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城渾身都是若仙氣質,一步一步朝着雲舒走來,如同天上潔白雲朵,不沾染絲毫塵埃,總而言之,怎麼樣的路雲城,隨身都透着一股仙氣兒。
最近因爲自己和莫梓舟的婚事,路雲城幾乎很少去看妹妹,當然了,妹妹的動向他卻很清楚,知道她最近在準備開一家冷飲店,主要賣一些水果的榨汁,他也喝過,味道很不錯,之前在夕陽村,甘蔗柚子這些的榨汁,還有妹妹熬的奶茶,加入稀釋珍品茶葉高山雲霧在裡面,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讓人慾罷不能,至少,他是讓那些東西給收復了,還告訴了李升,等婚禮那天,喜宴上,酒水直接舒雲酒樓購,現在有了果汁,就更不能錯過的提前提醒了李升。
“最近冷飲店的事情忙得還好啊?”路雲城看着雲舒,一雙眸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聲音更是溫柔得能夠把其他女兒的心給酥軟了。
“還可以。”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道:“今天來,是想要請你幫忙的。”
“哦?”想着妹妹身邊有一個萬能的鬱爲安,怎麼那人願意讓妹妹找自己幫忙了,沒有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是這樣的,大哥你也知道是冷飲店是主營什麼東西了吧。”雲舒說着,也不由得暗地裡朝路雲城眨了眨眼,這裡畢竟隔牆有耳,雖然最近府內很清靜,都已經讓路雲城安排的人掌控了,但就怕有漏網之魚,她這個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就算再不忍心,她也只能做一回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雖然妹妹沒有明說,可路雲城也明白了,馬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我知道什麼事情了,不過這需要幾天時間。”
聽着大哥很耿直,完全沒有任何有餘的回答,就算這件事情很有難度,可因爲是她提出來的,所以大哥完全沒有猶豫的點頭了,只不過確實在時間上沒有辦法左右,纔開口提醒了她。
“沒關係,冷飲店還需要兩天時間,我已經偶爾對外透露過,水果和其他相關原料都是在外地一個商販手裡買的,東西已經在送來的途中。”
“好,我知道了。”雖然需要掃平很多障礙,可妹妹既然說了,那路雲城也義不容辭了。
接下來路雲城也沒有耽擱,馬上叫來了李升,讓他把這件事情安排下去,不管用什麼手段,反正需要做出很多痕跡讓人認爲那些原材料真的是從雲舒所說的地方和人那裡進來的,還有,因爲開業時間只剩下兩天了,所以,必須在京城臨近的低點出現一對送貨的人馬……
把這個事情安排好了,看着時間也晚了,直接回去也不好,不能一有事就找哥哥了,反而沒時間陪着他吃一頓飯,他們兄妹也好久沒一起這樣吃過一頓飯了,以後大哥有了嫂子,他們一起吃飯的時間更會大幅度縮水。
兩兄妹熱熱鬧鬧的說好了一起吃午飯,好久沒吃雲舒親手做的飯菜了,所以中午雲舒下廚,誰知道剛做飯,院子裡就有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路鴻庭完全不顧忌身份上的差距,直接走了進來,挽着袖子,完全不似外人眼裡威嚴的威遠侯爺,反而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普通的父親,回家之後就能吃到兒女做的飯。
午飯雲舒做了辣子兔,這是路鴻庭專門點的,因爲女兒做的這個菜,他就吃過一次,還是女兒很忙,在齊國侯府做好了,讓身邊貼身丫鬟流雲送過來的,兩種感覺不同,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一頓飯,吃得最開心的就是路鴻庭了,喝着雲舒親自釀的酒,吃着火辣辣的兔丁,心裡簡直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燃燒着,箇中滋味兒,只有自己體會。
“丫頭,今天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是她的問題,你別管她,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路鴻庭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失去心愛女人一蹶不振威遠侯了,如今的路鴻庭,可以說是完全想通了其中關節,很多情緒都能自我調節好,龔芹蘭是強硬主動送上門來,逼着他娶的,如今他這樣對她,那也是她自找的,因爲他們本來就沒有感情,而龔芹蘭竟然還是個心大的,有了威遠侯夫人的名頭還不夠,竟然想着獨佔鰲頭拔得頭籌,那麼,最後的結果,就不是他無情,而是她不知分寸,得寸進尺了。
