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山這一個月來,因爲夏梨受了傷,可謂是承包了家裡的所有家務,再加上原先他孤身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料理的,也沒有依靠別人的習慣。
因此,猛然間聽見夏梨這麼說,他先是一愣,然後視線馬上就掃到了她拽着被子的手上。
夏梨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知道他的擔心,就說道,“我的手已經都好了,不就是洗幾件衣裳,不礙事兒的。”
於海山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我來吧!”
夏梨原先在自己家裡的時候,她爹纔不會這麼看重她,即使她病的只剩一口氣兒,還要強撐着起來給他做飯吃。
越是曾經沒有的,如今得到了才更加珍惜,原先她娘一直說着,夫妻二人是要相互扶持一輩子的,若是一個人不停的付出,總有一天她會厭倦的......
這話原先是她娘說她自己的,但是如今回過頭來又何嘗不是同樣的道理。如今於海山確實是對她好,可是若只是讓他一直的付出,難免他不會厭倦。
想到這兒,她擡頭對上了於海山的視線,有些堅定的說道,“還是我來吧!我真的已經無礙了,你這樣子會慣壞我的。”
於海山可不知道她的擔心,在他看來,男人慣着自己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媳婦兒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還能給自己做衣服生兒子,這就夠了!
但是他也聽出了她的堅決,想了想最後還是妥協了,“那行,衣服就你來洗,我出去將那兩隻獾皮硝好。”
說完就朝着門外走去,夏梨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朝着將被子掀開,接着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走到院子裡,看見於海山正在忙活着,也沒有打擾他,而是打了水梳洗了一番,將頭髮挽好。
最後纔將髒衣服放在盆裡,端了起來,對着於海山說道,“相公,我去河邊將衣裳洗了。”
於海山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她一眼,“着啥急?飯菜我都熱在鍋裡了,吃了再去。”
夏梨本身想着就這麼幾件衣裳,拿去早早洗了就回來了,聽他這麼一說,才又將盆放下,“那我去廚房裡看看去。”
見着鍋裡的飯早就做好了,竈堂裡的火也埋了,只留了微弱的火星,溫着鍋裡的飯,像是怕飯涼了。
夏梨當時眼眶就有些熱了,他這是想要留着同自己一起吃飯啊......
農村的女人是上不了桌面的,大部分人家都是男人坐一桌,女人自個兒端着碗在廚房將就將就。
還有些人家能好一些,給女人們專門設一桌兒,也不算是逾了規矩。
整個村子能夠和自家男人一起吃飯,還能有福氣讓相公等着一起吃飯的,怕是也就只有她夏梨一個了!
正當她對着鍋臺愣神的時候,於海山一掀門簾走了進來,“媳婦兒,我來幫你端飯。”
夏梨聽見他的聲音,這纔回過神兒來,胡亂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就要伸手去端飯。
卻被於海山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疑惑地轉過頭去,看見他沉着一張臉,心中微微有些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