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想起來，距離上次見到山長還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那時候李山長還神采奕奕的，怎的就突然生病了？
“有天晚上書院裡的一個學生突然生病了，山長去找大夫，回來的路上下了雨，他年紀大了，淋了雨身體就受不了，於是就病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沈映月皺眉，“書院裡那麼多學生，都是年輕人的，怎的去叫大夫還得讓山長去的？”
“哎……是因爲那個學生病得重，山長不放心，就讓他住到自己家裡去，好讓山長太太幫着照顧一些。那天那個學生突然高燒不退，山長又是最關心書院裡的學生的，他不忍心叫我們起來，可不就自己去了？誰能想到下雨呢。現在那學生是好了，可是山長卻病倒了。”
“原來是這樣。”沈映月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早些時候就知道寧德書院的山長很人性化，水生娘生病的時候，還給趙水生請假回家照顧家裡的事情，甚至給一些補貼的。
那時候她就對這個書院印象很好了。當聽說這個書院每年都培養那麼多人才，不亞於京師的書院，甚至有些時候比京師的書院更強的時候，沈映月就想，這麼人性化的書院，管理的人肯定是很善良很會爲別人着想的人。
再後來見到李山長，也的確是個很和氣的老人。
哪裡想到，山長竟然好到這個程度。
“是啊。從前山長爲了不耽誤我們學習，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們做的，都是親力親爲。別的先生想做什麼，他也不讓，總叫先生們去輔導學生做功課，以至於現在他一生病，整個書院都亂糟糟的，就高大爺能管一管了。我得回去幫忙才行。”
“水生你等等。”沈映月這還沒問完呢，怎能讓趙水生走？
“嫂子，還有什麼事兒？”
“你們山長生病多久了，都沒叫大夫的嗎？”
“病了半個月了，大夫也找了，就是不見好……”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我去給他瞧瞧去。”沈映月看了看天色說道。
寧德書院離瑤池仙會並不遠，現在過去瞧病，應該能在宵禁之前回來。
寧德書院畢竟是以後小糰子上學的地方，沈映月總不能看着山長生病一直不好也不去管的。
趙水生搖了搖頭。
“嫂子，山長回村去了，不在府城呢。”
“回村去了？”
“是啊，他的病總不見好的，又不肯好好休息。書院裡有什麼事情，他都非得親力親爲去做，那樣的話身體怎麼能好起來呢？太太看不下去了，就強行帶他回村裡老家，現在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府城的了。
哎，說起這個的話，又得說到小糰子了。我們山長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去操辦的，尤其是書院裡的事情，寧德書院幾十年的輝煌靠的就是山長這樣一點一點經營起來的，包括招生這件事。如果山長不在的話，那小糰子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入學了。”
“這樣怎麼行呢？”沈映月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