“父親,其實,您不用管這件事情的。”雖然不想告訴路鴻庭她在中間做的貓膩,可畢竟龔芹蘭還是威遠侯府的女主人,就算是續絃,那也是正經的侯夫人,而且龔芹蘭還出自龔國公府,雖然最近一年龔國公府日漸衰落,但畢竟宮內還有一個親姐姐淑妃。
“這次是她太過分了,你不用替她說話。”雖然下意識覺得雲舒絕對不會幫對方說話,但此刻他確確實實聽到了,只能這樣回覆。
知道他是誤會了,只能大概把中間的緣由和因果說了一遍,看着路鴻庭那雙發光的眼睛,雲舒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往後退。
好在路鴻庭及時收住,點了點頭,“那好,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
要說路芷月和路芷心,雖然是親生女兒,可不是心愛女人生的,而且兩個女兒被龔芹蘭教導得讓他非常失望,他對兩個女兒也沒有起到什麼教導作用,她不怪龔芹蘭教育失敗,可卻不能讓他全心全意接受這兩個女兒。
這邊的一兒一女,都是心愛女人李靜舒留給他的最寶貴禮物,雖然雲舒是養女,可在他的心中,彷彿還一直不知道雲舒是養女的事實,而一直把雲舒幻想成是和妻子李靜舒鬧彆扭後,她去莊子上生下來的他的那個親生女兒。
從威遠侯府出來就已經很晚了,當雲舒來到大門口時,榮王府的馬車還停在外面。
駕馬車的馬伕還是白天那個,對雲舒露出恭敬的笑,小心翼翼把腳蹬放到馬車邊上,等着雲舒上來馬車,才把腳蹬放好,在雲舒和路鴻庭、路雲城打過招呼後,駕車離開往齊國侯府走。
坐在還算平穩的馬車裡,微微晃動的身體並不妨礙雲舒什麼,在這個年代都已經生活這麼多年了,哪裡還可能不習慣。
可是逐漸的,她卻感覺這輕微的搖晃怎麼也腦子迷糊不清了,腦子昏昏沉沉,逐漸的,眼皮不受控制的閉上整個身體一軟,倒在了座位上。
前面的馬車師傅同樣腦子暈暈乎乎,逐漸馬車在偌大的道上開始東倒西歪,最後差點兒撞上一個鋪面,幸好讓一個人一隻手給拉住,阻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如果雲舒現在是清醒的,那麼就肯定會認識眼前這個一身黑衣,卻仍舊俊朗不凡的男人,整個如跟月色融爲一體的男人。
下一刻,他小心翼翼掀開馬車簾,從裡面把已經陷入深沉昏迷的雲舒給抱了下來。
那動作,如同捧着自己的稀世珍寶,稍不注意磕碰到,心都會滴血。
把雲舒抱在懷裡,炎風整個心情都好了不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自己呢,以爲這樣就能跑掉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是一國公主,我炎風要的人,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地方,他都有膽子闖一闖。
……
“砰——”
巨大的聲音,是茶杯跟地面碰撞變成粉碎髮出的聲響。
此刻的軍營大帳內,鬱爲安幾乎是坐立不安,剛纔已經聽了羅副將上報上來的消息,炎風來到京城後竟然一直沒有動作,連續減持了小半個月,基本上沒有任何信息回收,最後逐漸對他的監視就鬆散了很多,可是就在上一刻,他聽到的消息,卻讓他整個情緒變得非常暴躁,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個年近三十的老男人了,至今未婚是誰的錯,肯定是他自己的錯唄,誰知道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有障礙,否則,怎麼就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爲他生兒育女呢,最後弄得他心理越來越變態,最後竟然將目光打在了他妻子的頭上,這一次,竟然敢不要命的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
“查,給我徹查,封鎖全京城的各個交通路口,什麼門都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人士,拿捏不準的,全部給我拿下關進大牢,我親自審。”雲舒絕對不能有事,不說其他人饒不了他,就首先他自己就不會饒了自己。
說起來,這件事上,還是他疏忽大意了,因爲最開始得知炎風來京城的消息後他很重視,加派了很多人手各方面監視他,誰知道他卻老實得很,完全就一副隱藏身份的普通富家公子游山玩水的態度,逐步的,聽着下面彙報上來的情況,他也逐步減少了對他的關注,誰知道,這稍不留神,這個人就做出了這樣一件驚動所有人的大事。
“是,所有的交通要道,有可能離京的岔路小路,我們都已全部封死……”羅副將微微垂頭,同樣一副自責模樣。
都是他的錯誤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