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的確確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
白鳶死死的盯着陳炻看，彷彿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我……”陳炻欲言又止，他抿了抿嘴脣，像是氣餒了一般說，“你知道我的想法，對嗎？”
“……”白鳶一下子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清冷乾淨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無奈與糾結，“我、我知道。”
手漸漸離開了陳炻的胳膊。即使面對着面，陳炻卻覺得像相隔了一條銀河那麼遙遠。
周圍已經變得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笑的笑，鬧的鬧，唯獨他們倆周圍像鋪滿冰塊一樣冷的讓人膽寒。
“我們找個地方說清楚，好嗎？”陳炻有些小心的問着，瞳孔裡徒添了幾分哀傷。
白鳶愣了愣，“好。”
白鳶有些措恍的跟在陳炻身後，陳炻想停下來與她肩並着走，但身體卻不聽使喚。
三年來，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
陳炻和白鳶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巷子。黑漆漆的，冷颼颼的。他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
“就這兒吧，挺安靜的。”陳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面對着白鳶模糊的輪廓。
“好。”白鳶靜靜的看着陳炻，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她可以輕易拒絕任何一個人，唯獨陳炻不可以。她愛他，但不是那個愛。她也可以對任何一個人保持着高冷不可侵犯的狀態，唯獨對陳炻不用。他是親人，不是戀人。
“你知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陳炻緩慢的說着，語氣裡夾雜着一絲對自己嘲諷的意味。
“不知道。”白鳶誠實而木納的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很久了吧。其實也才三年，我們認識也不過三年而已，對嗎？”語氣裡止不住的諷刺。
“陳炻，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嗎？”白鳶心裡有一絲疼痛感襲來，面對她愛的人，她卻只能說出傷害她的話。
“好。白鳶，你知道我一定不忍心怪你，因爲我瞭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忘了吧……我還是原來的那個陳炻，嗯？”陳炻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悲傷，但他分明感覺眼睛好像變得朦朧了起來。只不過黑夜掩蓋了一切，他覺得沒人發現有液體侵入了他的眼眶，可白鳶能感覺到！
“愛情是勉強不來的，也許我不是你該等的那個人，所以，你一定不要傻等，我一直都是你最親的人，好嗎？”白鳶慢慢靠近陳炻，輕輕的抱住了他，溫柔而又心疼的說着。她忍住不流淚，因爲陳炻會更傷心。
晶狀液體不知何時落在了白鳶的肩膀。
她用纖長的手指拂去他臉上的淚，繼而微笑着說，“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好。”
“我沒哭。”陳炻像個小孩子一樣狡辯着，情緒似乎更加低落。
“嗯。”白鳶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她不要一切從現在開始改變。還是一樣的關係，一樣的情感。
“我們走吧，都忘了吧。”陳炻吸了吸鼻子，拉着白鳶的手向前走。
還是一樣溫暖的手掌，還是一樣的安心，絲毫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