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扁對玉無邪的事所知不多,但爲了謝堅,他只有善意撒謊。不管玉無邪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儘量美化她。希望可以降低玉無邪的負面影響,以此減輕謝堅內心的陰影。
一個兩百多年前的人,誰也無法考證。又道是,人言可畏。立場不同,關係不同,地位不同,身份不同,時間不同,環境不同,心情不同,即使看同一個人或同一件事,也會產生不同的想法。
更何況像玉無邪這種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只憑自己喜好和性格率性而爲的女人。同時,她更是一個爭議最多的女人。男人想佔有她,卻又難以如願,女人忌妒她,卻忌憚她的修爲。
不管是誰,也不管站在什麼立場,都很難客觀而公正的評價她的爲人。也難以定論她到底是黑是白,是好是壞,是忠是奸,是善是惡,是邪是正,是魔是神。
老扁編了近三十分鐘的故事,從他嘴裡說出的玉無邪,絕不是魔,也不是黑,最多算是邪。屬於那種喜怒無常,憑自己喜好率性而爲,從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女人。
從這一點看,她和謝堅有一些相同之處。謝堅行事,也是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他喜歡,或是覺得值得,可以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去做。
老扁這樣說,只希望謝堅可以理解玉無邪的爲人。一個率性而爲的女人,即使壞,也不會太壞。只因爲她長得太美,不但被女人忌妒,更遭男人非議。
她行事率性而爲,從不受任何人的約束,更不受世俗和傳統的縛束。凡是那些貪圖她美 色的男人,尤其是所謂的白道人士。一旦觸怒了她,即使不會送命,至少也會殘廢。正因這樣,她就有了魔女的稱號。
“挨扁的,謝謝你的好意。我明白,你是用心良苦。不希望我因爲玉無邪三個字在心裡留下陰影。你說的,我多數認可。但是,她既然和我爺爺的爺爺發生了關係,卻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敢坦然說出。只憑這一點,我大致可
以猜測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謝堅長長嘆了一口氣,明白老扁的苦心,可是,如果玉無邪真的問心無愧,她的所作所爲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爲何不把她的真實姓名告訴謝星呢?
反過來看,即使老扁說的真的。但至少,玉無邪的所作所爲有不妥之處,或是過火之處。不管對象是誰。有的時候,她肯定出手過重,懲罰過重。事後回想,覺得做過了,良心有愧,所以纔不敢對謝星說出她的真實姓名。
謝堅也能體會玉無邪的苦心,她不希望因爲她而讓謝星的名聲受損,甚至是在謝星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從這點看,她對謝星似乎動了真情。否則,她不會如此在意謝星對她的看法。
“小子,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否接受這個事實?又能否接受玉無邪和你爺爺的爺爺發生發親密關係的事實。我無權左右你什麼,也不想勸你了。但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老扁大致可以體會謝堅此時的心情,因爲,當年的謝星和謝堅一樣,但是,當年的謝星卻沒有謝堅這樣幸運,有他苦口婆心的開導和安慰。更艱難的是,謝星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謝星當時也是名動四里八鄉的名中醫,可他畢竟不是江湖人。對於江湖事更是十分陌生。即有人當面說明玉無邪的身份。他也未必會相信。
因爲,玉無邪和他在農戶家裡相處的那段時間,不但沒有發過脾氣,連螞蟻也沒有踩死一隻。在謝星面前,玉無邪完全變了,誰也無法把當時的她和曾經的玉無邪劃上等號。
到底是因爲真的愛上了謝星而變,或是因爲她知道自己患了絕症,離死不遠了,在臨死之前不想殺人了,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而變,誰也無法證實了。
玉無邪死後,謝星在她的墳前守了三天。回家途中,他不斷聽到玉無邪死去的消息。玉無邪三個字聽多了。謝星開始打聽玉無邪到底是什麼人,長什麼樣
子?
不問不知道,問了嚇一跳。他經過反覆的求證,又親手畫了玉無邪的畫像,拿着玉無邪的畫像親自登門拜訪當時的少林寺住持大師。少林寺住持大師戒空親口告訴他,畫像上的人就是名動江湖的魔女玉無邪。
證實之後,謝星完全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和他相處了近一個月,天真無邪,善良可愛,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人居然是臭名遠揚的玉無邪。
離開少林寺之後,謝星當時的心情比現在的謝堅矛盾百倍,甚至是千倍以上。最苦的是,他不能對任何人說,他和玉無邪在一戶農家裡相處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還發生了親密關係。
當時的謝星已經結婚了。回家之後,每當面對他夫人的時候。他的心情更矛盾。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掙扎,他始終沒有勇氣說出那段夢幻般的離奇經歷。
“最後呢?我爺爺的爺爺在去逝之前,有沒有解了心中的結?”謝堅彈身而起,用力握緊雙拳,顯得特別緊張,“不準騙我,實話實說。”
“是否真的解開了,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在臨死之前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夫人。他的夫人什麼都沒有說,卻感動的哭了。既爲玉無邪的改變而哭,也爲謝星承受了四五十年的折磨和煎熬而哭。”回想當時的情形,老扁詳細說了一遍。
“挨扁的,謝謝你。我爺爺的爺爺能在臨死之前坦然說出一切,證明他比玉無邪勇敢。也希望他的夫人可以原諒她。更希望他的兒子可以接受他和玉無邪之間的那段夢幻經歷。
由此說明,他不但接受了玉無邪,也完全看透了人生。更看透的所謂的名聲和虛名。所以,他才能在臨死之前坦然說出一切,平靜的面對死亡。”
謝堅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再次盤膝而坐,緩緩閉上雙眼,念動神龍吸水心法排除心中念雜。這一次,他用了近五分鐘的時間,終於順利入靜了。他心中的結是否真的解了?只有他自己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