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煙天剛亮就回到柳府,還沒進去就看到院子裡燈火通明,看來昨天鄭氏的事差不多了,柳月煙心裡本就不順,現在正好去看出好戲。
前廳柳成元坐在主位上一臉的煞氣,鄭氏端坐在旁邊暗自垂淚身邊還帶着兩個子女,身後還有三個通房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柳元勳則是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看來柳府裡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柳月煙走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特別是柳元勳看着柳月煙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殺死。
“你剛剛乾什麼去了?怎麼現在纔來?”柳成元現在直接不給柳月煙任何的好臉色,之前他因爲被皇上禁在家裡去找過北冥邪,他以爲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柳絮菲的父親他多少會幫助自己,沒想到一連幾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後來他又去尋了北冥辰,也是沒有任何的迴應,他以爲肯定是柳月煙在裡面從中搞鬼,所以更不待見柳月煙。
“我這不是來了嗎!”說着直接跟在他下手坐下來,柳成元也不想多跟她計較,現在的他沒有那個心情。
“鄭氏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氏這才走上前,邊哭邊說出來,“老爺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吉兒做主啊,今晚,今晚他差點就……就被大少爺給殺害了。”
柳成元一驚,這兩天他女偶爾聽見有人議論有一個長的跟柳氏很像的一個小女孩曾經出現在府裡,年齡跟柳元勳極爲相近,後來就不知她去向,現在他有突然做出弒弟的事來,柳成元也不是傻子,只怕是這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鄭氏你別血口噴人,我,我今天只是想去看看吉兒,怎麼可能會對他下手,他可是我親弟弟。”柳元勳看着柳成元看他的眼神帶着懷疑心裡咯噔一聲,可不能讓他懷疑自己,不然他的身份……
“大少爺,我鄭氏發誓如有半句謊話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再說你見誰家的大哥去看弟弟是手裡握着刀的?我可從來聞所未聞,不會是,不會是你怕那傳言被老爺聽見所以纔會先下手爲強,那就算您到時候不是老爺的親生兒子也看在養育你這麼多年的份上讓你…… ”鄭氏都說到這就像是說在柳元勳心裡,心虛的他忍住強行將心頭的恨壓下,大聲的呵斥道:
“鄭氏你不要污衊我,誰說我不是我爹的兒子了,這事誰能證明?如果拿不出證據污衊嫡子我就能請家法將你打死。”柳成元一直冷眼看着兩人,他剛剛可是看的明白,柳元勳眼中的慌亂也盡收他眼底。
“鄭氏,你胡說什麼,勳兒他,他怎麼可能會不是我的兒子?你要知道拿不出證據我也不能隨便讓人污衊我的嫡子,你可想好後果了?”鄭氏被兩人嚇的臉色慘白,其實她現在也拿不出半點證據之前只是懷疑,後來是從柳月煙那裡得到點確切的消息,現在她還真怕這只是柳月煙的一個圈套。
柳月煙坐在凳子上,看着鄭氏一臉彷徨的樣子也不出聲,做什麼事都必須要自己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鄭氏想奪下嫡子的身份那就要有這個勇氣。
等了沒多久,鄭氏像是下定了還決心,“老爺我想好了,只要您同意在這裡滴血認親就是最好的證據,不然有這麼個人待在吉兒身邊隨時威脅着他的命,妾身就坐立難安,如果是妾身真的冤枉了大少爺,那……那妾身願意以死謝罪。”
看着鄭氏堅定的眼神,柳成元的心裡也開始狐疑起來,難道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嫡子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嗎?那柳氏……想起之前的柳絮茹,他感覺頭頂上那綠油油的帽子更加光亮了,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爹,您可不能聽信這個毒婦的一面之詞就懷疑我,這麼多年我可一直都在您身邊,娘她也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去找二弟,只是想看看他書讀的怎麼樣而已,兒子真的沒別的意思。”柳元勳急切的跪到柳成元面前,臉色漲的通紅,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如何,那極力想澄清的樣子讓柳成元心中的懷疑更加擴大。
“來人,去準備。”身後的小廝忙走下去,“老爺咱們還是就在這裡吧,省的被有心人動手腳。”鄭氏這次可是堵上她的性命,所以對於準備更是怕出現一點差錯。
柳成元看她一眼,眼底深不見底也不知道他心裡是如何想的,就在鄭氏以爲他不答應的時候,柳成元突然開口:“好,依你。”
“爹……”柳元勳還想說什麼就被柳成元給制止住,“清者自清,既然現在府裡都在傳這件事,咱們就讓事情明朗下,這也是讓你以後繼承柳府更名正言順。”
小廝將東西很快準備好,其實柳月煙知道這驗血是最不可取的,同種血型的人太多了,不相融也只是那幾中,這其實跟賭博是一樣的,可既然鄭氏已經做了那麼多。自己也必須要幫助她一下才好。
小廝將柳元勳身上的繩子解開,父子倆同時走到桌前,柳成元先將手給割破,往碗裡滴入一滴鮮血,又把刀遞給柳元勳,柳元勳伸出手,手指都在顫抖,臉色變的煞白,看起來就像是垂暮的老人,額頭上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割。”冰冷沒有溫度的話響在他耳邊,柳成元看着他遲疑的樣子催促起來,心中更是快凍結成冰霜。
柳元勳伸出自己的手,好幾下都不敢下手,“爹……”看着他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柳元勳心中絕望的閉起眼睛。
“你去幫幫他。”剛剛的小廝走上前握緊柳元勳的手指直接一刀割下去,殷紅的鮮血順時滴進了碗裡,這時周圍的人都圍過去,柳月煙也緩步走過去。
鄭氏緊張的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瞪大雙眼等着看碗裡的結果,柳元勳也希望能出現奇蹟。
一開始兩滴鮮血還在碰撞,後來有看到已經慢慢在靠近,柳元勳激動的都快跳起來了,鄭氏則有些面如死灰。
跟在身後的柳月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鄭氏身邊,只輕輕的擁了一下前面的人桌子就動了一下,等所有人再回過神來,就看到剛剛碗裡已經在慢慢靠近的血珠試着碰撞幾次後又很快各自離開了,接下來就再也沒了動靜,柳元勳面如死灰坐倒在地上,柳成元則是震怒,柳氏,柳氏,現在他腦海中唯一想到的是要把柳氏那個賤人給直接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