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殺周大

“淫/婦!我把你從青/樓贖身出來,你竟然如此對我,今天我就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周大暴怒,拿刀朝着女子的胸口刺去。

“周郎饒我性命!”女子哭喊了起來。

噗……

但是暴怒中的周大此時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腰刀直接刺穿了女子裸/露的胸口,隨後一剜,當真把女子的心臟給挑了出來。

“啊……”旁邊的白淨男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眼睛朝上一翻,當場嚇暈了過去。

周大把女子冒着熱氣的心臟扔在牀上,隨後朝着旁邊的白淨男子看去,正當他準備殺掉此男子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呃?”周大的眉頭一皺,訊速將腰刀在牀上擦了二下,擦掉上面的血跡,插回腰間的刀鞘之中,隨後急速的走了出來,他想把來人擋回去,然後再處理屋子裡的男子。

那名女子不是他的夫人,所以構不成偷奸罪,周大即使捉姦在牀,也沒有權力將人殺死,所以他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此事。

(大明律,妻偷漢,夫捉姦,怒可弒,無罪!)

周大來到正屋,從屋門向外看去,發現院子裡沒有人,而正當他準備從屋門走出來仔細查看院子的時候,突然眉頭不由自主的一跳,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嗆鐺!

他把腰刀瞬間拔了出來,身體小心翼翼的邁出了屋門。

嗚……嗚……

他的身體剛剛邁出屋門,門的右側猛然出現二記破空之聲。

周大因爲有所準備,身體反應訊速,破空之聲響起之時,他的身體便開始右轉,並且舉刀招架,鐺鐺兩聲,牛蛋的兩條黑鐵棍竟然被其擋了下來,這周大的力量不小。

“是你!”周大隨之看清楚了偷襲自己之人。

噗!

但是下一息,他便感覺自己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一個帶血的矛尖從其胸口處刺了出來,他想要轉頭,看看是誰用長矛殺了自己,但是他的腦袋僅僅轉到一半,便無力的耷拉了下來。

噗……

秦嶺雙手用力,又把長矛從周大的身體裡拔了出來,隨着長矛的拔出,周大的身體如同麪條般的癱倒在地上。

原來剛纔秦嶺躲在屋門的左邊,牛蛋躲在屋門的右邊,周大出來之時,牛蛋暴起攻擊,周大身往右轉,舉刀招架,將後背露給了秦嶺,秦嶺雙手緊握長矛,朝前一個跨步,同時用盡全力,直接將長矛從周大的後背捅了進去,當場捅碎了他的心臟。

打鬥幾乎在一瞬間就結束了,基本上沒有引起什麼響動。

“擡進去。”秦嶺將長矛一扔,跟牛蛋兩人把周大的屍體擡進了臥室,扔在地上。

李飛抱着一個瓦罐從外邊跑了進來,他先看到了周大的屍體,隨後又看到了牀上一顆活生生的心臟,當場捂着嘴,乾嘔了起來。

嘔……嘔……

秦嶺和牛蛋兩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秦嶺見過血,並且在亂墳崗的一個月時間,將他的膽子練得特別大,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震驚了。(當時在亂墳崗的時候,楊嘯林可是天天裝鬼嚇唬他。)

“秦嶺,那個男子好像還活着。”正當秦嶺從李飛手裡拿過瓦罐,準備潑油點火,焚屍滅跡的時候,牛蛋用手一指牀上嚇昏過去的白淨青年,開口對秦嶺說道。

“嗯?”秦嶺停止了潑油,眉頭皺了起來,心裡考慮着要不要燒死這名白淨男子,不過幾息之後,他對牛蛋講道:“把他背到院子裡。”

“哦!”牛蛋應了一聲,隨後把這名白淨男子背到了院子裡,扔在地上。

……

這棟獨門小院的三間屋子突然燃起了大火,四鄰隨之被驚動,從家裡跑了出來,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他們想去拿水救火,可惜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三、四十名小乞丐,站在旁邊看熱鬧,直接把小巷給堵死了。

呵斥聲、喊叫聲、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飄蕩在小巷的上空。

而此時,秦嶺和牛蛋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名小乞丐,穿着破爛的衣服,臉上摸了黑灰,混跡在李飛他們當中,離開了這條小巷,徑直朝着城門走去。秦嶺用破衣服把長矛的矛頭給包了起來,拿在手裡,當打狗棍,牛蛋直接就把自己的兩根黑鐵棍抱在懷裡,便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天鎮縣。

