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帶着歉意駐進了新兵營裡。這是種無奈,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分開。僅管知道慈安心裡的委屈與不捨,但咸豐是大清的皇帝,是四萬萬百姓的皇帝,老天讓自己回到這個千穿百孔的年代,也就是要覆與咸豐承擔歷史的責任。慈安是自己的妻子,也是四萬萬大清百姓的皇后。咸豐不能自私,也希望聰慧溫順的慈安能夠明白,他也相信慈安能夠明白。
慈安自然能夠明白咸豐的苦楚,她不是一個好強的女人,更不是一個有權力慾望的女人。哪果可以慈安寧願陪在咸豐身邊當一個體貼的小女人。可是這是一個動亂的年代,慈安每從天從雪片般紛飛而來的奏摺上就可以知道一些,原本不問世事的她自從跟隨咸豐理政以來,便基本上了解到大清如今的天下是怎麼樣一副場景。自咸豐匆匆離皇宮而去之後,慈安便謹記着咸豐的教誨,每天都如時起身前往御書房處理奏摺。與咸豐多日相處,她已經深刻了解了咸豐處政務的態度了。以民爲重,以爲社稷爲重,凡事以此爲先,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排到後面去,哪怕是皇族之人。
咸豐讓慈安監國的旨意幾乎遭到了所有文武百官的反對。女子監國自大清開國以來也沒有過的事情吧。哪怕是是大名鼎鼎的孝莊也不過是站在康熙的背後而已。對於此咸豐對慈安的指示是,不理不睬,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它的咸豐自己會搞定的。但是反之聲還是不停息地飄到慈安的耳裡。
“主子,都一整天了,歇歇吧。”小桃兒擔憂地接過慈安遞過來的批改完的奏摺輕聲道。自慈安接手政務以來,每天天沒亮慈安便到御書房來處政奏摺,幾乎沒完沒了,以慈安一向柔弱的身體,小桃兒當然擔心她撐不住。日夜的辛苦,這幾日來慈安臉上已經有了憔粹的神色,小桃兒不由心裡責怪起咸豐來。
慈安搖了搖頭,頭也不擡的繼續着批改工作。咸豐丟下她一個人去練兵了,更讓她難受的是練完兵之後,咸豐就要上戰場去,那得要多久才能見到他呀。僅管慈安心裡明白咸豐是爲了清山社稷,但真的不委屈那是騙人的。所以自咸豐走後,慈安就拼命地看奏摺,似乎想以此來發泄心中對咸豐的氣惱一樣。
看着慈安固執的樣子,小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主子,您要是有什麼好歹,萬歲回來了,奴婢怎麼向萬歲爺交待呀?”作爲慈安的心腹丫頭,小桃兒哪能看不出慈安的心思,只是這樣又能怎麼樣呢。皇上是萬民的皇上啊,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殺千刀的叛賊,好好的日子不過,跟着瞎起什麼哄呀。想着想着,小桃兒便將對咸豐的不滿發泄到小刀會與太平天國的起義軍身上了。
提到咸豐,慈安便呆了一下,既而蒙朧的雙眼漸漸紅起來,淚珠兒便止不住要往下流。小桃兒一看知道自己闖禍了,什麼不好說提萬歲爺做什麼。一時慌了神,忙拿出絲帕幫慈安擦淚,一邊好言安慰着慈安:“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
“哀家沒事。哀家只是擔心皇上,現在天氣轉冷了,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添衣服。”慈安放下了筆,任小桃兒在將自己的淚水擦去,悽悽地道。咸豐的大意,只有慈安知道,平時大大咧咧的像的大男孩。慈安不知道咸豐突然離開了自己是不是能習慣,要是到了戰場上,會不會有危險。這一切都是慈安擔憂事情。這便是關心則亂吧。
“啓稟娘娘,宗人府的大人們求見。”小桃兒與慈安有同感,聽了慈安的話,正待回慈安的話,突然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回報道。
“傳進來吧。”聽說宗人府來人,慈安感到有些莫名,宗人府一般都不過問朝政的,基本只管理宗室族譜相關的事情。慈安感覺也許有什麼大事情,忙讓小桃兒幫自己整理了一下妝束,叫小太監傳人進來。
“奴才等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如果說在北京還有人不肯接受免跪禮這一主張的話,那便是滿清宗室成員了。他們依舊固執地實行着老一套的禮節,對慈安更是作足了禮數。
“衆卿家平身吧,突然來找哀家不知有何要事。”平復好心情的慈安回覆了皇后的風彩,向跪在地下的衆大臣擡手道。
