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齊衍是打算過兩天出院回家休養的,但是現在因爲有岳家的事情,齊衍也沒有辦法修養了,當天晚上就出院回翡翠華庭了。
而此時,齊澤天也來了翡翠華庭。
齊衍看着齊澤天轉頭看着已經脫了鞋子光着腳的秦翡,立刻說道:“阿翡,穿好拖鞋哦,不是說今天約好了人要打副本嗎?你去房間裡玩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去喊你。”
秦翡點頭,對着齊澤天喊了聲爸,便穿上拖鞋回了房間。
齊澤天對着秦翡笑了笑,看着秦翡回了房間,臉上這纔沒了笑意。
看着齊澤天,齊衍說道:“爸,我們去書房說吧。”
齊澤天有些擔心的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齊衍,雖然擔心齊衍的身體,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齊衍休息不了,擡手推着齊衍去了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齊澤天一臉疲憊的坐在一邊,看着齊衍說道:“岳家已經查出事小翡動的手了。”
說到這裡,齊澤天忍不住的皺眉:“你們是怎麼回事?若是小翡不同意,一開始我們就不要退這一步了就是了,你怎麼不問問她?她的手段太明顯了,只要是有心人一查就能夠查出來,這件事你不知道嗎?善後都做不好?”
若是放做平時齊澤天還真是不敢這樣和齊衍說話,可是,這一次也真是着急了,現在齊家人已經都聚在了齊家老宅,一個個都是焦頭爛額的模樣,想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爸,我讓你給岳家送過去的讓權書你送過去了嗎?”齊衍淡定的問道。
說到這裡,齊澤天的嘆息聲更是大了很多:“岳家看都沒看直接給我退回來了,還給了我一張請帖。”
齊澤天將請帖放在齊衍的書桌上,繼續說道:“這份請帖是今天新鮮出爐的,後天在萬盛大酒店的頂層舉辦的酒會,京城圈子裡人手一份,這個時候舉辦這麼大這麼隆重的酒會,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分明是對着我們齊家來的。”
齊澤天看向齊衍:“你打算怎麼辦?去不去?”
“自然要去。”
齊澤天也知道,這種時候若是不去的話,到時候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即便是去了又能怎麼樣?讓岳家出氣?當衆道歉?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齊澤天忍不住皺眉,即便是齊家在京城裡的聲譽受損,齊家的當家人也不能當衆給岳家人道歉,不然,以後,齊家在京城圈子裡就成了笑柄,豈不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腳?
想到這裡,齊澤天更是頭疼,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沒有足夠的誠意和利益根本就沒有辦法平息岳家的怒火,岳家怒火不平,不在圈子裡聲明這件事情,以後齊家恐怕就要對上京城大多數的世家了,到時候齊家在京城算是舉步維艱了:“你說你也是,你怎麼就不看着點小翡呢?這麼大的事啊,她要是真生氣回頭等風頭過去,咱們悄摸摸的就把李家給辦了,何必惹這個風頭,你也是,小翡不同意的時候你不就別退了嗎?大不了回頭我去岳家割地賠款就是了,你順了小翡的心思不就得了嗎?總比現在裡外不是人的好。”
齊衍點點頭,將過錯全都接了下來:“是我沒和阿翡溝通好,而且,阿翡這麼做也是爲了我。”
齊澤天當然知道,那個視頻他也看了,看的時候手都是抖着的,他們一家子都是從心底感激秦翡,那一刻,他恨不得就讓齊衍現在把秦翡娶回來,好好在家裡供着。
“算了,後天我和你一起去萬盛,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京城雖然有京城的規矩,但是,我兒子也是差點死了的人,沒道理還受這些窩囊氣。”
齊衍其實倒不是擔心這些,猶豫了一下,齊衍還是說了出來:“這些都好說,我就是擔心岳家朝着阿翡動手,爸,你也知道,這些人想要動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防不勝防,而且他們就算是明面上動不了,暗處了也能動,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件事情不徹底解決了,我沒有辦法安心讓阿翡在京城裡。”
齊澤天也是知道的這個道理,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一切還都是要看岳家的意思。
“到時候再說吧。”
齊衍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對着齊澤天說道:“爸,今天晚上在這裡吃吧。”
“我不在這裡吃了,我們在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流程,到時候也好有應對的辦法,不至於……”
“如果爸不在這裡吃的話就回家吧,今天太晚了,我們家到了飯點,阿翡胃口不好,最好是按時吃飯,我就不留你了。”
“額……”
齊澤天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時間,剛剛六點,再看向齊衍認真的樣子,齊澤天差點氣笑了,好嘛,合算着就是他自己在這裡乾着急,你還有心思看飯點。
當然,齊澤天也就是在心裡這樣想想,不吐不快他是做不出來的,索性自己擺擺手回家了,走時,步伐有些匆匆,就很突然的想念了家裡的飯菜。
李家的當家人很快就被逮捕了,不只是當家人還有李家很多人,因爲這次涉及的不僅僅是當街行兇的事情,還有許鬱呈上去的很多其他證據,關於李家,關於李氏集團,關於很多……
這一次可以說算是把整個李家都給折騰裡面去了,到時候恐怕還會牽扯出不少相關的人,一時間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再加上,有許鬱監督着,有林慕戍施壓着,上面的人效率極高,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可以說是當衆開庭,一點隱私都沒有,全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癱在了明面上。
