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急,心道:先把這人叫醒再說。想到這裡,伸手狂搖這人身子,想不到這人的麪皮竟然微微有些顫動,羽瀟笑道:“果然戴了人皮面具。”說着,便將那人面具揭下。
剛剛揭下面具,他卻是驚呆了。
文嘯天!
“文兄弟,果然是你!”他又驚又喜,大聲說了出來,完顏玲聽到他說話,卻是一下子衝了過來,抓住文嘯天雙手,道:“文大哥,我可算是又找到你了,你沒事罷。”
文嘯天卻是昏昏沉沉,一點感覺也無,完顏玲力小,拉扯不住,竟然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完顏玲急忙將文嘯天抱起,心中愛憐之意頓生,柔聲道:“看你,怎麼弄成了這樣?”文嘯天卻是胡亂說着些什麼,不住呼喊“白雲”“白雲”,顯然是相思成狂,便是在睡夢中也不曾相忘。
那個在你夢中出現的女子啊,她想必現在已經是做了別人的新娘吧。
一番相思,最後卻是這般結局!
夜色如墨,天地肅殺。
羽瀟道:“想必文兄弟是睡着了,我們先別打擾他纔是。”完顏玲卻是急道:“那怎麼行?”羽瀟卻也是無奈,但是此時文嘯天卻是身子忽然向前,竟然是直直地坐了起來,哇地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
完顏玲吃了一驚,心急如焚,道:“文大哥,你中毒了麼?”可是文嘯天卻是仍然沒有醒,只是又昏了過去,一個勁地在不住囈語。
羽瀟凝視地上的黑血,俯下身來細細觀看,他是用毒一道的大行家,自然不一會兒便看了出來,心中一驚,道:“這是魔劍派的奇毒啊。難道文兄弟……”完顏玲卻是不管那麼多,只是一個勁地道:“怎麼解毒?怎麼解毒啊?”她自遇到文嘯天以後,竟然是無法相忘,日日思念,如今再次遇到,而文嘯天卻已是這般模樣,她如何不急,只是無論她是大聲呼喚,還是使勁搖晃,文嘯天就是不醒,只是不住地胡亂說這些什麼,似乎仍然在呼喚白雲。
完顏玲見他如此癡心,心中又是一沉,手上一運力,竟然將屋中的椅子的扶手生生拗了下來。
羽瀟道:“事到如今,只好行險了。”說着對完顏玲道:“你照顧好文兄弟,不要亂動,我去找解藥。”他說着便走出門去,一路向山下狂奔。
他是毒龍教中的重要人物,住店之時,自然對於周圍情況認真查看。魔劍派諸人雖然扮作普通客商,但是他們身上都帶着許多毒物,這些毒物散發出來的獨特味道,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遮蓋的,而羽瀟心細如髮,自然是一一記在心裡,如今按照當時發現這一股奇異味道的方向而尋,便輕而易舉地尋到了一家客棧。
他詢問那掌櫃,而掌櫃卻道那一批商人今天一早便離開了,現在已經不知去了哪裡了。羽瀟心中好生失望,卻
是怏怏而回。
他回到狐狸峰上,卻看到一間屋子仍然亮着燈,他心道:且去看看那裡是怎地回事,便縱身過去,他身法靈動,不出半點聲響。
但聽見裡面一人沉吟道:“這“催心散”是魔劍派奇毒,雖然極難破解,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卻是狐狸派的高手蔣回春,他精通醫術,此時嶽金經不在,看病之時,自然都是由他負責。
只聽到方震弦和封十九都在輕聲呻吟,而楊昱東等弟子也是圍在一旁,問長問短。蔣回春道:“這一副藥,雖然不能驅除毒質,但是卻是可以暫且將毒質壓制住,不讓毒質上升,進入丹田氣海,如今沒有辦法,只有出此下策了。恐怕只有“黑蟾散”纔可以救治了。”楊昱東卻是點了點頭,道:“我去抓藥。”說着便向外面走去。
而屋中,劉萬口卻是問道:“蔣師兄,這“黑蟾散”不是毒龍教的劇毒之物麼?”蔣回春搖頭道:“如今只有以毒攻毒,方可消治。”羽瀟心道:看來果真是要用這“黑蟾散”,看這人說話神情也不像是要騙人。想到這裡,便閃身下山,隨手拿出一個流星,點燃了,向遠方打去。
再說完顏玲,她一個人倚在窗前,低聲和文嘯天說着話,文嘯天昏迷中只是不斷地叫着:“白雲,白雲,不要不理我,不要嫁給江天野啊。”他聲嘶力竭,竟讓人覺得無比悲涼。
完顏玲心中又是一傷,心道:他從來沒有這般待過我,可是卻看見文嘯天面容憔悴,神色萎靡,便不由得張開雙臂,將那個少年緊緊地抱在懷中了。
“別怕,”她低聲安慰着,“她不會離開你的,她會和你在一起的!”她低聲說着,輕輕地拍着文嘯天的額頭,似乎便是母親安慰兒子一般。
過了許久,不知是她的安慰起到了效果,還是文嘯天實在太累了,沒有力氣再呼喊了,總之,文嘯天不再胡言亂語,卻是沉沉地睡去了。完顏玲望着他安詳地睡着的臉龐,卻是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月光照下,溫柔如水,輕輕灑入這一間小小的屋子,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屋子,完顏玲望着文嘯天恬靜地睡着的面孔,心中卻是一甜,忽然卻是想起還有那個不明身份的人被捆在外面,便走到那人身前,用腳尖輕輕點了他的腦袋一下,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那人哼了一聲,道:“我來這裡,自然是殺那個叫文嘯天的傢伙了。”完顏玲卻是一驚,心道:文大哥帶着人皮面具,竟然還是被人認了出來,文嘯天此時卻是忽然又醒了過來,大聲叫道:“白雲,白雲,你不要我了麼?”