衆大臣忙齊謝恩,起身。分列兩旁。原本對於咸豐讓慈安當政的旨意,宗人府是反對的最厲害的,但是屢屢送上去的摺子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方知道咸豐的決心已定,本想發動大臣集體上書,但是也有一部分支持咸豐如肅順,僧格林沁,祁雋藻等一方大員卻不同意,原因是咸豐是英明之君,所做的決定必定對社稷有益。既咸豐決心已下,做臣子當然要照皇上的意思辦事,集體上書,是不臣的表現。就這樣,宗人府的衆人也只好不了了之完事。不過此時宗人府衆來來找慈安卻非爲了這件事,而是另一件在他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
“回稟娘娘,自萬歲登基以來,以近三年,卻還無一子嗣,臣等來此想請娘娘允准,廣下招書,採選秀女,以延龍脈。”列好之後,一大臣也班道。
慈安一聽,心裡不由一驚。自和咸豐相處以來,她確實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事情。皇上沒有子嗣,這是做新皇最大的隱患。皇上沒有子嗣,那麼儲君之位便會一直空着,難保不會引有有野心的覬覦,倘若咸豐因此被有野心的人暗算,身亡,那慈安真是哭都沒地方。而且做爲後宮之首,皇族血脈的事情正該是作爲皇后的慈安的分內之事。因此,衆大臣提出時,慈安心裡也生出一絲擔憂來。
“此事可曾稟明皇上知道。選秀之事非兒戲,需皇上點頭,哀家才做主。”想到事情的重要,慈安也暫時將對咸豐的幽怨放到一邊,正色道。
“臣等尚未請示皇上,只因聽說皇上意欲親征,因此臣等才急急來向娘娘請示。”第一個發話的大臣,正是肅順的死黨,慈安的哥哥,大清的國舅——景泰。在宮廷禮儀中,既使是自己的父母,大公衆場合也不能以俗禮相稱。
宗人府早不來請示皇嗣,晚也不來請示,其最大的目的便是針對咸豐即將親征的事情,這事情原本咸豐是要瞞着下面的人的,奈何圖先對此事極力反對,在與勸諫咸豐無效之後,纔出了將消息透露給宗人府的皇族大臣知道的下策。這一下宗人府的爺們兒們可鬧開了,皇上要御架親征啊,這還得了。衆人一合計,估計直諫皇上是沒有用的,以皇上的性子,再多的勸諫摺子都得當廢紙給扔了,於是乎衆人合計出來這一條一舉兩得的“妙計”。要不然景泰怎麼可能傻到沒事找君女人來分享妹妹的權力。景泰一羣人想,這選妃可是國家大事,皇上總不能不聞不問吧。選妃又是一件耗時頗長的事情,沒個一兩年哪能到位啊,等過了這一兩年,沒準發賊早就給英勇無敵的官兵們平定了,到時候皇上還親什麼徵啊。在讓慈安監國的這件事情上宗人府沒有獲勝,他們決定在皇帝御架親征的這件事情上絕不屈服,務必把越來越胡鬧的咸豐留在宮裡。皇帝要打什麼仗啊,要是還要皇上親自上戰場,那還要他們這些臣子做什麼。於是在這件事情上,景泰他們可是用心良苦。
慈安本是沒有心機的女子,哪想得到這些啊。心裡憂慮的只是皇上子嗣的問題,早前沒發現還好些,一經發現,慈安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可是自和咸豐歡好之後,慈安的肚子也沒有反應,經慈安精心安排後,咸豐雖和其他妃嬪有了夫妻之實,但咸豐平時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慈安那裡度過。這要是因爲自己,耽誤了皇嗣的傳承,慈安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根本不管咸豐多了新歡之後,是不是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連忙向影泰等人道:“既如此,衆卿即刻向皇上稟報,遲恐不及。”
得到了慈安的同意,衆大臣自以爲得計,頓時臉帶歡欣之意,齊齊告退。但是他們自不會曉得咸豐早已不是以前的咸豐了,從後世穿越而來的咸豐怎麼會同意景泰這些的提議,何況他們還是別有用心的。景泰等人註定要吃憋。
慈安待衆大臣退下之後,頓時將連日來的委屈揮去,將注意力轉移動了皇族傳承的這件事上。對於古代的女人來說沒有比傳宗接代更重要的事情了,何況是一國之君的咸豐的妻子慈安。
“桃兒,去將各位貴人,常在招人,哀家有要事和她們商量。”慈安對小桃兒正色道。
小桃兒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便匆匆地去了。不一進御書房裡便鶯鶯燕燕起來,屬於咸豐的女人們不知道皇后爲何突然將他們招來,一進互望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適才宗人府的大人們來向哀家請示,要爲皇上選秀女。皇上登基三年,如今尚未有子嗣,此是我等的過失。”慈安看衆妃嬪來齊之後才道。
