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錚左手鬆開,這讓葛亙突然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步錚卻又抓住了葛亙那稀疏的雞毛似的頭髮,使勁往後一拽,葛亙的面孔便朝天了。
葛亙掙扎着,但是,步錚的力量太大了,他只是徒勞而已。
這時,只見步錚右手提起酒罈,稍稍一傾,酒液如瀑布一般宣泄而下,衝在了葛亙的臉上,進了其嘴裡。
葛亙連連搖頭,但是,稍一動,頭髮被撕,非常難受,他只能緊閉着嘴,支支吾吾地亂哼着。
步錚神色一冷,快速擊中了其幾處穴道,然後掰開葛亙的下顎,這時,他的嘴巴完全張開了,合也合不攏了,大半的酒液倒進了他的嘴中,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去。
“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我請你!二鍋頭加悶倒驢,比你那山寨拉菲可要過癮!”
步錚的聲音很冷,氣場更冷,圍觀的人似乎被嚇到了,慌忙散開,有人還想着悄悄將這個鏡頭拍下來,發到網上,但是,看着跪地的葛亙之後,感覺那個人就是自己,頓時打消了念頭!
二十幾秒,十斤混合白酒就被倒光了,估計有三四斤被灌進了葛亙肚子裡。
完了之後,步錚纔在其身上按壓了幾下,葛亙立馬恢復行動力,似乎忘記了恐懼,跪在地上,竭盡全力嘔吐起來,想要把胃裡岩漿一般的酒液吐出來,但是,搞了半天,只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嗓子眼被摳得生疼,除了唾液,一滴水都沒有吐出來。
“俄要靠以(我要告你)!”乘着腦子還沒有完全昏沉,葛亙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悉聽尊便!”步錚淡淡地道了一句,將酒罈扔在地上,然後回到了帝王廳,那個保安立即幫忙拉上包廂的門。
人羣全部散去,只留幾個保安和服務員,還有葛亙一起來的兩個中年人。
“怎麼辦?”其中一人看着帝王廳,心有餘悸地道。
“還能怎麼辦?趕緊走吧!這下糟了,能在帝王廳就餐的客人,豈是一般人?”另一人惶恐不安地道,“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我們?”
“應該不會吧!這人似乎只針對招惹他的人!”那人慌亂地道,底氣顯得不足。
“先帶葛老闆離開吧,事情很麻煩了!”另一人道。
“好!”那人點點頭。
此時的葛亙,神經已經被酒精麻痹了,紅着眼睛看着帝王廳的大門,嘴裡亂七八糟地嘀咕着,很快便趴在了地上。
二人連忙跑過去,將其扶了起來,保安也過來幫忙,幾人架着葛亙離開了一品樓,送往了醫院。
半路上,其中一人還打了個電話給警察局,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葛亙的身份有些特殊,加上一品樓的帝王廳,這讓地區警局有些難辦,一番調查之後,他們知道了其中一人竟然是步錚,便索性不去管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沒必要惹這些沒法解決的麻煩!
步錚進了包廂,馬筱妍就告訴他,對方的動作很快,勒令天下製藥停止生產,接受檢查。
只不過,這裡是涼州,衛生部門的觸手即便很長,也無法捅破趙進國管轄下的地區。
所以,天下製藥的工作進度正常進行着。
而趙嫣卿剛剛給霍平打了電話,而霍平將這個大好消息告訴了他老子,反擊已經開始了。
政治上的鬥爭,步錚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想自己和家人安安穩穩的生活就好了。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只是個意外,對他們的心情影響並不大,午飯後,一羣人便開始了狂熱的購物浪潮,步錚徹底成了一個腳伕,在路人的羨慕中,手中提着許多袋子,跟在幾個女人身後,徘徊在百貨大廈裡。
……
與葛亙之間的戰鬥,無疑使步錚完勝,這傢伙被抓進了監獄,由於底子很髒,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作爲幕後主使者,他也迫害了不少競爭對手和合作者。
他的姐夫被紀委請去喝茶,最終還是因爲貪污受賄和利用職務之便結黨謀利,被開除了。
後臺一倒,葛亙的高塔轟然而倒,曾經幹過的不法勾當,全部被查清了,資產被沒收,他也被判死刑。
這一切,自然是武市霍家人在幕後操控,而一向不被家族看好的霍平,也因爲與天下製藥的合作,被家族重用。
千杯不醉丹在武市的流通,便是天下製藥與霍家合作的標誌。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轉眼間,便到了農曆十一月六號。
或許,別墅裡的衆人,由於工作太忙,根本不知道這一天意味着什麼,就連馬筱妍自己也忘記這一天的到來,只有步錚清晰的記得,過了凌晨十二點,便是馬筱妍的生日。
