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走的不快,身後的尾巴也顯得不耐煩起來,有時甚至明目張膽得跟隨到離我很近的地方。
克森博格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安排他的小嘍囉在半路等我,想借機探查到我們的隱蔽位置。可惜,這個菜鳥實在太嫩,盯梢變成了跟隨,也許在他看來,跟蹤腿腳不太利索的我,這根本算不上一次有挑戰的任務。
越往東南邊走,樹林開始濃密起來,這裡接近薩摩納鎮的邊緣,也是米格瑞他們降落的地方。
夜色開始漸漸稠密起來,那個小嘍囉爲了跟上我,越發的接近我了,甚至能聽到他凌亂的腳步聲。
轉過一塊大石頭,我悄悄地隱身到後面,猛一下看不到我的身影,他急促得跑了幾步,跑到了拐角處。
“噗通——”一聲,樹上跳下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把他按到在地,在他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叫前,已經控制住了他。
我慢慢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接着微微的暮色,他被肯用胳膊勒住脖子,兩腳離地,正在拼命地掙扎,臉憋得通紅。看到我出來,他掙扎的更厲害了。
我揮了揮手,肯的胳膊略微一鬆,枯竭的肺部又灌進新鮮的空氣,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一條被拋上沙灘的海魚。
“說出克森博格的武裝分佈,我可以不殺你。”我和米格瑞他們站在一起,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小嘍囉。
這個傢伙被嚇傻了,看着一堆壯漢把自己圍在中間。他們一個個是那麼的狂野彪悍,塗滿迷彩的臉上散發着戰鬥的狂熱,形形色色的裝備鋪滿了地面,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一頭野獸,眼神裡都透露出噬人的目光。
“最好不要撒謊,我不希望你是第一個爲克森博格丟掉性命的人。”我開始穿戴裝備,迪米特里和布利漢德在兩旁協助我,把厚實的凱夫拉裝甲套在身上,MP5K插入右腿的槍套,戰鬥刀插入戰靴外側,AUG突擊步槍,腰上掛上一溜兒手雷,最後把M-24阻擊步槍背在後背上,開始在臉上塗抹戰術迷彩。
“我說,我說,請不要殺我。”那個小嘍囉就是領我去克森博格家的那個傢伙。看着我瞬間變成了一個殺人機器,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非常配合得開始描述鎮子裡的防守力量。
米格瑞拿着一張紙,那是我從洪猜那裡問到的一些東西,一些固定的火力位置,崗哨流動巡視的間隔,傭兵們主要活動地點。洪猜雖然知道我想要幹什麼,那和他所信奉的教義是違背的,但他還是給我說了。他說,克森博格已經成爲了薩摩納的毒瘤,如果不剷除他,會污染整個阿諾卡,爲了大義,他只有捨棄一些小節了。
小嘍囉詳細的說着,米格瑞一項項對照着,大部分都對,看來這傢伙已經嚇破膽了,爲了活命,什麼他都願意說。
“我們行動要快,女皇衛隊的士兵正在向這裡進發,克森博格之所以放我回來,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同時也是爲了等待女皇的援助,今天我們就給他一個出其不意。”我*起了AUG,對旁邊的隊友們說道。
天空已經完全黑暗下來,喧鬧的樹林裡,鳥兒們也屏聲靜氣得進入了睡夢,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舞臺了。
綁住了那個傢伙,我沒有殺他,和雅尼大師說過的一樣,我的本性裡是不願意多造殺孽的。至於克森博格他們那一夥兒,我扭過頭去,看向山坡下燈火璀璨的薩摩納鎮。
“今天,我們要血洗薩摩納,爲阿諾卡清除掉這顆毒瘤!”我的手一揮,隊伍急速而有序得出發了,就像漆黑夜色裡涌出的地獄羅剎,向着山下的燈紅酒綠撲過去。
與此同時,鎮子的北邊,“勇猛俱樂部”的裡面。洛基和庫魯斯正在挑釁。按照計劃,他們的任務是鬧事,吸引的傭兵越多越好。克森博格的房子就在鎮子的南邊,等到這裡兵力薄弱
了,就是我們發動進攻的時機。
“你們——都是一羣娘們兒!”洛基站在擂臺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指着下面看熱鬧的傭兵,噴着唾沫星子叫囂着。
擂臺上,中間站着庫魯斯,腳下倒着一個拳手,正蜷曲着身體,兩手捂着肚子,滿臉痛苦的表情。角落裡,一名拳手鼻子被打開了花,血象泉水一樣茲茲冒着。
“我的兄弟——最偉大的拳擊手,你們!”洛基的嗓門很大,連門外的傭兵都聽到了動靜,紛紛涌進來看熱鬧。“只配舔他的屁股——!”
