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站着幾個人,都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被衆人簇擁在中間,冷冷地看着經理身後的那個女服務生,這人應該就是小青年口中的張少。
“幾位息怒,她只是來這裡做兼職的,不懂事,得罪的地方,希望幾位見諒,不要與她計較,今晚這頓酒我請了,希望幾位給個面子!”經理一直陪笑着,不管小青年言辭多刺耳,他依舊是這種神態。
“面子?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面子?”小青年不屑地打量着經理,道。
經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臉上依舊是微笑的表情,彎下了腰,連連賠不是,道:“是是!我不是東西,我沒什麼面子!各位爺就不要與她計較了!”
“滾一邊去,小心我一個電話,讓你這兒關門!”小青年冷着臉,上前一步,一腳踹在經理凸起來的肚子上,直接將經理踹倒在地,然後他大步走向了那個容貌清麗的女服務生,伸出右手,抓向女孩的頭髮,嘴裡還嚷道:“小賤人,我叫你躲!”
女服務生臉上有個清晰的巴掌印,眼睛紅紅的,顯然是被打過了,此時前些年的舉動,嚇得她驚慌失措,慌亂後退。
就在這時,一個空酒瓶突兀地出現在了小青年的腦袋旁邊,重重地砸在了其腦袋上。
“喀嚓……”
酒瓶碎了,玻璃散落一地,小青年被砸暈了,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很突然,誰都沒有預料到,也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直到空氣凝固了四五秒,衆人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地上的小青年,立即轉移到一旁的天字甲等包間。
“他媽的,再敢亂吠,爺爺拆了你!”一道悶雷聲從包間裡傳出來,帶着些許怒意,聲音之洪亮,整個樓層的人都能聽到。
幾乎聽得到,看得見的衆人,都震驚萬分,尤其是那經理,震驚的同時,還帶着一些複雜的神色。
而站在天字乙等包間門口的幾人,此時卻是一臉的怒意,尤其是那個被簇擁在中間的年輕人張少,眼中還帶着一些冷厲的殺意。
這夥人反應過來後,立即走到天字甲等包間門口,殺氣騰騰地看着裡面的人,本以爲是什麼大人物在裡面,結果卻看到了兩個青年,更爲可氣的是,這兩個人竟然在喝悶倒驢。
這可讓張少等人憤怒了,他們本想進去天字甲等包間的,但是,知道已經有人了,以爲是什麼大人物,便就作罷,選擇了隔壁的乙等包間。
但是,兩個喝悶倒驢的青年,如此品味,能是什麼大人物?而且,鹽豐有點勢力的人裡面,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兩個人?
即便對方有來頭,最多也只是兩條強龍,但是他們可是地頭蛇,強龍壓得住嗎?在鹽豐,還是他們說了算!
“好大的膽子,竟敢管張少的事情,還敢打我們的人,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想離開了!”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眼神中有些狠厲,脖子上吊着一根粗粗的金鍊子,一副土豪樣,匪勁十足,他兇狠地看着包間裡的步錚和孟寒彬,大有一副不從便刀砍斧劈了兩人。
步錚自始至終一直低頭看着桌子,直到中年人說話,你聲音和語氣似乎什麼時候聽到過,他便擡起了頭,看了一眼。
只不過,這一眼之後,步錚愣住了,很快,眼中便有了殺意。
這人正是樑紅豔的情夫,汪瑞書的小舅子林璋。
這傢伙早上剛進了局子,才放出來幾個小時,便跑到貴妃閣尋歡作樂了,還跟着一羣二世祖,恐怕林璋被無罪釋放,這些二世祖沒少出力。
沒遇到步錚,那是林璋運氣好,但是,在步錚心情不好的時候遇上了,那隻能算他倒黴透頂。
本來,聽到林璋的話後,氣悶中的孟寒彬似乎要爆發了,站起身來,想要暴揍這傢伙一頓,卻不知有人比他更快。
只見步錚也拿起了一個空酒瓶,一甩手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林璋的下巴上,直接將其砸倒在地,暈了過去。
而此時,若是仔細看的話,林璋的下巴已經歪了,骨頭有些碎裂,並且脫臼。
衆人又一次愣住了,目光呆滯地看着這一切,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來,步錚這一手很不凡,扔個瓶子打暈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
孟寒彬也是有些驚訝,步錚這一扔,明顯有些怒氣,這讓他疑惑起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道:“你認識他?”
步錚點點頭,道:“這傢伙就是新聞裡製假藥害死人的主,鹽豐的警方太無能了,盡然沒把這傢伙送上刑場!”