這一天,恰好是週五,明後兩天公司放假,近段時間天下製藥的大步前進,讓馬老闆欣喜不已,邀請天下製藥的高管去一品樓吃晚餐,然後包了涼州最豪華的ktv,打算歡唱一夜。
“怎麼不去唱歌?”馬筱妍拿着兩瓶雞尾酒,走上樓頂,看到步錚坐在欄杆上,看着遠處的天空。
一彎新月如眉,懸掛天穹,青石板上點綴着閃閃晶瑩,如仙女的淚珠。
一顆顆星辰,組成了各種各樣的圖案,步錚曾經跟老道士學過看星相鬥數,但是,說實話,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看懂這周天星辰有什麼秘密。
只是覺得,當月亮斂去光華的時候,那些幾乎被人們忽略的閃閃星辰,纔是最美麗的。
彷彿每一顆星星,就是一個人,天穹,就是這個世界。人在世界裡,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而星星亦是如此。
這諸天星辰,有些暗淡,有些明亮,但是,沒有那一顆是天穹裡的主角,他們只是在扮演着自己而已。
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也沒有哪一個是主角,他們也只是扮演着自己而已。
渺小如星星,卻也是難以想象的浩瀚,而人亦是如此,時而渺小,時而偉岸。
他不禁思考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想着想着,便覺得無聊起來,跟那些文人騷客一般,無病呻吟。
馬筱妍的到來,倒是將他的思維拉了回來。
“沒那天賦,吼一聲跟驢叫一般!”步錚搖搖頭,道。
“嗯!你倒是認清了自己!”馬筱妍笑着,將一瓶酒遞給步錚,自己抿了一口,道:“也不知怎麼的,你的嗓子真是難聽,吼一聲完全可以用來辟邪了!”
步錚滿頭黑線,嘴角微微抽搐,道:“你心裡清楚就好,說出來幹嘛!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亂說,我就天天在你耳邊吼!”
馬筱妍立馬做出嘔吐的表情,“驚恐”地看向步錚,道:“你千萬不要啊,小女子我認輸!我還想多活幾年!”
“哼!知道就好,看你以後敢不敢惹我!”步錚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能找到對付馬筱妍的絕技,那可是一件大喜之事。
“小步子!哀家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要是跪着唱《征服》,哀家就勉強聽一下了!”馬筱妍笑着打趣道。
“征服?想的倒美!哥鋼脊鐵骨,誰能征服得了我?”步錚聞言,立馬拍着胸膛,不屑地道。
“是嗎?”馬筱妍聞言,冷笑一聲,道:“你這麼強硬,怎麼才一個月,就被琪姐征服了?”
“呃……這個……這個……”步錚立馬蔫了下來,不知道怎麼回答,無奈地搖搖頭,道:“不說這個了!”
“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馬筱妍嘟嘟嘴,低下頭,嘀咕道。
她聲音雖小,但是步錚卻聽得非常清晰。
“你知道什麼?”步錚一愣,面色一變,連忙問道。
“其實,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的!”馬筱妍也坐在欄杆上,靠着步錚坐在一起,二十米以下是馬路,即便快要到午夜了,車流依舊不息。
步錚臉上閃過一絲憂傷,也不啃聲,似乎回憶起了過往。
“她一定很漂亮吧?”馬筱妍看着遙遠的天穹,看着眨眼的星星,道。
步錚不語,沉默半晌,才道:“她很漂亮,如果用具體的事物來詮釋‘漂亮’這個詞的話,我的心裡,也只有她!”
“她也喜歡你吧?”馬筱妍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回頭看了眼步錚,道。
步錚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又是沉默半晌,才道:“也許吧,只是我知道的有些遲!”
“你們兩情相悅,爲何不在一起呢?他們家人不同意嗎?”馬筱妍疑惑道。
“不是的!”步錚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那個時候,我比較木訥,對於男女之情不太懂,雖然對她有好感,但並不知道她也喜歡我,所以,一直不敢說出來……”
“如果……如果那個時候我勇敢一點,她或許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步錚的聲音低沉,盡是哀傷。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將她追回來啊,你這麼優秀,不管什麼樣的家族,一定不會拒絕你這樣的人!”馬筱妍低嘆一聲,道。
步錚搖搖頭,道:“回不來了!”
“怎麼回不來了?”馬筱妍聞言一怔,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