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謹博學多廣,二哥倒是慚愧啊!”雲明軒訕訕一笑,心中疑惑頓解。
“二哥的博學,可不是體現在這些小事上,比起二哥昨夜的勇猛,霏謹到真是爲自己生爲女兒身而無奈啊!”子絮搖頭苦笑,緩步走在營帳外。
“霏謹有治世之才,生做了女兒身,着實可惜,若你是男子,只怕二哥的敵人就不是太子而是霏謹了。”雲明軒哈哈一笑,心中豁然開朗。
“二哥又拿霏謹說笑了,就算霏謹生了男兒身,也絕不會與二哥爲敵的。”
雲明軒聽着這話煞是歡喜,臉上的笑容也是更勝。
“二哥,你聽。”
子絮突然駐足。
正大笑着的雲明軒笑容驟然凝滯細細凝聽了起來。
聽着是馬蹄與戰鼓之聲。
這個時候的馬蹄與戰鼓,難不成………………兩人互視了一眼,心有靈犀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時候會有這樣的聲音,只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草原集結了大軍來襲了。
“快,去報告宋將軍。”子絮趕忙轉身。
“不,去城樓。”雲明軒搖頭,與子絮指了指城樓方向。
子絮點了點頭,隨着他一同匆匆而去。
草原這麼一大波士兵來襲,宋明堂早就得到了消息,雲明軒與子絮兩人上了城樓的時候,宋明堂早已站在了城樓之上。
就在城樓下方,黑壓壓的站着草原試數十萬雄獅大軍。
戰鼓擂動,比之昨夜那兩萬草原士兵,這十萬大軍帶來的威壓遠遠超過了數倍。
“宋將軍。”
雲明軒低頭一看,心中更是擔憂,昨夜才兩萬人,就讓大靖傷亡慘重,今日多了五倍之多的人數,大靖如何禦敵?
“二殿下,今日還請你帶着金碩公主撤出晉城。”
宋明堂一拱手,鄭重的說道。
雲明軒遲疑的看了一眼子絮,思索了片刻答道:“宋將軍,草原來犯,我應當與大靖士兵同生共死,還請宋將軍派遣一名得力的將軍,護送着霏謹離開晉城。”
雲明軒早已將自己的生死與晉城的存亡榮辱得失聯繫在了一起,要他在此時離開晉城,就等於要他放棄他要爭取的一切。
可子絮不同,她帶着皇命而來只是爲了促成談判,沒想草原開戰談判破裂,子絮的任務使命已經達成,留在晉城,只有危險,一旦大戰打了起來,誰又顧得上誰?這不比昨夜,數十萬的大軍,晉城這座飽經戰亂的城池,怕是要亂了。
“金碩公主,還請您勸說二殿下一同撤退,草原來勢洶洶,晉城老小婦孺都已經撤出,公主與二殿下身份珍貴,若是有所閃失,末將恐怕擔當不起啊!”
宋明堂拱手深鞠躬,久久不敢起身。
“宋將軍,晉城安危在在此一戰,宋將軍與大靖數十萬士兵拋頭顱灑熱血,我等身爲大靖皇
家兒女,豈可在這個時候撤離?”子絮本就沒有離去之心,這個時候對雲明軒來說,正是可以收取軍心民意的時候,一個可與百姓士兵同生死共患難的皇子,其人格品德,不會有人說半句閒話。
現在三軍是被皇上握在手中,現在又是亂世,只是取得了三軍的支持,雲明軒要扳倒太子,也纔可說得是有了一定的基礎。
“公主。”昨夜宋明堂勸說雲明軒離去雲明軒不願,今日誰想子絮也是這一番說辭,雖說宋明堂聽着這一番話着實施感動,但他感動之餘要顧忌的更是子絮與雲明軒的性命。
“宋將軍,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考慮,但現在正是大靖危難的時候我們又豈能只知撤退。”雲明軒一偏頭,看着城下十萬雄獅說道:“昨夜一戰,我與宋將軍並肩而戰甚是快意,今日,宋將軍又何苦要阻擾我一片忱忱報國之心,宋將軍,霏謹雖善騎射,但終究不會武藝,還請宋將軍派人將她送出晉城。”
說完,雲明軒又是轉身與子絮說道:“霏謹,不不會武藝,留在晉城也只會讓我與宋將軍分心,不若你先撤出晉城,等到大戰結束,我再派人帶你回來?”
