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懷孕了?”林小寒望着牀上躺着的林穀雨,眉頭輕蹙着,一時之間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恩。”池航看也不看林小寒,淡淡的應了一聲。
林小寒飛快得朝着外面跑去,跑到柵欄旁邊的時候,直接跳過去,忍不住的大聲的叫道,“娘,娘,二姐有孩子了!”
趙氏本來在屋裡做飯的,聽到林小寒這麼說,一臉驚訝的望着林小寒,“你,你怎麼知道的?”
穀雨說了,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懷孕的,那小寒是怎麼知道的,趙氏疑惑的想着。
“二姐剛剛知道爲什麼暈倒了,”林小寒忙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爲難,“大夫說,二姐的孩子,不一定能保得住。”
“咣噹!”
趙氏的手一哆嗦,手裡的碗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片。
“現在你二姐怎麼樣了?”趙氏心裡亂成一團,緊張的望着林小寒。
“二姐她,”林小寒低着頭,聲音低沉落寞,“還沒有醒過來。”
“那你剛剛高興啥?”趙氏聽着林小寒這麼說,臉色難看的要命。
林小寒高興的是二姐有孩子了,他可以當舅舅了。
潛意識的,林小寒覺得二姐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
趙氏說着,眼皮耷拉着,看了一旁坐在小兀子上正在摘菜林立夏,着急道,“你看着飯菜,我過去看看。”
說着,趙氏連忙朝着那邊跑去。
等着趙氏匆匆忙忙跑到林穀雨他們家裡,瞧着林穀雨臉色蒼白無助的躺在牀上,快步走了過去。
陸子煜從外面走進來,目光落在林穀雨的臉上,“我已經讓人去抓藥了,等會藥就來了。”
藥。
說道這,池航的腦子轉的格外的快,擡眼望向陸子煜,“我二嫂一直都吃着保胎的藥,不知道那個藥,穀雨能吃嗎?”
“拿過來我看看。”陸子煜眉頭輕蹙着,淡淡的開口說道。
池航連忙站起身子,三步並作兩步朝着裡面的房間走去,將一包藥直接拿出來。
“穀雨以前幫着二嫂準備了很多藥,只是二嫂後來好了,這些藥也沒有送過去了。”
池航將藥遞到了陸子煜的面前,一臉緊張的望着陸子煜。
結果池航手裡的藥,陸子煜打開看了看。
等着全都看完了,陸子煜這纔將藥疊起來,“這個不錯,藥性溫和,對於那些懷孕初期的人來說,吃這個藥有好處的。”
“那我去煮!”池航說着,拿着藥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但是她現在吃這個藥沒有用。”
身邊傳來陸子煜的聲音,池航手裡拿着藥,怔怔的站在原地。
“林大夫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必須要按照我開的方子來。”陸子煜風輕雲淡的開口說道。
“真的是謝謝了。”池航低着頭,將手裡的藥放到一旁。
他如果有能力的話,就能夠更好的保護穀雨了。
等着陸子煜的人將藥帶過來的時候,池航連忙將藥罐子找出來,將藥泡上。
“你會煮藥嗎?”陸子煜瞧着池航笨手笨腳的樣子,臉色難看的要命,目光冷漠。
池航擡眼看了一眼陸子煜,想了想,輕輕的搖頭。
“我來。”陸子煜眉頭緊蹙着,無奈的開口說道。
陸子煜讓下人將火點着,細心的將藥罐子放到上面。
周氏坐在屋裡,準備補衣服,只是想想池航的話,就沒有一點心思做活了。
大周氏坐在一旁,聽着周氏時不時嘆氣的聲音,納悶的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偏頭望了一眼大周氏,周氏輕輕的搖頭,不在說話。
“娘。”宋氏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慌張,“我剛剛聽人說,老三媳婦懷孕了!”
“真的?”周氏猛然回過神,一臉驚訝的望着宋氏。
“那可不,”宋氏使勁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落寞,爲難的望着周氏,“只是,聽說那個孩子有點危險!”
在場的人都是生過孩子的,宋氏這麼說,那些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周氏猛然起身,眼珠子骨碌一轉,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趙氏手裡拿着巾帕,細心的擦着林穀雨的臉。
“哎呀,老三媳婦呢?”周氏走到院子裡面,聞到那些中藥味,臉上的表情一頓,手裡拿着巾帕,扭着腰朝着裡面走去,“老三媳婦呢?”
