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帶着侍衛突然從破廟後面殘缺的牆壁上跳了進來,一連擊殺了幾個人之後,那個巫祝國的頭領才發現並驚慌起來。
寧七帶的十幾個人,都是身手相對不錯的,在寧七的帶領下,勢如破竹。
轉眼之間已經衝進了破廟裡,那個頭領一把抓住向晚和展牧,氣勢洶洶的瞪着寧七,金銘公主就坐在一邊,淡淡的,什麼也不說,只在那兒看着。
“放開他們,我可以放你走!”
其實寧七這話是真心的,只是這位頭領並不相信,一直在猶豫。
正在這時,一支利箭穿過破廟殘缺的窗櫺射了進來,從那頭領的脖頸處穿過,人,立即就倒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向晚用盡力氣撐住展牧的身子,額上全是汗水,不知道是嚇出來的,還是累出來的。
“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抓起來!”
寧七一聲令下,就帶頭開始抓人。
屋子裡還剩下七八個巫祝國的死士,見狀都慌了神,紛紛四處逃竄。
其中一個竟然趁人不防備,一把抓了向晚,手中的刀就砍了下來。
展牧猛地睜開了眼睛,伸手一拉向晚,卻把他自己的背暴露在了那個死士面前。
眼看着那刀就要砍下來,向晚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卻見一個人影飛快的撲倒在他們兩人身上,那刀正落在她心臟的位置。
“你,這又是何必?”展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臉上有些不忍。
金銘公主卻笑了,笑的大大咧咧的,就如同展牧第一次看見她時候的樣子。
“反正都是死,現在反而還能救你一命,好讓你一輩子都記着我啊!”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笑着。
展牧不說話,她也不再說話,只是這麼笑着看着他,認認真真的盯着他瞧了又瞧,最後說了一句:“我去了,你們便能好好的在一起了,照顧好他,代我一起……”
雖然話沒說完,她也沒有說是對誰說的,但是向晚卻紅了眼眶,幾滴眼淚落了下來。
“你放心,我會的。”
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向晚用力點點頭,已是泣不成聲。
北碩國與巫祝國的邊境,兩國大軍激戰了幾天幾夜,彼此僵持不下,雙方不斷的有援軍增援,景豐帝更是下了狠心,京城只留了御林軍,其他的都交給了平安與寧七,帶着大量的糧草增援。
兩個月之後,巫祝國大敗,也因此國力虧空,百姓怨聲載道,剛登基的新帝險些就失了民心。
因此,巫祝國選擇息戰,並派了使臣前來,自稱願意與北碩國永世交好,而且每年供奉,還割讓了兩座城池以表誠意。
景豐帝起先很是憤怒,但後來大臣們紛紛上書諫言,景豐帝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若是繼續打的話,百姓們必定也會怨聲載道的,倒不如趁勢就收。
燕王一事,牽連甚廣,景豐帝狠狠的懲處了一批官員,這其中就包括嚴家,並沐清王。
不過看在展牧立了功的份上,倒是也沒剝奪了沐清王的爵位,只是勒令沐清王直接把王位傳給了展牧,再讓人把他們送到了城郊的莊子上,不允許他們再回京城。
在牀上躺了一個月纔好起來的展牧,對於順利的得了爵位這事也沒什麼反應,倒是向晚,此前並不覺得什麼,可是當景豐帝親筆詔書毛豆爲世子的時候,她竟然覺得特別的高興。
不是爲了世子這個名頭,也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只是因爲她的毛豆,是有身份的人了,她要讓全京城以前瞧不起她們娘倆的人都瞧瞧,她兒子,不是不知名姓的私生子,而是堂堂沐清王府的世子爺。
“娘,世子是什麼,好吃嗎?”毛豆皺着眉頭看着她娘盯着手裡的聖旨眉開眼笑,忍不住的問道:“還是能給娘掙銀子?”
一旁被勒令躺在牀上的展牧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揶揄向晚道:“世子啊,又好吃又好看,還能給你娘掙銀子,你娘歡喜着呢。”
向晚也不惱,還笑着點了點頭:“那是!我家毛豆如今也是世子了,我倒是要瞧瞧,那些年敢說三道四的人,如今還敢再說什麼!”
展牧一聽,臉上就露出了愧疚之情,拉着她的手柔聲道:“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
“說這些做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那幾年,我也沒覺得苦,毛豆有我這麼好的孃親在,自然也不覺得苦的。”向晚笑着拍拍他的手。
又過了半個月,四月草長鶯飛的時候,原先的西北侯府如今的鎮國公府平家與原平揚侯府現今輔國公府安家,兩家的聯姻便在這個時候。
據說皇上都會親自到場主持婚禮,京城百姓能去湊熱鬧的也都想着要去湊個熱鬧。
但這一天,京城裡不止有這一樁婚事,同時,新襲爵的沐清王要重新迎娶沐清王妃。
景豐帝也樂了,大手一揮,賀禮同時送往這兩家,他更是答應會親臨各府。
京城中的官員也是醉了,去道賀跟趕場似的,去了這家緊接着再去另外一家。
成親當晚,展牧送走了賓客進入洞房,本想着終於可以摟着晚兒踏踏實實的睡一覺了,誰想一進洞房就看見自家寶貝兒子躺在牀上睡的正香。
“娘子,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他委委屈屈的抱怨道。
向晚一挺肚子:“誰跟你洞房花燭夜!肚子裡的這個你不想要了吧?”
展牧便沒話說了,可是一想又不對,忍不住又問了句:“要是我今晚上出去睡的話?你確定明天京城裡不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誰讓你出去睡了!”向晚斜躺在牀上,伸腳踢了踢牀頭的被褥,“喏,就打個地鋪吧!”
新上任的沐清王頓時無語了,這是洞房花燭夜嗎?這當真是洞房花燭夜新郎該有的待遇嗎?
展牧實實的鋪了地鋪,洗了把臉就躺下了。
“先生,皇上給的賀禮到底是什麼?”
向晚突然出聲問了一句,不是說皇上有賀禮送來嗎?她怎麼都沒見到?皇上送的賀禮不是應該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嗎?
“皇上的賀禮是一道聖旨。”
想象着黑夜裡她的表情,展牧強忍着笑回道。
“什麼聖旨?難不成還要再給你升官嗎?”向晚自己瞎琢磨,“可你這官再升上去,怕是皇上都坐不住了呀。”
他現在都是王爺了,再往上也升不動了呀!
“想什麼呢!”展牧實在忍不住,只好說了實話:“皇上的聖旨上寫着,冊封咱們的女兒爲平安公主。”
“公主啊?”向晚美滋滋的,那可是公主呢,不是郡主哦!
“等等,”她突然發現了這話裡的重點,“爲什麼說咱們的女兒?皇上怎麼就知道咱們會生女兒?”
展牧撲哧一聲笑了,沒敢說這旨意是他求來的,“誰知道呢,若這一胎不是,不是還有下一胎嘛!”
“如果下一胎還不是呢?”
“那就下下一胎。”
“先生?”向晚輕輕喊了一聲。
“嗯?”展牧也輕輕的答應了一聲。
“你當我是母豬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