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忙道:“真的真的,毛豆好擔心孃親,不過現在孃親醒了,是不是就能跟毛豆一起玩了?”
向晚也笑,“孃親是醒了,可是孃親好幾天沒吃飯了,餓的沒法子跟毛豆一起玩,毛豆乖乖的,先跟墨言出去玩,等孃親吃飽飽飯,再睡一覺,醒了就能跟毛豆玩了。”
沒想到毛豆聽了卻做出了讓她意料之外的舉動,他蹭蹭蹭的跑到綠蕪跟前,大聲的告訴她:“我娘餓了,綠蕪姐姐趕快去讓廚房做飯啊,做娘愛吃的,給娘煮粥喝。”
綠蕪笑着應下,牽着他的小手一起出去了,毛豆也笑了,能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兒子,真是她的福氣。
“墨言,清風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人去瞧過她?”
墨言點點頭,“清風沒事,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夫人快歇着吧,別太勞累了。”說着走過去幫向晚躺下,把被子蓋好。
第二日楊齊進了書房,展牧正忙着手裡的公務,見是他,擡頭看了一眼。
楊齊便走上前去說道:“事情查出來了,昨兒那些黑衣人是燕王府的人。”
“燕王府?”
他一說完話,展牧就放下了手裡的毛筆,繞過紫檀木的書桌,走到楊齊跟前,挑眉,“你確定?”
“確定。”楊齊認真的點點頭。
展牧也點點頭,“燕王府?”他又重複了一遍。
燕王難道真的想要造反?他手裡雖然沒有證據,可是通過之前那些官員的事情,他大體有了些瞭解。
“這兩日燕王府又有什麼動靜嗎?”他又問。
楊齊搖了搖頭,“我已經派人監視了,可是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動靜。”
既然沒動靜,也沒有證據,只能密切觀察,再等等看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密切觀察,一有動靜就來彙報!”
“是,主子!”
兩天後,楊齊又來彙報,“昨兒個晚上,我親自去盯了一會,結果發現有幾個人穿着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進了燕王府,過了大約有一個時辰纔出來,那些人出來後我緊跟着一段路,卻在使館附近跟丟了。”
“使館?”
一提這個地方,展牧就想起金銘公主來,貌似使館除了她之外,也沒有旁人居住,可是她,一個巫祝國的公主,會跟燕王有什麼關係?
莫非是有人發現了楊齊,故意走到那附近的嗎?
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展牧卻是把燕王牢牢的記下了,一旦有風吹草動,被他抓住證據,那麼,他勢必要連這次的刺殺事情一併與他清算!
在牀上又躺了七八天才能下牀的向晚,一下牀就被丫鬟告知,平揚侯府的小侯爺前來拜見。
向晚有些猶豫,生怕展牧再誤會些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小侯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的大恩了。
“快請進來。”
安清朗是頭一次踏進晚晴閣,他以爲向晚會在牀上躺着,沒想到一進去就瞧見她在院子裡生龍活虎的。
毛豆和石頭在院子裡玩一個羊皮縫起來的球,向晚在旁邊看着,還時不時的上去踢上兩腳。
看到她這樣,安清朗忍不住笑了。
“可見是好了,卻憑白讓我操心了這些日子。”
他出聲道。
向晚轉身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安大哥,你怎麼來了?”
安清朗也不避諱,直言道:“那天你落了水,我怕你會着涼,第二日就來瞧過了,但是隻見到了清風,說你發了高燒,還暈迷不醒,不方便見人,所以,我算着日子,今兒個你大概會好了。”
“所以你就今天過來瞧瞧?”
向晚在碧青竹椅上坐下,示意他也坐下來,又親自從綠翹的手裡端了魚戲蓮花的茶盅子給他。
“大恩不言謝,那日的事情多謝了。”
安清朗接了那茶,卻毫不在乎的搖了搖頭,“小事而已,只是,”他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你以後一定要小心金銘公主。”
“你是說,是金銘公主推我下水的?”向晚有些驚訝,但仔細想起來,那個金銘公主確實是最有可能性的。
輕輕把手裡的茶盞放下,安清朗認真看着她說道:“那日你們走了之後,我問過御花園裡的侍衛和宮女了,都說當時除了金銘公主外,根本就沒有人去湖邊。”
嘆了口氣,向晚沮喪道:“那個金銘公主,跟我就是死敵,原本只想日子過的舒舒坦坦的,誰想竟招惹出這麼多麻煩來。”
“你若願意,我可以幫你。”
聞言向晚笑着搖搖頭:“不用了,這是我跟她的事情,自從之後我會小心提防她的,你就不要攙和進來了,她始終是巫祝國的公主,你若傷了她,皇上那兒也不好交代。”
安清朗便不說話,只低頭默默喝茶。
一時間院子裡就只剩下兩個孩子的歡笑聲,安清朗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他有多久不曾這樣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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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一直這麼靜靜的坐在她身邊該有多好?
可惜,事不從人願。
“清顏很擔心你,原本約了寧家七少夫人要來瞧你的,卻被寧家三少夫人說了一頓,嫌她們太過聒噪,來了會打擾你休息。”
他嘴角一勾,淡淡笑道,“想來,等過兩日她們就會來瞧你了。”
“我也怪嫌她們煩的,一個還好,兩個湊在一起,簡直鬧死了,她們不來正好,我耳朵根子就可以清靜清靜了。”
向晚笑着看他。
聞言安清朗便也笑了,隨後站起身來,“我該回去了,府裡還有些事情。”
“嗯,”向晚也站起身來,點點頭,“安大哥得了空常來坐坐。”
然後親自送他到晚晴閣的門口,看着他的背影,神思有些恍惚。
他還是那個樣子,什麼都爲了自己,縱使自己一而再的傷害他,他都可以不計較、包容自己,保持當初的樣子留在自己身邊。
“夫人,沐清王府出事了!”清風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拉着她就要回屋裡,“您趕快換身素淨點的衣裳,王爺不得空,讓夫人且去瞧一瞧。”
向晚被她這一通說的暈倒轉向的,“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你倒是說清楚,還換素淨點的衣裳,難道……”
她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問道:“沐清王死了?還是嚴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