等來到縣城外的土地廟之後,秦嶺和牛蛋兩人才恢復原貌,洗了臉,換了衣服,騎着馬,朝着柳莊疾馳而去,在離開之前,秦嶺叮囑李飛,縣城有什麼動靜,馬上報告他。

李飛點了點頭,臉色仍然十分難看,他還沒有從剛纔的慘象之中恢復過來,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只是把人心挖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淨男子被嘈雜的聲音吵醒了,他臉色蒼白,看到房子已經着了火,而人們正在救火,於是馬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混入人羣之中,隨之不見了蹤影。

天鎮縣的縣太爺最近很鬱悶,前不久才死了一名捕快林壽,今天竟然在城裡起了一場火災,把周大給燒死了。

“唉!流年不利啊!”他嘆息了一聲,用手扶着額頭。

管轄之內,接連死了兩名捕快,此事處理不好,今年的考滿肯定拿不到甲等,而拿不到甲等,就不能換地方,還要在這北疆地區擔驚受怕。

“大人!”沒過多久,典史和捕頭劉安兩人走了進來。

“查得怎麼樣了?燒死的可是周大?”縣太爺對兩人詢問道。

“從其現楊殘留的腰刀和腰牌,應該是周大無異。”典史回答道。

“唉!”縣太爺嘆息了一聲:“可查清是誰放的火?因何放火殺人?”

典史看了劉捕頭一眼,那意思是讓他回答,因爲剛纔劉捕頭對現場的人進行了詢問。

“回稟大人,兩具屍體的骨頭都燒焦了,仵作已經無法從屍體上查出什麼,不過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據鄰居們反應,當時院子裡還有一名白淨的後生,此人是破案的關鍵。”劉捕頭開口說道。

“人呢?”縣太爺擡頭看了劉捕頭一眼。

“跑了,不過屬下已經叫人畫下了畫像。”

“那還不快快捉拿。”縣太爺咆哮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真倒黴。

“是!”

劉捕頭轉身離開了,待他離開之後,典史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典史可還有話說?”縣太爺看了典史一眼。(典史專管刑事,相當於現代的政法委書記。)

“燒死的那名女子應該是周大在外養的女人。”典史開口講道。

“你如何知曉?”

“屬下有一次無意之中撞到的。”典史如屬回答道。

“看來是那女子偷人,被周大當場發現,姦夫反而殺害了周大,隨後又縱火燒屋,趁亂逃之夭夭。”縣太爺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大人英明!”典史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看來那姦夫就是剛纔劉捕頭說的那名白淨男子,只要抓到他,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在這北疆邊境,想抓一個無名無姓之人,太難了。”典史搖了搖頭。

“那你有何辦法?”縣太爺眨了一下眼睛,小聲的對典史詢問道。

“現在縣衙大牢中有一名死刑犯,也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不如……”

……

縣太爺和典史兩人在密謀怎麼處理後事的時候,秦嶺他們早已經回到了柳莊,因爲除掉了周大,秦嶺心裡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騎在馬上不由自主的唱起歌來。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牛蛋聽了這歌,竟然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於是甕聲甕氣的說:“秦嶺,這是什麼歌,我怎麼以前從沒聽你唱過?”

“這首歌叫精忠報國,說的是宋朝時的岳飛嶽爺爺!”秦嶺回答道。

“哦!還真好聽。”

“想學嗎?”

“想!”

“那你聽好了,跟着我唱,狼煙起……”

一路上,秦嶺和牛蛋都在歌聲之中度過,並且秦嶺還產生了一個想法,以後就用這首歌當自己軍隊的軍歌。

“我不但要驅除韃虜,重整漢族威嚴,還要像歌裡唱的那樣,真正讓四方都來我中華朝拜!”

三天之後,李飛傳來消息,周大被殺的案子竟然破了,並且兇手已經抓到,正關在縣衙的大牢之中,等着秋後問斬。聽到這個消息,秦嶺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難道那名白淨的年輕男子成了替罪羊?他不會傻得當時沒有跑吧?”

其實秦嶺不知道,白淨男子又不是傻子,早就跑了,並且現在已經跑出了大同府,根本就不在大同的地界上了,而縣衙大牢裡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秦嶺感嘆了一聲,因爲像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沒有人會往他身上聯繫,雖然前段時間他跟周大和林壽兩人有點矛盾。

“周大的事情解決了,但是銀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沒有銀子,就無法收養和訓練親兵,訓練不好親兵,就沒法搞到更多的銀子,惡性循環啊!唉……如果能找到秦家祖上留下的那一萬銀子就好了,趙六那王八蛋應該不會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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