宋明堂心知雲明軒已經是打定了主意留在晉城,心中也是無可奈何,雲明軒他還可以退讓,但子絮這邊,他是堅決不允許的。
打看了兩眼兩人一致的目光,子絮思量了片刻,他們確實不知道自己身懷武藝,要是留在邊關,確實是會給他們添亂,若是她暫時撤出會讓他們安心,也就只能如此了,非留在晉城不可的是雲明軒而不是她。
“好吧,那就有勞宋將軍了。”
見子絮退讓,雲明軒與宋明堂均是大鬆了一口氣。
“韓將軍。”宋明堂振臂一呼,正在查看着士兵弓箭的韓將軍便就上了前。
“韓將軍,護送公主撤離晉城,若是公主有半點閃失,唯一是問。”
韓將軍拱手,振振有詞的道了一句是。
子絮盈盈福身,隨着韓將軍下了城樓。
聽着城外的吶喊之聲,子絮雖是擔憂,但也爲做聲。
草原士兵已經列陣完畢,十萬大軍離着晉城不過是百米的距離,宋明堂心頭大事已了,與身後一干將領下達了命令之後,趙將軍來報士兵已經集合完畢。
今日註定會是有一場血戰,宋明堂哪裡敢帶着雲明軒出城,不過這次的雲明軒態度卻比上一次的態度要堅決,昨夜那一場血戰,讓他愛上了戰鬥,能與大靖士兵同生共死,這對他要做的事情而言,是明智的一步。
宋明堂雖有不願,但云明軒也可用自己的身份來壓他一等,再說宋明堂昨夜也見識到了雲明軒其實並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般文弱,所以思索猶豫再三之後,他答應帶着雲明軒上戰場,不過在那之前,他讓人給雲明軒穿了一身盔甲。
草原人人皆兵,昨夜的張達死在晉城之外,今日領兵的,卻是草原第
一勇士張興武,此人乃是張達的哥哥,也是草原可汗心腹之一,張興武力大無比,在五年前一舉奪得草原勇士之名之後連任五年奪得了此名號,而在之後參軍更是一路得到草原可汗重要提拔,今日他不單單是爲了給草原奪得城池而來,更是爲了替他的弟弟張達報仇,昨夜張達簽了生死狀領兵而來,卻敗在了韓將軍的手下在亂軍之中被宋明堂斬在了劍下,這不單單是草原的恥辱,更是張興武的雪恥。
“宋明堂。”
兩軍相對,張興武遙指十萬大軍前的宋明堂,臉腮漲的鼓了起來。
“張興武,昨夜你草原興兵犯境,今日又大舉行兵兵臨城下,先前你們說要議和,我們不予你們計較前番你們挑起戰亂的狼子野心而派出我大靖二皇子與你草原交涉,現在談判還在繼續,你們卻興兵圍城,如此反覆,到底是意欲何爲?”宋明堂仗劍指着張興武,言語喝喝振振有詞。
“我可汗已經提出了要求,是你們大靖扣押我草原的使臣故意刁難,你們大靖口口聲聲禮儀之邦,卻表面君子背地小人,你們若是叫出唐斌,我們又豈會興兵犯境?”
張興武也不甘示弱,比之張達的衝動無腦,張興武這個哥哥可是要理智很多。
“唐斌本就是我大靖人,怎能交還給你們草原。”宋明堂一聲冷喝。
“唐斌乃是我草原的軍師,與你們大靖早已沒了半點關係,你們大靖盛勢凌人我們草原迫不得已才予以反擊,談判見不到你們半點誠意,我們只得如此,宋明堂,昨夜你傷了我弟弟的性命,今日我張興武誓要將你千刀萬剮。”
張興武持着雙鐗指天,口口聲聲,恨不得現在就將宋明堂斬於雙鐗之下。
“兩軍大戰生死交由天,張達學藝不精亡在我的劍下,你若是有本事,就也用同樣的法子替你弟弟報仇,罵罵咧咧,那是婦孺才做的事情。”宋明堂冷哼一聲,仗劍勒着馬繮繩上前了一步。
“宋明堂,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張興武振臂高舉手中金鐗吶喊着法號施令了起來:“來人,放箭。”
張興武此舉比之張達可要有腦子得多,與宋明堂單槍匹馬拼鬥哪裡會有兩軍廝殺來得痛快。
宋明堂不混不忙,趕忙下令讓士兵搭起了銅牆鐵壁,而弓箭手卻是在銅牆鐵壁之後搭箭開弓。
兩軍箭如雨落,卻未有多少傷了敵方士兵性命,在銅錢鐵壁的保護之下,步兵舉着長槍在後緩緩前進,一步步逼近了草原士兵陣營。
而張興武見箭雨並不管用,也命士兵架起了盾牌,步步向着大靖大軍逼近。
兩軍交戰,就在一時。
宋明堂一馬當先,與張興武長劍對雙鐗交戰在了一起。
而云明軒也不甘落後,與張興武身側的一名將領交戰了起來。
不過是一瞬,先前兩方軍隊的整齊有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混亂廝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