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的話,只能是我走了!”局長語重心長地道,“走吧,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好好找份其他工作吧,別再陷進去了!”
此時,蘇永富便知道這件事情的複雜性,連他們局長都忌憚,幕後之人,一定是能量非凡,即便是知道了這人或勢力,也不一定能夠搬倒,反而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他便籤了辭呈,離開了工作二十多年的崗位,一個人呆在家裡,借酒消愁。
步錚冷哼一聲,整件事情他已經有了定論,背後恐怕是涉及到了官面上的人了,不然,怎麼會讓一個警務部門放手呢?
這樣的幕後勢力,以蘇永富一個普通警察,是不可能鬥得過的!
即便是他,也沒有辦法明着與之鬥,畢竟,他在秦省沒有勢力和關係,對手倒是有不少。
不過,敵人再怎麼強大,也不會嚇到他,反而激起了他的殺意。
你不是有勢力嗎,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強!
他很清楚自己的特長,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消失!
但是現在,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底,一切行動都要在挖出整件事情背後的操縱者之後,再做定奪。
“蘇先生,你知道假藥的來源嗎?”程佳佳看着蘇永富,嚴肅地道。
蘇永富搖搖頭,道:“我剛開始查的時候,就被解職了!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問那些醫院裡的學生,他們應該用的是同一種!”
步錚點點頭,便站起身來,道:“那間酒吧有問題嗎?”
蘇永富搖搖頭,道:“酒吧沒問題!他們那裡不賣這種藥的!”
“哦!”對於酒吧的事情,步錚倒也沒有多關注,畢竟,現在喝酒的人,都是自己準備藥丸,酒吧的售價太貴,多數人買不起!
當然,大多數酒吧會原價出售這種藥,因爲這樣,客人可以多喝幾打酒,賺錢更多。
至於不賣這種藥,或許也是因爲客人的要求吧,畢竟,喝不醉的女人,怎麼弄到牀上去?
蘇永富雖然沒有提供明確的有用信息,但是,他卻給步錚提了一個醒,他們這次很可能要打一場艱難的戰爭。
告別了蘇永富和李夏,步錚三人還是去了一趟那個酒吧。
夜幕剛剛降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酒吧開始營業的時候。
但是,巴黎迷醉裡面幾乎是空無一人,分外的蕭索,只有幾個服務生圍在一起,看着電腦上無聊的喜劇片消磨時間。
因爲假藥事件,因爲中毒和死亡事件,巴黎迷醉的生意變得前所未有的慘淡,風聲還沒有散去,很多老客戶都不敢來了。
當然,也可能是還沒有到時間點,客人還沒來。
步錚三人進去的時候,兩個服務生馬上暫停了電腦,而酒吧的胖老闆,更是喜出望外,親自上前招呼三人。
“老闆,你這怎麼回事?怎麼沒人呢?”步錚叫了兩杯比較貴且比較烈的酒,而程佳佳卻不喝東西,剛出了茶樓,沒有喝東西的慾望。
“哎!別說了!這年頭喝涼水都塞牙,更別說喝酒了!”老闆苦嘆一聲,無奈地抱怨着,也不避諱地道:“出了點意外事故,老客戶都怕來這兒了!”
“是那件假藥中毒的事吧?呵呵!誰讓你這亂出售那種害人的東西呢?”步錚撇撇嘴,有意揶揄道。
胖老闆聞言,但沒有憤怒,而是一副苦相,大叫冤屈,道:“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出售那種東西呢?我這打開張至今,出了*,其他藥就沒有賣過!”
胖老闆說完,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女士,面色一變,立即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訕訕笑道:“口誤口誤!”
“是嘛!”步錚撇撇嘴,道:“這是知道呢?”
“哎呀,我說兄弟啊,我可真沒騙你啊!”老闆急了,道:“你想想啊,大多數人來這裡是買醉的,一部分人是來邂逅自己的浪漫愛情,或者是尋找一夜情的,我要是賣這種藥,怎麼讓他們把小妞弄上牀?”
收完後,他又意識到自己忘記場合了,尷尬地一笑,看着步錚道:“總之,這種藥影響我這生意!這千杯不醉丹影響這麼大,那些客人那個不是自備幾枚?這可比拿着土豪金的蘋果手機倍有面子!”
步錚點點頭,道:“嗯,這樣說來,那件事情真與你們無關啊,你們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啊!”
“誰說不是呢!”老闆苦笑一聲,隨即眼珠子轉來轉去,在三人臉上瞟了又瞟,壓低聲音道:“我說三位,你們問這麼多,可不像一般的客人啊,你們不會是警察吧?”
步錚淡淡一笑,卻不說話,而程佳佳卻是冷哼一聲,道:“怎麼,怕了?”