而在這個案子備受矚目的時候,岳家的酒會也開始了。
萬盛大酒店的頂層,人頭涌動,觥籌交錯,每個人都是光鮮亮麗,穿着得體,嘴角帶着笑容,來回穿梭在人羣之中。
可以說,這一次京城圈子裡的人都來了,甚至說很多外省和國外的人在京城的也都受到了邀請過來了,可以說,這一次算是今年第一次最大的酒會。
唐敘白他們平時玩的比較好的人全都圍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一個個臉上也帶着笑容,讓人看不出幾個人的神色,可是,唐敘白他們說出來的話卻是和表情沒有什麼關聯。
“岳家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衝着齊哥來的唄。”
“聽說之前齊家去過岳家好像是送了一份讓權書,不知道是關於什麼的讓權書,但是,齊家出手自然能夠打動岳家的利益,可是,岳家連看都沒有看直接給齊家退回來了,還給了齊家一份請帖,這根本就是打齊哥的臉啊。”
“說起來,秦翡也是,她若是不同意,齊哥當時何必退那一步,咱們都是瞭解齊哥的,這種事情,齊哥根本就忍不下來,若不是爲了秦翡……”
“行了,你別說了,齊哥的命也是嫂子救的。”
“我不是,我就是說的這件事情,本來齊家是有道理的,現在和岳家鬧翻,齊家在京城恐怕就不好走了。”
聽見男人這句話,幾個人都沉默了,他們自然是明白,岳家一個恩情壓下來,他們就算是和齊衍的關係再好,在明面上也絕對不能有一點站位,不然絕對是京城裡容不下去的,京城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一旁的唐敘白看着幾個人的面色,得意的笑了:“我和你們可不一樣,我們唐家和岳家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了,只要齊哥和岳家決裂,我是絕對站在齊哥身後的,一點都不含糊。”
一旁的幾個人聽見唐敘白的話,紛紛給了他一個白眼,要說這件事情最得意的恐怕就是唐家了,原本就是因爲唐敘白和李家的恩怨來的糾紛,齊衍也算是被牽連的,唐敘白的命還是秦翡救的,到最後,唐家不僅得了李家的利益和岳家的互不相欠,還看到了李家的破滅,可以說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
當然,若是齊衍不能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唐敘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力挺齊衍的話,也是會受到波動的,不過,以唐敘白和齊衍的關係,還有唐敘白的人品來講,再加上唐家的繼承人只有唐敘白一個人,而唐敘白也有一定的話語權,到時候,必然也會如唐敘白所說,堅定的站在齊衍身後,和他們確實是不一樣。
一時間幾個人都有些沉默,畢竟,他們不像齊衍那樣,在家族是絕對的話語權,能夠做出任何決定,所以,他們根本就是有心無力,就像陸霄凌一樣,從唐敘白說的時候,自己就坐在旁邊已經快要氣死的模樣了,看的唐敘白差點笑出了聲。
“齊哥怎麼還沒來?”徐青山將話題拉開,生怕急脾氣的陸霄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一會兒應該就會來了,能不能解決齊家和岳家的問題就看這一次了,齊哥肯定會來的。”陸霄凌理智的說道。
“你們說,岳家連讓權書都看也沒看,他們想做什麼?”唐敘白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周禮想了想說道:“肯定是想要從齊家拿點東西,不然也不會有這次酒會,只要沉默,京城裡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會自動排斥齊家,既然辦了這次酒會,那麼就一定在齊家身上有所圖。”
幾人點點頭,也是贊同。
“咦,周元呢?沒和你一起來?”徐青山問道。
周禮笑了笑,指着不遠處,說道:“那邊。”
幾個人看過去就見周元和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起,看着周元旁邊的人幾個人都有些驚訝,因爲在他們看來周元一直都在青市,按理說在京城的人脈應該不多,可是他周圍的人都是天之驕子。
“許鬱和林慕戍我倒是知道都是周元的朋友,不過,另外兩個人是誰?還有那個女生,青山,是不是你那個天才堂妹徐徐啊,她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的?”唐敘白看向徐青山。
徐青山自然也是看見了,也是沒有頭緒,搖頭說道:“是徐徐,他們一脈很早就出國了,我們也很少有聯繫。”
“她居然還和周元認識?”唐敘白有些訝異,隨即,看向其他人:“那兩個人你們認識嗎?”
“青市一把手家的公子,胡祿,小小年紀已經進入了國科,未來不可限量,另外那人是王首長家的小公子,王詔,身份信息都加密的人,很少出現在人前,我也是有幸在王家見過一次,雖然在京城沒有什麼人知道,但是,身份絕對不能低估。”周禮開口一一介紹,嘴角卻勾了起來,心底也鬆了一口氣,對着其他人淡淡的開口說道:“齊衍的事情你們沒必要着急上火了,這一次,齊家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聽着周禮的話,周圍幾個人都是一怔,陸霄凌急切的問道:“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禮輕笑一聲,卻不再說什麼。
見從周禮這邊問不出來什麼,其他人好奇的要死。
“我還想着你們把周元那小子送到青市對他以後的人脈不太好呢,結果,這小子的人脈可真是厲害啊。”唐敘白輕嘆一聲。
周禮笑了笑,沒有說話。
徐青山移開話題:“這一次孟家人也來了,程家的程南也來了,秦家自從秦晗出事之後也是第一次樓面,這場酒會還真是盛大。”
“秦家後繼無人,早晚得從圈子裡退出去。”陸霄凌嗤笑一聲,看着遊走在人羣之中的秦正清和他旁邊的秦時,不客氣的說道。
唐敘白也將目光看過去,搖着頭:“爲了一個養女硬生生的推開了嫂子,我也不知道他們秦家是怎麼想的。”
周禮聽聞,眸子裡帶着冷意,淡淡的說道:“別這樣說,小翡根本沒有想過回到秦家。”
看着周禮的模樣,幾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齊哥來了。”陸霄凌突然站起來說道。
一下子一羣人全都看了過去,連同酒宴上的人紛紛將目光放到了齊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