“哄——”洛基的話讓臺下的傭兵們炸開了鍋,這些人都是嗜血好戰的傢伙,被洛基一激,都激動起來,在下面破口大罵。
洛基扭頭看着庫魯斯,眼睛一擠,得意地做了一個戲謔的表情。
庫魯斯裸着上身站在那裡,兩個肩膀聳了聳,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他也是不善言辭的人,能用拳頭證明自己,對於體內流淌着哥薩克人血液的他來說,也是非常對胃口的事情。
“還有誰——!”洛基唯恐天下不亂,“價格漲到5000美元一場,只要擊倒我的兄弟,馬上兌現!”他掏出一沓鈔票,對着天空一拋,花花綠綠的美元飄散在整個俱樂部的大廳裡,就像在冒煙的油鍋裡潑了一碗涼水。
傭兵們推搡着、咒罵着,拼命搶奪着天空落下的美元,幾個倒黴的傢伙被推翻了,站不起來,被踩在人羣的腳下,發出淒厲的慘嚎,可是人們都沒有注意到,仍在撕打着。
幾個妓女也加入進來,她們甚至撲到人羣的上面來搶奪美元,本來就稀薄的衣料被撕扯得變成了布條,一縷一縷地掛在身上,露出裡面白花花的精彩。引得外圍觀看的傭兵們紛紛吹起了口哨,大廳裡,鬼哭狼嚎,場面一時混亂的不可開交。
鎮子裡面的傭兵都被俱樂部的喧鬧吸引了,都向那裡跑去,好些身上都帶着武器,不用說,那是克森博格的私人武裝,只有他們纔有在大街上攜帶武器的權力。
“你說?洛基會用什麼辦法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看着下面亂成一鍋粥的鎮子,扭頭悄悄問我。
“還能怎麼樣,打架唄”我隨口回答道,以洛基的性格,我想不出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鬧事。
“該不會是這個傢伙在跳脫衣舞吧?”看着人越聚越多,肯說出很欠扁的一句話。
“你覺得洛基跳脫衣舞會有人看麼?”米格瑞在一旁輕笑着。他的話引起了我們的聯想,想着洛基那一身過於濃密的毛髮,隨後都憋紅了臉,把笑咽在喉嚨裡,憋得咯咯作響,像一羣正在孵蛋的老母雞。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洛基會這麼高調的鬧事,而且效果還不錯。
“該我們上場了,各自進入自己的位置。”我扣上頭盔,對大家說了一聲,“十五分鐘後,開始戰鬥。”
我們的位置都已經分配好了,對於佩戴了夜視儀的我們來說,克森博格家的地形非常適合特種巷戰,而且是我們擅長的小組作戰模式。
米格瑞帶着迪米特里和布利漢德,醫生幾個一組。肯和荷馬,艾瑞,洛基和庫魯斯一組。我今天是自由人,負責整個戰場的清掃工作,就是阻擊手。因爲我的腿不能做大強度的巷戰對抗,所以我的位置就在鎮子的中間,離克森博格房子有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一溜兒高低錯落的木房子,爬上去後,整個視野都開闊起來,瞄準鏡裡,大門口的達姆清晰可見,一會兒就讓你好看,我狠狠得想。
看了看夜光錶,差五分鐘就十點了。又看向俱樂部那裡,裡面的人已經滿了,很多人都擠在大門口處,或者趴在窗戶上向裡看,不時地發出“哄——”的一聲,看來洛基和庫魯斯玩的很開心麼。
我扳下M-24的保險,拉動槍機,我的首要目標就是埋藏在暗處的暗
哨,他們有很好的職業素養,即使俱樂部的鬨鬧聲傳到了這裡,他們也沒有從隱身處出來。