一聽皇上又要選秀女,衆女頓時表神不一,有吃驚的,有眼帶幽怨的,總之對於選秀女之事無人感到高興,道理自然很簡單,多個女,自然竟爭就要大很多啦。自從慈安一手安排讓咸豐跟這羣人了有夫妻之實之後,咸豐再無法逃避現實。只得聽從慈安的安排,雨露勻沾,偶爾抽空到各處去過夜。雖然日子過得香豔無比,但如此多的女人,還多是深閨女怨婦,咸豐差點沒被她們榨乾。被咸豐寵幸過之後,這羣女人哪個不盼着自己肚子爭,能懷上一男半女的,好在後宮爭得一席之地。突然聽到要選秀女,還是因爲子嗣的原因,僅管女人們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又無可奈何。
“姐姐長得皇寵幸,怎也未見動靜?”發話的自是一向好強的蘭貴人。蘭貴人早對慈安獨霸皇寵,憤憤不平,此時正好藉機打擊慈安一下。
“蘭貴人不了曾獨得皇上寵幸數月之久,奈何也是如此。姐妹們哪個不是想着能早點爲皇上懷上龍嗣?”一向如慈安般不爭寵的麗貴人不知爲何獨對蘭貴人不和,只要是蘭貴人發話,她必要與其針峰相對。餘下衆人對慈安多是感激,以咸豐對慈安的寵愛,就算慈安獨霸聖寵,她們也無話可說,但是慈安卻知道女人的苦楚,時常讓咸豐到各妃嬪處走動。要不然她們還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見到皇上,因此對於蘭貴人語帶雙關的打擊慈安,頗有不滿,見麗貴人出言相對,紛紛向蘭貴投來憤憤不平的目光。見犯衆怒,蘭貴人也只好閉口不言。
“都莫要爭了,此事非哀家一人之事,是姐妹們的事。妹妹們難道都未有反應?”慈安見氣氛尷尬,頓時有一觸即發的樣子,趕緊出言調協。同時慈安發出了疑問,按理是不應該的,這麼多女人,怎麼會一個都沒有懷上孩子,連點反應都沒有。
這一問頓時下面的女人們都低下了頭去,她們倒是想懷上啊,這種事誰還會掩着,不吵吵的全皇宮都知道已經算不錯了。慈安看得一陣失望,同時擔憂之心也越來越濃。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這幾月,月信都未至,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正當慈安憂心失望之際,下面兩列女人的最後一位女子驚驚顫顫地道。
“真的?小桃兒快傳太醫。”慈安聽了精神一振,也不管是不是了,立馬從坐上起身將那女子拉出來,用眼打量了好一陣,“妹妹確定幾個月沒來了嗎?”
那女子被慈安看得有些害怕,冒棄身懷龍子可是要受罰的。她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這第一次懷孕,自然沒有經驗,換了咸豐在這裡,這個初哥可能比他的女人們更不如。得到了好消息,慈安又驚又怕,怕經太醫一查不過是一場空歡喜。發話的妃子,看穿戴只是一個常在,嬌嬌小小的身材,她一發話,頓時將所有女人的目光牽扯過去了,衆人無不忌妒不已。要是被查出是真的,那這常在身分頓時便會突飛猛長。
一時太醫匆匆而來,猛一見滿屋子花枝招展的女人,嚇了一跳,忙將身子躬起,不管直視,一步步小跑着進來。慈安也不管禮節了,令太醫當場爲那女子診脈。一時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心跳之聲和呼吸之聲,女人們都等着太醫出結果呢。女人們的心思最不可捉摸,滿屋子的女人,除了慈安外,紛紛既希望那常在肚裡懷着龍子,又期望着不是。矛盾不已。
“恭喜娘娘,娘娘確是有喜了。”太醫認認真真地爲常在把了好一會脈,才欣然對慈安道。
這一消息對慈安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心裡的擔憂去了不少,雖然懷龍子的不是自己,慈安亦欣喜若狂,着太醫去領賞之後,便拉着那常在的手同自己走到一起,看得其他女人好不忌妒。
“玫常在既身懷龍子,以後晨昏定省之事便可免了,好好休息,注意身子。”慈安拉着玫常在微笑道。
“謝娘娘。”玫常在本與咸豐未有過多接觸,慈安都着點認不出她來。卻沒想到第一次懷上龍子的卻是這個不起眼的小小常在。就連當事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意。頓時福至心靈,慈安又對她百般體貼,不由甜甜地福了一福。
一心事被如其來的喜事代替,慈安心情不禁一鬆。不想近來操勞太多,又因咸豐要上戰場而擔憂不已,剛一放鬆,慈安便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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