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如今樑老三杳無音訊，一切都只是揣測，現在定罪還維持過早。衆卿家先退下，這件事朕自有定奪，沈氏你先留下。”
“是……”大殿內所有人齊聲回答。
沈映月還跪在地上，文武百官卻一個個退下了，包括皇長孫和黃子澄。
黃子澄經過沈映月身邊的時候還嫌棄地哼了兩聲，像沈映月是十惡不赦的犯人一樣。
沈映月早就習慣黃子澄對自己態度不好了。
幸好，老皇帝說定罪還維持過早，這對她來講的確是個好消息，只是聽老皇帝說樑寒初還杳無音訊，她就緊張了。
都過了這麼久了，樑寒初怎麼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的？他到底是去哪裡了。
嶺南離這兒十萬八千里的，不知道樑寒初的消息，沈映月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黃卿家，樑老三是不是造反，皇爺爺那邊都還沒定奪呢，你怎麼就對沈氏態度那麼差的？”皇長孫走出去後對黃子澄說道。
“聖人是沒定奪，聖人是個十分嚴謹的人，長孫殿下您得像聖人學習。可是那沈氏，我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你聽到她剛纔說的那些話沒有？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想得那麼通透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懂那麼多未必是好事，我看樑老三要是造反的話，和她脫不了干係，這女人太有主意了。”
“黃卿家……”
“長孫殿下，您年紀小，看不穿一些一些東西，你只需要知道，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您好。”
……
皇長孫和黃子澄說着說着就走遠了。
沈映月餘光悄悄打量老皇帝，發現老皇帝眼裡並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欣慰？
皇長孫沒有主意，聽黃子澄的，做出了什麼“一箭雙鵰”的雙重決定的時候，他分明就有些不高興，還說皇長孫不及燕王殿下小的時候的，沈映月那時候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了想，沈映月也明白了。也許老皇帝需要的並不是真正的聰明的臣子，而是絕對忠心的。他疑心太重了，如果需要的是聰明的，那他處置了那麼多功臣，包括常遇春和藍將軍，那就說不通了。
像黃子澄這樣，興許真的是榆木腦子，迂腐，但是好在忠心。
沈映月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這疑心病太重，真的未必是什麼好事。
老皇帝那麼多疑，處置了那麼多他所認爲的會威脅到皇長孫皇位的人，但是他就沒想過，凡事都有利有弊的，這些有實力的人是被處置了，所以的確沒有人會在皇長孫身邊威脅到皇長孫了，可同時也註定皇長孫身邊沒有可以用的人才，有的只是黃子澄這種庸才，以至於……
以至於幾年之後，當燕王起兵南下的時候，皇長孫根本無人可用，黃子澄他們給的意見也都是一些餿主意，導致了他最後的慘敗。
沈映月只是在心裡默默想，她並不敢說出口，一來她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改變歷史，老皇帝太固執了，她說不通。而且她的心也早就偏向燕王了，皇長孫那性格，真的是不是個坐在那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