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緊,要說剛纔這一仗是很輕鬆的話,那麼接下來,便是一場苦戰了。
而且,更明顯的是,這些黑衣人的武功顯然要比之前那些人要高,因爲展家的這些暗衛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現在招架起來卻覺得頗爲吃力。
不多時,一個護衛就受了重傷,黑衣人舉起劍來刺向他的心臟,一旁迎敵的展牧猛地一轉身,把那個黑衣人踢翻在地。
可是,越來越多的護衛都受了傷,雖然黑衣人也受傷慘重,可人家人多啊,展家的護衛們招架的很是吃力。
楊齊暗罵一聲,用力一拍車轅,人就像利箭一樣衝了出去,直接把一個黑衣人給撞飛了出去。
從掀開的簾子裡看見外面的情況,再見清風急不可耐的樣子,向晚輕聲吩咐道:“清風和墨痕,你們去幫忙。”
“那怎麼行,我們若是去了,姑娘你這邊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清風又擔心楊齊,又放不下她們。
向晚搖搖頭,“你瞧外面,現在是勢均力敵,咱們的人受了重傷,可是他們也受了傷,所以應該是不會再有力氣來對付我們的,你們快去幫忙。”
之所以留下墨言不讓她去,是想讓她保護明月,她自己是不怕的,實在不行就跟着毛豆一起藏進空間。
就如向晚所料,楊齊一出現,便如展牧的左膀右臂,兩個人一連斬殺了五六個黑衣人,其他的黑衣人一看,就都集中在一起,把他們兩人圍在了中間。
清風和墨痕一出現,便把他們的包圍圈給打亂了,一時慌亂起來,顯然他們並沒想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出現。
有了清風和墨痕的助力,不多時這些黑衣人就都被解決了,有兩個要逃,偏偏逃向了馬車的方向,展牧一看就急了,忙忙的去追,可還沒等到他追上去,那兩個黑衣人就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向晚嘿嘿笑着從馬車裡露出頭來,很是嘚瑟的擡了擡手腕,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赫然綁着一個袖箭。
衆人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叮囑明月和墨言看顧好毛豆,向晚提着藥箱子跳下了馬車,剛走到一個護衛面前,就被展牧抓住了胳膊。
她只好把藥箱子給了清風,跟着展牧走到一旁樹林裡。
一避開人,展牧就把她擁在了懷裡,“爲什麼要讓清風和墨痕出來幫我?你可知道當那兩個黑衣人衝你那邊過去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被嚇出來了。”
向晚衝他笑嘻嘻的,“沒事兒,我心裡有數,你瞧,我有自保的能力,墨言也在,她能很好的保護毛豆和明月,倒是你,我瞧着很危險,清風又擔心楊齊,我就讓她們兩個去幫忙了。”
展牧拿她沒法子,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舉起她的胳膊看她的袖箭,“這個,是從哪弄的?”
向晚笑的賊賊的,“搶的寧七的,那天他去我家蹭飯,我瞧見他手腕上綁了這麼一個,就搶過來了。”
說罷還得意的舉起來給他看。
展牧點點頭,卻伸手給她解了下來,向晚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卻知道他不會害自己,就道:“你可好生拿着,綁在自己手腕上也好,關鍵時刻還是很好用的。”
展牧笑着敲了敲她的額頭,“別得意了,趕快上馬車去,等清風她們給大家上了藥,咱們就離開這裡,到前面找一個鎮子住下整頓一下再走。”
正好這個時候,楊齊隔着樹叢跟他彙報:“主子,大家都已經包紮好了,是不是現在就趕路?”
“現在就出發。”
展牧說完就親了親向晚的額頭,“好了,快回去吧。”
向晚應了提着裙襬就出了樹叢,清風和墨痕一左一右扶着她上了馬車,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亮了,毛豆也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
向晚一進馬車,就見毛豆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見自己回來,便咧嘴笑了,“娘,抱抱。”
向晚心裡一軟,就笑着走過去把他抱進了懷裡,“毛豆醒了,是不是找不着娘了,你瞧,娘這不是回來了嗎?娘就陪着毛豆,毛豆睡覺好不好?”
毛豆只是笑,卻怎麼也不肯再睡了,沒法子,只能給他穿好衣服讓他在馬車裡自己玩。
清晨天空出現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到了一個鎮子,楊齊尋了一個客棧,讓大家都安頓下來,又馬不停蹄的去請了大夫來給受傷的侍衛看診。
向晚她們則帶着毛豆在大堂裡吃了早飯,再回房去補覺,等睡了一覺起來,她們才發現,原來今天雨已經停了。
在這個小鎮上休整了一天,受傷的侍衛塗了向晚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藥,傷口竟然很快的就好了,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就算他們還有些不適,但也已經並無大礙了。
這次他們的行程加快了步子,三天之後就趕到了新鹽城,並且在新鹽城最大的平安客棧住了下來。
一看到客棧的名字,向晚下意識的去看展牧,展牧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直接吩咐小二:“叫你們掌櫃的來見我。”
向晚便知道她猜對了,這客棧還真是展家的產業。
結果,那掌櫃的來見過展牧之後,就給她們安排了整個客棧裡最好的幾間上房,又給請了全新鹽城最好的大夫。
在客棧睡了一整天之後,向晚纔有了精神,這一天一早起來,在見過展牧得知他並沒有什麼空閒陪自己逛街的時候,向晚決定,今天便去顧家走一趟。
說到顧家,她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奇妙的感覺,這裡,畢竟是她孃的家,不知道舅舅和舅母對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姑娘,表少爺待您那麼好,想來舅老爺和夫人心裡也一定是跟您很親的,不然也不會允許表少爺那麼待您的。”
明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笑着勸解道。
向晚也笑了,“待會兒你同清風跟我一起去,想來舅舅和舅母都是見過你們的。”
明月點點頭,“我和清風自然要陪姑娘去,但是墨痕和墨言也得跟着,就算不進顧家,也要在馬車裡等着才行,不然,我們可不放心姑娘和小少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