“一、二、三——”我默默數着隱藏的哨卡,我看到的有三個,估計還有,就看肯和米格瑞得了。
瞄準鏡裡罩上了一個傢伙,他隱藏在一處花叢裡,如果不是從高處細看,不好發現他,一圈茂密的樹叢遮蔽了他的身形。我調整着呼吸,感覺着微弱的側風,把瞄準鏡微微調整了一下。700米距離,一槍斃命,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噠噠噠——”一連串AK-74的槍聲響起,在漆黑的夜裡非常明顯。同時,“砰——”我的手指扣發了,一顆7.62mm的子彈打着轉射中了那個樹叢裡的傢伙,他沒有發出動靜就斃命了。
我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扭頭向槍聲傳來的地方看去,是俱樂部那裡。門口,一羣傭兵簇擁着幾個得意洋洋地傢伙,其中一個舉着AK-74在向天狂掃。
看來洛基和布魯斯按照計劃開始輸錢了,5000美金一場,足夠普通的傭兵瘋狂了。
其餘的傭兵也被感染了,紛紛舉起手裡的槍向天鳴放,一時間就像綻開了很多盞焰火。
我們這裡的敵人也被驚動了,紛紛從隱蔽的地方露出頭來,伸長了脖子向俱樂部的方向張望。有的趁機點着了香菸,藉機休息一下。
幾個敵人打開了手裡的對講機,哇啦哇啦地詢問着什麼,知道了情況之後,罵罵咧咧地關了機器。
“機會到了,開火——!”我捂着麥克風,在頻道里下了命令。
“開火——明白!”“開火——確定!”“開火——確定!”肯和米格瑞紛紛回覆確定命令。
我埋伏的房子下面的黑影裡,開始閃動細小的火光,偶爾在密集的槍聲裡聽到低沉的開火聲,那是他們在消滅暗處的敵人。
我在瞄準鏡裡觀察,不少敵人被悄無聲息地幹掉了,在密集的槍聲裡,他們的死亡沒有驚動其他人。
很快,俱樂部那裡停止了射擊,我們也及時完成了既定的目標。
“東側樹林安全。”肯的報告,他的小組效率很高。證明克森博格的房子東側那裡已經可以發動進攻了。
“耳房南邊安全。”米格瑞的報告,幾乎和肯同時完成,房子的南側也被清掃完畢了。
達姆出現在我的瞄準鏡裡,透過樹木的縫隙,可以看到他在走廊上度來度去。
高大的松樹和柞樹遮掩着我的視線,我有些不耐煩起來,這麼遠的距離,對我是個挑戰。
右手拉動槍栓,重新上膛。我放鬆肌肉,開始感受微風劃過我的臉頰。我想到了薩克的傷勢,和那無助的眼睛。“我會好好回報你的。”瞄準鏡裡,達姆停了下來,坐在一把沙灘椅上休息。
位置不好,茂密的樹葉正擋住我的視野。我猶豫着要不要換個位置,突然看到,達姆又站了起來,他發現有些不對勁,這裡的安靜讓他不安起來。
他拿起對講機,呼叫了幾聲,沒有反應,他不甘心地向左側走了幾步。
“對,再過來一點。”我舔着嘴脣,手指搭上了扳機輕輕摩擦着,等待着擊發的時機,過於專注,我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他又移動了一點,足夠我看清他了。我的食指開始發力,肩膀同時繃緊了肌肉,準備承受後坐力的撞擊。
忽然,我的肩胛那裡傳來一陣痛癢,下意識的,我扣動了扳機。
除惡務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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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