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路過一家酒店,拎了一瓶二鍋頭,在大街上走。天上的雨水真冷,渾身已經溼透,實在沒地方去,到哪兒去好呢?
忽然擡頭,看到了那個移動大廈。
移動大廈在H市是最高的一棟建築,有52層。如果從上面摔下來,不到20秒的時間就會落地,落地以後粉身碎骨,很快就會跟上帝他老人家見面了。
兩個禮拜前,他男朋友就是被人從這兒扔下去的。
白雪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拎着酒瓶子一步一步向上爬,終於……來到了天台上。向下一看,路上的人和汽車跟螞蟻一樣渺小。
白雪喝完了最後一口酒,打了個飽嗝,就算這麼高,跳下去估計也不會摔死。萬一到時候生存的本能爆發,一掙扎,落地以後死不了怎麼辦?
要是落個殘廢,還不如死了的好。
爲了雙重保險,白雪奮力一劃,在自己的手臂上來了一刀子,鮮血如注,滴滴滾落下來。
雙眼一閉,一頭就栽了下去。
老公,我來了,你等着我……白雪睜開眼,看到老公向他走了過來,男人的臉龐還是那麼秀氣,粗狂的絡腮鬍子根根乍起,好像一把掉了毛的鞋刷子。
她的身影像一隻蝴蝶,在半空中翩翩飛翔。
忽然,一個巨大的人影撲了上去,動作很快,眨眼就把她接住了。白雪以爲自己到了地獄,因爲她看到老公正把她抱在懷裡。
白雪被人接住了,接住他的人是個男人,飛身上到了大廈的十幾層,巨大的慣性沒有給男人造成太大的衝擊,好像接住一個棉花包一樣輕鬆。
兩個人緩緩的落在地上,白雪最後看了那人一眼,哪裡是什麼老公,分明就是那個混蛋張昊天。
張昊天抱着白雪,心疼的呼叫:“老師,你醒醒,醒醒啊,你怎麼那麼不禁逗,我跟你鬧着玩的,幹嘛自殺啊,傻不傻啊你?”
張昊天幾乎是在哭了,雙手都在發抖。趕緊掏出手帕,在白雪手腕的傷口上緊緊纏了三四遭,將血止住。然後拿起了電話,撥通了120,十分鐘以後,救護車趕了過來,昊天抱着白雪飛身上車,直奔醫院。
白雪一直沒醒,傷口失血過多,處於昏迷中。半個小時以後,李強拉着小雯趕了過來,小珍也氣喘吁吁趕了過來。
其實白雪拿着刀子追趕張昊天的事情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了,大家心知肚明,都懷疑張昊天這小子耍流氓,把白雪老師給咔嚓了。
小雯氣呼呼的,一看到弟弟擡手就是一巴掌:“張昊天,你混蛋,你什麼時候學會耍流氓了?說,你把白老師怎麼了?”
張昊天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座五指山,差點被姐姐一巴掌扇暈了,在地上滴溜溜轉了三圈。站定以後天旋地轉,可能要發財,滿眼都是老頭票,飛呀飛的。
站定以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感覺,貌似有人打我,長這麼大姐姐小雯第一次打昊天,他從來沒看到姐姐這樣生氣過。
昊天眨巴一下大眼,有點冤:“姐,你打我幹什麼?”
小雯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打你,要不是我氣的腿軟,我還踹你呢,你個禽獸,是不是你玷污了白雪老師?”
暈,別說的那麼難聽好不好?什麼叫玷污啊?我和白雪老師很純潔的。
張昊天開始狡辯“我……沒有。”
旁邊的李強嘿嘿一笑:“兄弟,你就認了吧,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了,告訴我,昨天晚上刺激不刺激?在牀上拼命掙扎的那個是不是你?”
李強這個混蛋就知道添亂,哪壺不開提哪壺,張昊天恨不得把李強按倒,一陣爆捶:“放屁!老子根本沒上成,就摸了摸。”
“啥?”李強不信:“就摸了摸?那白雪老師幹嘛要跳樓?”
張昊天說:“我怎麼知道?這你得去問她。”
要說這裡所有的人,最相信張昊天的還是小珍,小珍知道,張昊天是有色心沒色膽,平時就是嘴巴賤,看到女孩子就臉紅,欺負白雪老師,那幾乎不可能,她跟張昊天的第一次,還是自己主動的呢。
這小子就是個傻帽,啥都不知道,傻不拉幾的。
小珍上去拉住了昊天胳膊:“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解釋一下啊。”
張昊天想了想,說:“昨天夜裡,我喝醉了,白老師也喝醉了,於是我們兩個開了房間。”
“啥,開房間?”李強第一個尖叫出來:“我說是吧,你小子就沒按好心,竟然跟老師開房間,還說不管你的事?”
張昊天狠狠瞪了李強一眼:“你他媽的聽我說完行不行?別打岔,是不是老子真的變成禽獸你才滿意啊?”
李強閉住嘴不說話了,張昊天說:“其實我們也沒幹什麼,我把白老師放在了牀上,她醉的跟只小豬一樣,她說渴,我就餵了她幾口水,後來她就把我拉上了牀……”
“啥,拉上牀?”這次不要說李強,就是小珍和小雯也一起瞪大了眼:“這麼說,是白老師主動的?那拉上牀以後呢?”三個人有點迫不及待,想知道下面的結果。
昊天說:“拉上牀以後,白老師就親我,親的我臉蛋,咬我的脖子……”
“那然後呢?”三個人一起問。
昊天說:“然後我就掙扎啊,拼命的掙扎,我把白老師推開,她就又抱住了我,她把嘴巴對準我的嘴巴,忽然……………………”
“忽然怎麼樣?”三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等待着張昊天說出最激動人心的一刻。
“白老師忽然一張嘴,哇…………………………,她吐了,一口白白的東西從她的嘴巴射出來,正好吐了我一嘴巴,還弄了我一臉白乎乎的。”
“咦——噁心死了。”小雯和小珍一起皺緊了眉頭,差點也吐個翻江倒海。擡手捂住了嘴巴。
張昊天說:“白老師不但吐了我一頭一臉,也弄了她自己一身,身上的衣服,牀上的被子,全都弄髒了,她當時沒有認出來是我,應該是把我當成了她老公,因爲我聽到他喊自己老公的名字。”
小珍問:“然後呢?”
昊天說:“然後我就衝進了衛生間,打開水管子,把腦袋沖洗了一遍,洗乾淨以後就通知了酒店的女服務員,是服務員幫白老師換了被子和褥子,還波光了她的衣服。”
李強饒有興趣地問:“酒店的服務員爲啥要波光白雪的衣服啊?”
張昊天說:“廢話,身上的衣服都被白老師吐髒了,不脫衣服怎麼睡啊?後來我看到她睡着了,就離開了酒店。”
小珍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就離開了,啥事也沒有啊,回家睡覺了,這個姐姐可以給我作證。”
李強有點惋惜,追問了這麼久,還以爲有什麼好戲呢?害得老子瞎J8激動了半天,這小子啥事也沒有幹成,真他媽的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