
“注意點，這還有個姑娘呢。”應小川提醒，舉起手裡酒杯：“喝吧。”
幾人坐在一起，敞開肚皮痛痛快快的喝起來。
陶桃坐在旁邊，好奇的看着。對她而言，這完全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應小川打了個酒嗝提起正事：“你們知道今晚爲什麼要聚在這喝酒嗎？”
“爲什麼？”
“貢獻處男之身。”
“去。”應小川眯着眼說道：“我們得合力幹一件大事去。”
他語氣帶着輕鬆的笑意，感染了所有人的興趣，馬亮拿着酒，站起來擠到他身邊，勾住肩膀打着嗝道：“是有掙大錢的路子嗎？”
“出息。”坐在馬亮身側的陸弋陽擡手敲了敲他的腦瓜兒：“錢算得了什麼？我們要追求的是長壽。”
“哦，對。”馬亮用力地點點頭，酒喝多了，腦子上頭了，嘴裡盡嚷些胡話：“應子，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哥這輩子認識你是我最大的福分，說吧，有什麼長壽的秘訣，你告訴我們，我們一塊兒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應小川喝了口酒，看着他道：“那要是去幹一件，玩命的事兒呢？”
“玩什麼？”馬亮真有點醉了，緊蹙着眉頭想要看清楚應小川臉上的表情。
“玩命。”
“那也去啊。”王策仰躺在沙發上，背脊靠着，撫摸鼓起的肚皮，像是喝醉了似得喃喃自語：“反正你讓我幹什麼去，我就幹什麼去。”
“對。”馬亮重重點頭：“你讓我幹什麼去，我就幹什麼去。”
“你讓我幹什麼去，我就幹什麼去。”一幫喝高了大舌頭的男人就跟喊口號似得重複着這句話。
應小川嘴角一抽。
畫面看起來好詭異，他是洗腦教的頭子嗎？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殺沈瑜。”
興許是這話威力足夠，這幫無腦粉終於不嚷嚷了，包間裡的聲音一下子沉下來，安靜的不真實。
應小川將手裡的啤酒罐子捏成一團，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抱臂，不說話了。
有些話，只說一遍就夠了。
馬亮摘掉臉上的眼睛，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一些，他盯着應小川的眼睛，聲音激動的透出興奮來。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應小川回視着他：“喝完這頓酒，就定計劃。”
陸弋陽抱着酒杯笑着：“原來這頓酒的深意在此。”
應小川不置可否。
王策緩緩直起身來，指着應小川，說道：“你讓我幹什麼去，我就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