“娘,”池航不等周氏進屋,直接擋在了門口,“她現在不舒服睡下了,您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回去做什麼啊?”周氏擡眼認真的望着池航,裝傻裝楞道,“老三媳婦現在壞的是咱們老池家的孩子,我這個當奶奶的就不能進來看看了?”
如果不是周氏的話,池航覺得林穀雨肯定不會有什麼事。
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看,池航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給我讓開啊!”周氏不耐煩的兇道。
池航雙手生氣的握成拳,最後卻無奈的將手鬆開,伸手抓着周氏的手,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周氏使勁的掙扎着,不願意就這樣出去了,一手死死的抓着門框,另外一隻手卻被池航抓到得格外的緊。
“親家來了?”趙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周氏回頭望去,就看到趙氏愁眉苦臉的站在那裡,陪着笑臉,趙氏開口道,“親家啊,還真的巧啊!”
“池航這是在做什麼?”趙氏一臉納悶的望着池航,滿臉的不解。
正是因爲趙氏這麼問,周氏才能掙脫開池航的手,笑顏盈盈的朝着牀邊走去。
林穀雨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沒有一絲生氣。
“親家。”趙氏擔心的看了一眼牀上的林穀雨,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了,竟然動了胎氣,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周氏聽着趙氏這話,忽然間想到那會她說讓池航納妾的事情了,跟着打哈哈,“這孩子肯定能保住的,親家就不要擔心了。”
“但願如此吧。”趙氏低頭無奈的開口說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擡眼望向周氏,“你這也是過來看穀雨的吧!”
周氏的點點頭,坐在牀邊,一把抓着林穀雨的手,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一把丟開了林穀雨的手。
“親家你這是怎麼了?”趙氏瞧着周氏的動作,一臉納悶的望向周氏。
“這手怎麼這麼涼?”周氏的眉頭輕蹙着,一臉疑惑的望向趙氏,想起剛剛的溫度,身子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沒有啊。”趙氏說着,走到牀邊,捧起林穀雨的手。
趙氏的身子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顫·抖的將林穀雨的手放了下去。
奇怪了,這是怎麼了?
手怎麼這麼涼,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是怎麼回事?”周氏有些慌了,六神無主的望着趙氏。
人即使生病了,手也不會變得這麼涼,就像是冬天已經了結冰的冰面一樣涼,現在想想,周氏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對啊。”趙氏擡眼望着周氏,將手重新覆在林穀雨的手上。
冰冷的手,趙氏將手放在林穀雨的臉上,臉上還沒有那麼冷,比剛剛冷了不少。
“大夫,大夫!”趙氏驚慌失措的朝着外面跑去,腳下的步子輕浮,走到門口,一手抓着一旁的門框,魂不守舍道,“大夫,您快來看看,我閨女現在有些不對勁!”
池航將手裡的扇火煮藥的扇子放到一旁,大步流星的朝着裡面走去。
陸子煜從馬車上抱着醫書進來,在聽到趙氏的話,飛快的朝着裡面走去。
“怎麼了?”池航擡眼看了一眼周氏,慌亂的問道,“她是怎麼了?”
“你摸摸。”周氏嚇得臉色蒼白,身子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背後一涼,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趴在她的背後一樣。
池航一把握起林穀雨的手,臉上的表情倏地一下子變色了。
只有死人的身體纔會這麼涼。
陸子煜進來的時候,瞧着池航那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伸手將林穀雨的手握住。
手指搭在林穀雨的脈搏上,陸子煜臉色一慌,險些有些丟掉林穀雨的手。
手死死的抓着林穀雨的手,陸子煜努力的平心靜氣,隱約的能夠感覺到她的脈搏還在跳動。
還有脈搏,雖然脈搏很虛弱,但是這足以證明林穀雨還活着。
“煤油燈拿過來!”陸子煜連忙將衣袖裡面銀針拿出來。
池航將煤油燈點着了放在了牀邊。
陸子煜將手裡的銀針拿出來,在火上烤了烤。
“藥快好了,你趕緊準備將藥拿進來。”陸子煜擡眼看了一眼池航,低聲說道,“火候加大點,按照我說的,等着裡面的水不夠多的時候,趕緊將藥倒出來拿進來。”
池航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將藥罐子上面攪藥用的筷子拿起來,掀開蓋子,小心翼翼的攪拌了一下,看着裡面的水不是很多的時候,這纔將這一碗藥端了進去。
林穀雨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銀針,身上也插着很多根銀針。
“這麼多的銀針,她會不會疼?”池航說着,將手裡的藥放到一旁,一臉擔心的望着陸子煜,聲音顫·抖着,“她現在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