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蘿一拍腦門,她怎麼將這茬兒給忘了,這女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這白布束胸怕也是爲了出招方便。
她索性伸手將那女人身上的衣物全部給她除了下來,然後解下了這塊白布。
夏梨看了看已經破成一縷一縷的衣物,對着兩個丫鬟說道,“蘭心,你用着布給她把傷口包紮住,碧蘿,你去將給我備着的衣物找出來,給她換上。我瞧着我們而人身量差不多,想來的應該是能穿上的。”
這話一說出口,碧蘿着急了,“這可怎麼行?夫人,你那衣裳可是才做的啊!”
夏梨瞪了她一眼,“新做的又如何?舊衣裳我還不好意思讓人家穿呢!她這衣裳已經成了這樣子,你讓她怎麼出去?”
碧蘿被夏梨說的一滯,這才閉上嘴,她們夫人也真是太心善了。不過話說回來,一件新衣裳又何妨,她們將軍府什麼時候差着一件新衣裳了!
將給夏梨準備的衣裳拿了出來,等到蘭心幫她上了藥,綁好了繃帶,綠蘿又幫着將人擡起來一些給她包紮好,這才費勁兒的給她又換上了衣裳。
等到這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明淨也來了,手上拎着一個食盒,“施主,這是慧文師叔讓小僧送來的。”
碧蘿上前接過食盒,在夏梨的身後站定,夏梨又叮囑了明淨一聲,“小師傅來給我們送藥的事兒還是不要說出去了,若是有人問起,您就說是請了我前去聽主持講經的。”
明淨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夏梨被他這一句給氣到了,柳眉一挑,“小師傅,您若是照實了說,便有可能有人性命不保,菩薩難道就不會怪罪你麼?”
明淨沒想到她居然會用菩薩壓自己一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施主,若是有人問起,小僧就避而不言就是了,您也別再爲難我了。”
夏梨明白他這已經算是讓步了,有時候讓這些僧人說謊才更加容易看出來......
因此,她也就妥協了,“那可就勞煩小師傅配合了。”
說完看向了的碧蘿,“快去將藥給她餵了。”
碧蘿也不敢耽擱,她那傷勢那般嚴重,一個不好,大約可就真的要過去了。她們來求神拜佛就是圖個吉利,真要是人美了,她們大約誰心裡都不會舒坦。
碧蘿拎着食盒走進屋裡的時候,蘭心正不停的拿着帕子在她的額頭,還有手心手背上擦拭,見碧蘿進來了,她連忙催促道,“可是藥送來了?她燒起來了,若是再沒有藥怕是就要不好了。”
也不怪蘭心有經驗,蘭心的爹當初就是從山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被赤腳醫生正了骨給他接上,但是家裡一貧如洗,買不起藥,這才越來越嚴重,到了最後要了性命。
家裡的頂樑柱沒了,她娘一個婦人實在是拉扯不大四個孩子,這纔將最年長的她賣給人做丫鬟......
碧蘿將食盒方纔牀頭,從裡頭端了藥出來,“來了來了。”
用小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這人的嘴邊,見她還有吞嚥的本能,這微微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