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無比欽佩的拱拱手：“大姐果然好胸襟，是我錯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聊天了，先走了。”
說完，就往電梯的方向，三步並作兩步，溜遠了。
秦夫人目送着發財遠去的背影，忽地哼了一聲：“這麼嫩，還想跟我鬥。”
應小川微微驚愕的看向她，彷彿預感到有一場反轉。
果不其然，秦夫人一掃臉上的狠厲，嬌滴滴的扭腰，勾住應小川的眼神，聲音嗲嗲的：“老公，你看到沒有，那個狐媚子三言兩語就被我嚇住了，根本就是貪圖你的錢財，對你不是真心的。”
應小川心下頓時瞭然，挑了挑眉，不露聲色。
秦夫人扭身搭上他的胳膊，嬌滴滴的嗔怪：“老公呀，以後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都不要搭理啦，你看看她們，一看就知道是衝着你的錢來的。只有我，我跟媛媛，纔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愛着你的人。”
應小川反應過來，此刻纔是這位秦夫人的真實面目。
果然，能拿得下秦開宇，穩坐正宮太太位置的女人，不能小覷。
“我當然知道。”應小川輕輕一笑，脣角掩不住的笑意，“有了你跟媛媛，其他女人我一個都看不上眼。”
秦夫人怔了下，隱約覺得丈夫今日有些不同，似沒有往常那般油膩了……但這股異樣的感覺只在她心頭一閃即過，她極快做出了反應：“真的嗎？你沒有在哄我吧？”秦夫人眨了眨眼睛，眼巴巴的問。
“沒有。”
“老公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秦夫人滿足的甜蜜一笑：“我們趕緊去吃飯吧，今天是媛媛生日，孩子都等餓了。”
“媛媛餓了嗎？”應小川徹底讓自己融入秦開宇的角色，慈愛的問道。
“餓了！”
“那去吃飯吧。”
“媛媛想吃大鳥，吃大鳥。”
應小川脣角笑容微微一凝。
幸而沒有人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秦夫人柔和的接過話茬，摸着秦媛媛的小臉道：“媛媛彆着急啊，你爹地專門給你定了兩隻大鳥，夠你吃的。”
“我現在就想吃！”
“知道啦，等人齊了就開席，小饞貓。”
母女間溫聲細語，好不溫馨，可這番對話的背後，卻讓人不由得背脊一涼。
這也便意味着，今晚這頓飯過後，世間上又會少兩隻玄鳳鳥。
……
九點三十分，一席人落座。
滿桌酒菜，但酒宴中央卻空出了一個大位置。那位置冒煙，燃着保鮮的乾冰，專門是爲吃玄鳳鳥設計的。
這頓飯除卻秦開宇一家三口外，又來了一對夫妻，據秦夫人對他二人的稱呼應小川判斷出這倆是秦開宇的小姨子跟妹夫。
二人顯然也是衝着玄鳳鳥來的，落座之後話題便直奔主題，小姨子衝着坐在主位上的應小川笑道：“姐夫，我聽姐說今晚有玄鳳鳥，那鳥啥時候上桌呀，我跟阿浩都沒見過。”
應小川在心底冷笑一聲，語氣有些寡淡：“急什麼，沒見過市面的樣子，一會兒不就來了？”
小姨子愣了愣，看向應小川的眼神忽地有些埋怨及委屈。
……秦開宇不會對自己的小姨子都下過手了吧？一時間，應小川不知道該去嫉妒秦開宇的豔福還是該去鄙夷他的人品。
對此毫不知情的秦夫人忙打圓場：“老二，開宇不是在兇你。玄鳳鳥都是十點以後才上桌的，你別心急。”
“我沒心急。”小姨子雖這麼說，但從表情就看得出來興致已然沒有先前高揚了。
氣氛詭異的沉默，是聊天也無法緩解的尷尬。
應小川兀自沉默，並未插入這場家族間的對話，一是說多錯多，沒啥可說。二是他也懶得開口說話。
幾人時不時的拿餘光瞥他，可誰也不敢真正打攪，足以可見秦開宇一家之主的地位。
吃喝了一陣。
九點過五十分的時候，應小川在秦開宇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包黃鶴樓，頓時感覺嗓子有點癢，對秦夫人輕聲說了句：“我抽根菸。”隨後抽身而起走向一旁的落地窗。
身後，隱隱地傳來小姨子跟秦夫人的對話。
“姐，姐夫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啊？怎麼跟變了個人似得。”
“你別管他，我估計呀，是我剛纔趕走了一個勾引他的小騷貨，他心裡正窩火呢。”
“哎姐，你可得把姐夫拴緊了，姐夫條件那麼好，想搭他的女人一定多。”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些女人得逞的。”
應小川輕輕一笑，背對着他們，點了一根菸。落地窗裡倒印着一道矮胖的人影，應小川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半晌，夾着煙走進窗戶。
窗戶外邊， 停着一隻黑色的八哥，正歪頭用喙梳理着身上的羽毛。
應小川彈了彈指間的菸灰，八哥似心有所感應，擡頭看過來。恰在此時，包間外傳來‘叮……’地一聲，侍應生推着烹飪好的玄鳳鳥走了進來。
“大鳥，大鳥。”秦媛媛興奮的用筷子敲着桌子。
除卻看似對此習以爲常的秦夫人之外，其餘二人也滿是驚喜的看着這兩大盤端進來的大菜，眼中的渴望，並不亞於在豪柏軒吃魚的那些食客。
玄鳳鳥的滋味當真這般讓人趨之若鶩，所以纔會有那麼多人甘願鋌而走險花重金只爲吃上一口？
侍應生將兩盤玄鳳鳥擺在餐桌中間，然後揭開了蓋子。
一瞬間，香氣瀰漫。
馥郁的香味以極快的速度侵佔包間的每個角落，食物的鮮美香味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所有人的眼神都忍不住停在那兩碗烹飪好的大菜上，除了應小川，看起來有些漠然。
玄鳳鳥滋味再好終究不過凡品，也就香味能跟仙魚比擬一二，至於其他，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所以這道菜，對應小川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姐夫，你快過來吃魚。”小姨子招手呼喚。所有人都看着他。
“來了。”應小川一笑，丟下菸蒂踩在腳下，動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