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樓就是開始小梅被賣的地方,柳月煙不想換別家,她對花媽媽的爲人感覺還是挺不錯,所以她首先想到她。
“花媽媽近來可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花媽媽不敢有絲毫怠慢,她可是主子吩咐時刻注意的人。
“託姑娘的福,都好!都好!”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不知姑娘這個時候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地方惹到她。
“我來,是想跟媽媽作筆交易,不知媽媽可否有興趣?”自己能跟柳姑娘做什麼交易?她一臉的懵圈。
“不知這樓裡的姑娘有沒有三十幾歲的,可否借人一用,到時候花媽媽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看着她一臉神秘,花媽媽雖然心裡不明,可還是按照她的話,將一個三十幾歲,臉色發黃、皮膚乾燥、黑眼圈極重的人帶了上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曾是樓裡的一枝花,只是現在人老珠黃,只能做一些粗活。
“喲!這不是曾經名動月城的牡丹姐嗎?這花媽媽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還留着還能有什麼用,看那張老臉,嘖嘖,要是我直接從這裡跳下去了,別說恩客,要是個男人嚇都嚇死了,恐怕連路邊的乞丐都不願意碰她吧。”說話的人曾是牡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以前牡丹仗着自己的美色,根本就看不起她,對她非打即罵,現在她已經成了樓裡的名伶,所以看到惜日的牡丹纔會忍不住上前諷刺、奚落。
“都站在這裡幹什麼?要是閒的難受就給我滾去梳妝打扮,眼看客人就要上門了,你們還在這裡嚼舌頭,要是不把客人給我伺候好了,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們。”花雖然看起來比較和善,她可不是什麼善類,平時姑娘之間的鬥嘴,她都睜隻眼閉隻眼,要是一旦惹客人發火,那下手也絕不留情。
牡丹雖然心有不甘,可那丫頭說的也沒錯,摸摸自己那張臉,她現在都不敢照鏡子,看到自己那張臉,她想死的心都有。
花媽媽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還傻愣在這裡做什麼?屋裡有位姑娘找你,隨我進來吧。”牡丹跟在花媽媽身後起進門,看着眼前絕世傾城的女子,心裡自卑越加明顯,就是她在最美的年華都不及眼前女子的十分之二三,更不用說現在,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自己的臉。
“柳姑娘,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找來了,你看……”柳月煙細細打量她的臉,大量的死皮附着在她的臉上,臉色蠟黃,還有些褐斑,皮膚因長期的缺水而粗糙,三十幾歲的年齡硬是像四十幾歲,看着她頭始終低垂着,卑如塵埃。
樓裡的姑娘都是靠臉吃飯的,她的臉毀了,所以纔會被人鄙視,剛剛在外面發生的事,柳月煙都聽在耳裡,“牡丹姑娘,我說,如果我能將你的臉變的美麗,雖然不能像你以前那麼漂亮,可至少能恢復個八成,你相信嗎?”
牡丹聽後猛然擡頭,“真的嗎?姑娘你說真的?”花媽媽也不相信,她有沒有聽錯,曾經牡丹可是月城首屈一指的名伶,要不是在她二十歲的時候臉色開始變差,她也不會落得如此卑如螻蟻般活着,曾經自己也想盡辦法,可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所以慢慢的也就放棄了。
柳月煙將牡丹按在凳子上坐下,開始將自己帶來的潔面乳塗在她臉上,大約兩分鐘,再用水洗去,反覆三五次後,看着她的臉上的死皮已經去的差不多,然後再給她敷上面膜,二十分鐘後將面膜揭下,看着她的臉已經變的水嫩,這纔開始用面脂等東西敷臉,拿出自制的粉底,輕輕的打了二層底,成功將她臉上的褐斑覆蓋,又在她略垂的眼角上畫了條眼線,在尾部輕輕上挑,整個眼睛頓時就亮了,特別有神,柳葉眉、粉脣,宛如少女,而三十幾歲的她又散發着成熟的韻味,花媽媽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直了,眼前的女子宛如換了個人。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牡丹抱着忐忑的心,慢慢將眼睛睜開,她靈動的眼底閃着不可思議,鏡子裡的人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靈動的大眼閃着淚光,白皙無瑕的皮膚透着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透着光澤,比自己年輕時更有韻味。
她擡起手摸摸臉,鏡中的人也做着同樣的動作,牡丹猛然站起來,“姑娘,這真的是我嗎?”她迫切的想得到心中的答案,真的太難以置信了。
“這裡就三個人,不是你還是誰!”柳月煙想笑,可同樣又覺得可悲,這就這個時代女子的悲哀,一旦容顏不在,就只有等着孤老,而男人卻可以花天酒地,不斷的納妾,男人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牡丹激動的差點落淚,柳月煙極時提醒,她纔將眼淚硬嚥回肚裡,跪倒在柳月煙面前拼命感謝,花媽媽及時出聲,纔將她扶起來。
牡丹擡頭挺胸的走出門去,看着從房裡走出的美人,旁邊的人立刻圍了過去,“你是誰?怎麼會從屋裡走出來?”
剛剛針對她的姑娘出聲質問,眼底藏着掩飾不住的嫉妒,自己才十八歲,可看着眼前的女子也就二十五歲左右,可她臉上的皮膚比自己還水嫩,心裡跟貓抓似的。
“這麼一會兒你就不認識我了,小鈴子你可真是健忘,莫不是已經得了健忘症?”小鈴子這個名字還是當年跟着牡丹的時候她給起的,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差不多都離開了,眼前這個人爲什麼會知道?莫不是……怎麼可能?眼前這個美人絕不是她,可隱約又能從她的臉上看到牡丹的痕跡。
“你到底是誰?別故弄玄虛,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她囂張的樣子牡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吵什麼吵?牡丹,以後你就住回你原來的房間。”一語激起千層浪,圍觀的人嘴裡發出抽氣聲,滿臉不敢置信。
重返屋裡的花媽媽看着柳月煙,以花媽媽的精明,又怎麼會不明白柳月煙的來意,而自己這裡的姑娘都是以色侍人,所以柳月煙手裡的這些東西,就變成了她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