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爲伊春姐姐只是一名宮女,是請不大動宮中御醫爲她瞧病的,可因爲娘娘你聖寵正隆,那名太醫瞧在娘娘的面子上答應了替伊春姐姐看病,這本來是莫大的恩賜,可是不知道伊春姐姐卻一口回絕了太醫,只說這個病曾經她們家裡人也患過,雖然難纏,卻要不了人的性命,不過是需要些時日在牀上靜養,還說她自己有家傳的土藥方,很是管用,自己吃些這樣的藥草便好了,太醫的藥雖然很是金貴,可是對於她這種病,未必會起什麼作用。那太醫對她無可奈何,病還沒看,便回來了。”
顧清筠聽見後皺眉道:“那伊春如今怎麼樣了?吃她自個兒的藥方病情可有好轉?”那名小宮女香了一會說道:“平日裡伊春姐姐對奴婢也很是照顧,所以自從奴婢聽說伊春姐姐病了之後,也去瞧過她幾回,就在昨天,奴婢還見過伊春姐姐呢!按照奴婢看來,伊春的姐姐的身子好像是沒什麼問題,想來病情已經大好了,只是……只是精神有些恍惚,與奴婢聊天的時候老是走神,好像是心中揣着什麼心事。”
顧清筠聽後點了點頭道:“既然伊春的病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你便教她快些回來,宮外的日子雖然逍遙,可是她孤身一人,本宮確然有些放心不下,在宮中,好歹還有本宮護着她,再說,再說,這多日不見的,本宮也有些想她了。”
“好,”那名小宮女瞧着顧清筠說道:“奴婢遵命,奴婢一定將娘娘您的意思轉達給伊春姐姐,教她快些回落玉宮內,不只是娘娘,就連我們也很是想念伊春姐姐呢!”
顧清筠點了點頭,笑道:“那好,本宮也沒其他什麼事情要吩咐了,你便先下去吧,記得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叫那些守夜的宮人都站的遠一些
那名小宮女聽後微微頷首道:“是。”然後便轉身告退了。那名小宮女走出後便按照顧清筠的吩咐順手把門給帶上了,還把門口的幾個守夜的小太監給調走了。
一時間,這落玉宮便只剩下顧清筠一人。因爲彼時也夜已經深了,再加上顧清筠吩咐所有的人都不要守在門口,所以一時
間落玉宮十分的安靜。
顧清筠就那麼靜靜的坐在了梳妝檯前,什麼事情也不做,眼神卻好似凝聚在遠方。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忽然,從窗戶那邊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要不是在這麼靜的夜裡。估計應該沒有人會聽得出來。聽到窗戶的那邊細微的動響後,顧清筠的嘴角微微上揚。
她並沒有回頭。只是笑着說道:“你來了?”來人也好像心有靈犀似得,並不回答顧清筠,只是徑直走了過來,一把從背後抱住了顧清筠。
來人正是末泛逸。末泛逸鼻尖縈滿了屬於顧清筠的氣味,他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然後緩緩地朝顧清筠的耳朵後面吐熱氣;“筠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顧清筠淺淺笑道:“我知道。”末泛逸一下子停住了動作,卻在片刻後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知道。”顧清筠一臉疑惑地轉過了頭,瞧着末泛逸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末泛逸伸出手,將手指穿插過顧清筠披散下來的秀髮,享受着柔順的觸感,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怎麼會知道。因爲你根本無法想象我究竟有多麼想你。”
顧清筠卻是莞爾一笑,問道:“王爺是否像鳥兒想蟲子那般的想我?”末泛逸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那有人把自己比喻成蟲子的?”
顧清筠看着末泛逸,說道:“雖然將自己比喻成蟲子不是件特別光彩的事情,不過筠兒倒覺得這個比喻很是貼切,王爺方纔說很是想我,那究竟是不是像鳥兒想念蟲子那般想念與我?”
末泛逸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對筠兒的想念程度比鳥兒想念蟲子還要多上一百倍。”“是嗎?”顧清筠笑着說道:“那筠兒真是受寵若驚啊!”
“哈哈……”末泛逸忽然大笑,然後伸出手指點了點顧清筠的額頭,說道:“你知道就好。”顧清筠將末泛逸的手拿了下來,說道:“好了,王爺,筠兒爭不過你,也不想同你爭了,筠兒倒是想問問王爺,王爺對以後的事情有什麼計劃?”
末泛逸的臉色忽然變得沉重起
來,望着顧清筠,半響,纔開口說道:“筠兒,你可是不放心我?”顧清筠聽後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到了這個時候王爺還說這種話?”
“我……”聽到顧清筠這樣說之後,末泛逸忽然不曉得該說什麼纔好,躊躇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我……筠兒,對不起……”
顧清筠望着末泛逸,搖了搖頭,面上有些擔憂之色:“王爺,我爹爹如今怎麼樣?”“你爹爹?”末泛逸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說道:“不是很好,卻也不是很壞。”
顧清筠聽到末泛逸這樣說之後,皺了皺眉,說道:“王爺這話卻是什麼意思?”末泛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然後說道:“此前有不少人站出來指證顧丞相,說他通敵叛國,後來又陸陸續續出來不少對丞相不利的證據……”
顧清筠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末泛逸望了顧清筠一眼,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因爲這些,所以朝中有好些地位頗重的大臣都上表要求皇上將顧丞相嚴辦,這通敵叛國可是大罪,一旦罪名落實,必然是要判誅九族的。可是丞相卻一直抵死不認,說是自己的一片忠心日月可見。”
頓了一頓,末泛逸繼續說道:“本來已經有這麼多的人證物證了,便算是丞相依然不肯認罪,皇上也是完全能依照律法將丞相治罪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皇上卻是硬是站在風口浪尖上,偏偏一直不動顧丞相,只是把他求在了府中,限制了他的自由罷了。”
顧清筠挑眉道:“這就是王爺說的有些好又有些壞?”末泛逸點了點頭道:“皇上雖然是限制了丞相的自由,可是卻保全了他的一條命,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皇上似乎暫時不會對丞相如何,這難道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嗎?”
顧清筠聽後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可王爺方纔也說了,那只是暫時,君威難測,這一刻雖是風平浪靜,可誰又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只要爹爹一刻還在險境中,我就一刻不能安心,而且……而且像爹爹那般心高氣傲的人,又怎麼會忍受被囚禁的屈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