胖老闆訕訕而笑,搖搖頭道:“怎麼會呢?我又沒幹壞事!那件事情又不是我們做的,你們警察應該知道,那些藥是他們自帶的!”
“呵呵!老闆,假藥販子害得你這裡生意慘淡,你就不恨他們嗎?”步錚笑了笑,道。
“恨!當然恨了!我真想一把火燒了他們!”老闆一股怒髮衝冠的樣子,高昂頭顱,怒喝着發泄,隨後又泄氣了,無奈地道:“但是恨有用嗎?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除了詛咒幾句,還能幹什麼?”
“呵呵!老闆,話不能這麼說!”步錚環顧了一下週圍,道:“你這裡是酒吧,三教九流的人都應該來玩,這可是消息嘴密集的地方,你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什麼?抑或是得打一些有用的信息!”
老闆肉臉一苦,一屁股坐在步錚旁邊,搖搖頭,道:“你看這裡的生意,我向誰打聽啊?”
步錚皺了皺眉頭,然後低嘆一聲,道:“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哎,那些替死鬼也真是怨啊!你這酒吧位置多好,可惜,恐怕以後要歇業了!”
老闆不滿地看了一眼步錚,道:“我說兄弟,你看我都這麼慘了,你怎麼還往我傷口撒鹽呢?”
“我只是苦於沒有查到兇手而已!”步錚嘆道。
老闆也皺起了眉頭,眼珠子骨碌骨碌轉着,忽然看向步錚,道:“你們若真是警察,我建議你們去找包打聽,他或許有辦法幫到你們!”
“包打聽?這是什麼?人名?”步錚一愣,疑惑道。
“呵呵!這個只是我們給他取的外號!”胖老闆微笑着,坐低身子,道:“他就劉井,劉邦的劉,井水的井,我們也叫他‘橫豎是個二’,這傢伙是個混子,整天無所事事!不過,他卻對收集消息很有一手,你就是問咱鹽豐的市委書記昨夜跟他情婦搞了幾次,用什麼姿勢,他都能打聽得到!”
“流氓!不要臉!”旁邊的程佳佳一聽,啐了一口,臉蛋微紅,低下了頭。
“哎呀!瞧我這嘴!瞧我這記性!”胖子又給了找幾家一巴掌,很虛僞地向程佳佳道了個歉,又接着道:“反正,這傢伙除了渾一點,確實也算個能人,比互聯網還牛!”
“那你怎麼不找他問問具體情況啊?”程佳佳道。
胖子苦笑一聲,道:“我怎麼不想了?可是,你們也不想想,誰平白無故替你幹這個!”
“打不了給他點跑腿費嘛!”程佳佳撇撇嘴,道。
胖子眉頭皺到一起,道:“我這兒生意這麼慘淡,哪有錢給他啊!”
“小氣鬼!哪能花多少錢!”程佳佳不滿地嘀咕道。
胖老闆苦笑一聲,道:“得了,感情美女你是有錢人啊!”
“怎麼?這裡面還有文章?”步錚疑惑地道。
胖子點點頭,道:“文章到沒有,就是他收費有點貴!”
“貴?”步錚一愣,不解地道:“打探這麼一個消息,他能要多少錢?”
胖子神秘一笑,道:“如果說打探假藥的事情,我倒不知道他會要多少錢!不過,要想知道市委書記跟他小三用什麼姿勢,估計得這個數!”
說着,胖子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十塊!”程佳佳不屑地看了一眼,嘀咕道:“誰這麼無聊,花四十塊打聽這種事情,還不如留着吃碗牛肉麪套餐!”
“呵呵!”胖子得意一笑,搖搖頭,道:“四十塊?甭想了!他都懶得開口!”
程佳佳一愣,蹙眉道:“四百塊?”
胖老闆搖搖頭,道:“不是!”
“什麼?你不要告訴我要四千塊!”程佳佳這時完全愣住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哈哈!嚇到了吧?”胖子猥瑣一笑,道:“其實也不是四千塊!而是四位數!”
“四位數?”程佳佳皺着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至少要上千塊?”
“不錯!”胖子點點頭,道:“他這人雖渾,但信譽還不錯,從沒有失過手,不然,就他這樣無所事事,連個家人也沒有,拿什麼養活自己?”
步錚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這樣的人,別人或許覺得沒什麼,但是,當過兵且收集過情報的他,對於這種人,首先想到的便是此人很可能是退伍士兵,可以利用利用對方。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做不到這個,只是,這裡畢竟是鹽豐,人生地不熟,要查點東西可不容易,有可利用的,自然不能錯過。
“哦?竟然有這樣的人,我倒是想認識一下!”步錚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笑着看向胖子,道:“老闆,不知你能不能爲我引薦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