完顏玲心中一動,那人卻是怒道:“少廢話,快殺了我!”完顏玲卻是小嘴一撅,道:“我纔不殺你呢。”說着又問道:“是誰要你這般害人的?”那人頭一擡,怒道:“快殺了我!”
完顏玲微微
一笑,兩個酒窩露了出來,嬌媚動人之極,那人此時看來,卻是不由得渾身一顫,只聽完顏玲淡淡地道:“你若是再不說,我可要動手了啊。”
那人身上又是一顫,道:“士可殺,不可辱也。你快殺我!”完顏玲卻是並不言語,僅僅伸出兩根如玉一般的手指,輕輕將那人的一處血管挑破,她指甲修長鋒利,只輕輕一挑,便挑出了一個口子。
她從懷中卻是取出一瓶藥膏,將藥膏擠出,輕輕塗在那人傷口之上,那人只覺得傷口處立時一麻,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想這妖女手段狠毒,心中竟有幾分害怕。
若是馬上赴死,他恐怕便是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是在死之前,卻偏偏要忍受這麼多的折磨!
完顏玲將他拖出了屋外,平躺在地上,那人武功雖高,但是穴道受制,根本便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完顏玲擺佈,心中卻是不住地咒罵,發誓若是重的自由,非把這個可惡的小姑娘折磨死不可。
夜風吹過。
星星一閃一閃地眨着眼睛,似乎也在看着他。
忽然,他貼着地面的耳朵只聽到有什麼東西蠕動的聲音,心中大驚:難道是什麼毒蟲妖物不成?果然,不一會兒,他的視線中便出現了許多大蟲子,包括蜈蚣,螳螂,螞蟻,蜘蛛,更多不識的的毒物更是數不勝數。
他渾身上下冷汗直冒,原來那藥膏卻是毒龍教秘製的吸引毒物的藥膏,那人身上抹了藥膏,毒物自然趨之若鶩。
不一會兒,許多毒物便爬上了那人的身上,那人性子倒也倔強,竟然緊咬牙關,一聲也不吭,完顏玲卻是在月光下看着這一幕,臉上帶着一抹頑皮的微笑。
“哎呦!”
那人終於忍受不住這無數毒物在自己身上爬動的劇癢,他肌肉一動,那蜘蛛卻是立時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那人立時中毒,渾身痙攣不止,大聲求饒。完顏玲拍手笑道:“你剛纔還自稱是硬漢,如今卻是服了吧。”那人連連道:“姑娘大王,王母娘娘,算是我服了。”完顏玲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稱呼過,卻是覺得有趣之極,臉上浮現出笑容來,兩個酒窩微微露出,更顯得嬌豔無比。
忽然,一個身影卻是出現在完顏玲的背後。月光下,映出他長長的背影,卻是那般的長身玉立,英俊瀟灑。
她轉過身來,眼神和那人相接的一刻,她卻是愣住了。
“文……文大哥……”她低聲喚着,那個心中唸了無數次的男子啊,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溫柔了下來,道:“你好了?”文嘯天道:“睡醒了,只是體內的毒卻是仍然還在。”完顏玲柔聲安慰道:“沒事的,羽瀟大哥已經去給你找解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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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