孟寒彬一聽,眼睛頓時眯了起來,最近的新聞他也有關注,自然知道假藥毒死人一事,而且,他剛剛還得知千杯不醉丹是步錚的東西,那這人明顯就是陷害步錚了,這他哪能容忍得了,直接上前一步,一腳踩在林璋的左膝上。
“喀喀……”
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林璋的左腿直接被踩斷了,劇烈的疼痛刺激下,他醒了過來,然後,他便在恐懼和怨恨中在地上掙扎着。
“我要殺了你!”林璋瘋狂地咆哮着,眼睛赤紅着,恨不得吃了孟寒彬。
孟寒彬居高臨下,不屑地看着林璋,又擡起了腳,踩向了林璋的右膝。
這個舉動,徹底嚇呆了林璋,也鎮住了其他人。
“住手!”
這時,那個被稱爲張少的青年眼神陰沉,怒視着孟寒彬,但卻不敢上前阻止,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這人會功夫,要是不識時務,出手揍了他怎麼辦?
當然,他並不懼怕四肢發達的人,他有權有勢,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來成百上千個武警來,你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打過上千個武警吧?
所以,他是有恃無恐,更重要的是,鹽豐的同輩人裡面,讓他忌憚的沒有幾個,更不要說是兩個外來人。
這兩人敢大庭廣衆之下掃自己的面子,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本以爲自己的怒喝聲能夠阻止孟寒彬,但是,孟寒彬根本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那一腳還是踩了下去,任憑林璋掙扎躲避,也無法避開。
“咔嚓……”
令人發顫的骨裂聲響起,除了步錚和孟寒彬,其餘看到的人,都感覺這一腳是踩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腿頓時發軟,有些人已經在發抖了。
“啊……”林璋面無血色,痛得又一次暈了過去。
而那個張少,眼神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了,他緊握着拳頭,怒視着二人,道:“你敢斷他雙腿,我就斷了你們二人的四肢,敢惹我張衝,你們就要付出代價!”
本以爲這樣威脅的話可以讓步錚二人恐懼,但是,他錯了,他發現這二人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一個靜靜地坐着吃菜,一個正在戲謔地打量着他。
“立刻跪下,給我唱段《征服》,並賠償一千萬的醫藥費,少爺我就留你們兩條狗命,不然,這鹽豐,你們來的了,走不了!”張衝一臉陰鷙,狠狠地瞪着二人,依舊以一副紈絝子弟的神態說道。
可是,就在這話剛說完,便看到一張蒲扇大的手掌扇了過來,他全力躲閃,卻還是被扇了個正着,差點被扇得轉起圈來,腦袋暈乎乎的,眼前金星閃爍,臉上的巴掌印極爲清晰,還殘留着一股火辣辣的痛。
終於穩住了搖搖晃晃的身形,張衝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赤紅着眼睛,對着孟寒彬道:“該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全家!”
而他身後的幾個小青年,也都躍躍欲試,想要出手教訓孟寒彬,但是,很明顯他們只是做做樣子,若真的上來,恐怕就跟地上的林璋一樣了。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是孟寒彬扇在對方的另一邊臉上,力量比剛纔還要大幾分,直接將張衝扇倒在地,若不是臉上的痛覺刺激,說不定會暈過去。
其身後的幾人立即靠近,想要將其攙扶起來,但是,孟寒彬瞬間出手,將這些人踹飛,橫七豎八地躺在門口,叫苦不迭。
“你……”張衝怒火焚膺,一邊起身,一邊欲出言威脅,但是,留給他的,還是一記耳光,清晰響亮,還沒站穩,便又被扇倒。
“你……”
“啪……”
“你……”
“啪……”
幾次嘗試,換來的無疑是孟寒彬響亮的耳光,扇得張衝兩邊臉都腫起來了,他根本沒有機會站起來,索性就坐倒在地,怒視着孟寒彬,含糊不清地道:“你們死定了,我叔是副市長,你們別想走出鹽豐!”
地級市市長的名頭,自然不小,拿出來嚇人,還是可以嚇倒一片的,只不過,對於這些久歷戰火洗禮的軍人來說,沒有什麼可以嚇得住他們。
“市長?好大的來頭啊!你以爲我怕啊?”孟寒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拉過椅子,正坐在張衝面前,道:“有本事你叫他過來,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孟寒彬自然不會怕什麼市長,把侄子教育成這樣,其本人能好到哪裡去。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張衝的叔叔,並非鹽豐的市長,而是副市長,且連常務都算不上。
就依靠這樣的後臺,張衝在鹽豐可謂是橫行霸道,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