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結束了給衛長天的電話後,他心中真的是五味俱全。對於葉家俊忽然成爲他們江都的常務市長,張凡似乎都沒有喘息過來。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跟這個常務市長是如何的火熱關係了。上次的濱海機場刺殺事件,就是葉家俊所爲。如今張凡想也不用想,他們門診工程被卡主,一定又是他做的手腳了。
可惡!
張凡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那麼仇恨一個人。是,沒錯!他葉家俊家的寶貝公子,那一場車禍的發生,的確是跟張凡有着莫大的關係。可他真的是無辜的,如果當初不是那個紈絝大少一直苦苦的追擊他,後來又是怎麼會發生車禍呢?
是他自作虐不可活,真的是怨不得他張凡的。
居然門診的建築工程被卡,是跟葉家俊有關係的話,尋到了這個原因,張凡也不會忌憚一個區區的常務市長。
他在第一時間,立馬殺到了市委大院去。
不過張凡似乎高估而來他自己,首先第一步,他市委大院的大門就無法進去了。站崗執勤的是兩個警衛員,一左一右。
張凡前腳尚未踏進市委大門,其中左邊的那個警衛員目光冷冷的掃視了張凡一眼,“你有什麼事情麼?閒雜人等,請饒邊走開。”
張凡也是冷眼說道:“當然有事了,我要找你們的常務市長葉家俊,就說我張凡來找他。”
“你曾有預約麼?”警衛員依然還是冷冷問道。
“沒有!”張凡雙手一攤開,如實回答。
“很抱歉!我們市長可是很忙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接見的。你趕快走吧,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此警衛員的話一下子就把張凡給激怒了,“呵!不就是個看門的嗎?你橫什麼橫?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走還是不走?”右邊的警衛員立刻朝着張凡射去了一抹嚴厲的目光,他是在警告,也是在威脅。
張凡嘴角冷冷揚起了一抹冷笑,“如果我說不走,你們又能奈我何呢?幸好我這人素質很高,根本不屑與你們一般見識。呸!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的眼中,你們無非就是那個啥……嘿嘿!你們知道的,人類最親密的畜生朋友之一。”
“混賬!”
左邊的警衛員欲要衝上去,卻被右邊的警衛員給阻攔了下來。不過那時候的張凡,他已經是踏着悠悠的步伐離去。
當然,張凡並沒有離去,他知道葉家駿一定在裡面,居然他不想跟門衛發生衝突,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市委大門來個守株待兔了。
張凡乾脆在綠化道上坐着,他就不相信,葉家俊會一直呆在市委大樓從而不出來。
一個下午的時間,張凡在無聊的等待中度過。
大概是下午三點整。
市委大門打開,一輛半新半舊的路虎汽車從裡面緩緩開了出來。張凡透過車窗,他一眼瞧見的人是葉家俊。
在濱海的那段時間,張凡遠遠的瞧過葉家俊幾眼,對於此人他還是認識的。
張凡一個箭步跨了過去,他懶洋洋的手臂一伸,阻攔下了正在倒車中的葉家俊。
葉家俊今年已經是四十八歲了,一路仕途的走來,他付出太多,如今纔是坐上了常務市長的位置上。
每個能夠坐上高官位置上的人,不管是他的心思,還是他的手段,均是不簡單。
見到張凡,曾經這個人讓在無數個夜晚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如今出現在他眼前,此刻的葉家俊,他的心境是無比的平靜。
他搖下了車窗,佯裝不認識張凡一樣,“你誰啊?到底有什麼事情?如果沒事的話,煩勞你讓開,我還得趕時間呢。”
“呵!葉市長,我恭喜你高升了!哦不對!應該是平調!不過能夠從濱海上調到江都,總體上來說,您真真的是高升了。”
張凡話說的很平靜,如果不是他提前給衛長天掛了電話,他至今都不知道葉家俊已經是他們江都的常務市長了。
唉!這地球還真的是小得可憐,想他們在濱海兜轉了一圈之後,他們又在江都相遇了。張凡不知道,他跟葉家的仇怨,是否算得上一場緣分呢?
“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如果無法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可是要叫警衛員了。”葉家俊冷着臉色。其實他內心中對張凡的恨意,一天都沒有減少。
不然的話,他爲何不辭辛苦從濱海申調江都?他的目的已經還是昭然若揭了。他恨張凡,他每時每刻都幻想着如何要把張凡給殺死。當然前提是,不能讓他這個幕後人曝光。
葉家俊一旦想起至今還趟在醫院上,好端端的一個兒子,居然成了一個植物人?他已經是中年了,誰個天下間做父母親的,不希望自己子女安康,家庭美滿?
可惜啊,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叫張凡的人,毀掉了他的家庭所有。
“我當然有事了。”張凡能夠發現葉家俊眼底中那一抹目光對他的恨意,一個人不管他如何的掩飾,可他的眼睛卻是出賣了他的本意。
不過,張凡又是何懼?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從來沒有害怕兩個字眼。
“我問你,是不是你故意爲難我們醫院,我們在東城街的工程指標被卡了,是您葉大市長的注意吧?”居然話題一旦挑開了,張凡也不會跟葉家俊客氣的。
麻辣隔壁的!別以爲自己身爲常務市長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他葉家俊算個球啊!人家市委書記衛長天都沒有啃聲呢。想他居然敢在背後折騰出一端好戲來。對於此事,張凡幾乎說是要被這混蛋給氣炸了。
“你說得沒錯,此事的確跟我有關係!因爲相關部門給我的反饋說,你們這個工程有太多的項目不達標,所以你們工程被卡住,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了。這可是城市建設,又不是小孩子在完家家,你說,萬一我給你們蓋印了,日後發生了命案,或者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這個市長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好!那請你跟我說說看,我們的工程到底是哪個方面不達標?建築材料?機械方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張凡冷眼問道。
然則,葉家俊卻是笑笑,“很抱歉,我不是來跟你彙報工作的,你如果想要弄清楚這方面的事情,可以去找相關部門協商解決,請你讓開,我真的是要趕時間。知道嗎?我兒子至今還趟在醫院上。”
張凡聽得出來,葉家俊最後的一句話,他說得很重,似乎他在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他目的爲的是什麼?給張凡警告麼?我兒子這一筆舊賬,我這個做父親的,遲早會討回來的。
“哼!姓葉的,你果然有種!你無非就是個常務市長而已,你以爲自己耍了這麼一點小手段,就可以把我那工程給卡住了?呸!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可以去找衛長天!知道嗎?人家可是市委書記,江都的第一把手。唉!有的人,還以爲自己是老大呢!慢走哈,小心車胎拐了。”
張凡知道,此事根本就是葉家俊對他公報私仇。跟他協商?還協商個屁!看葉家俊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張凡扯了一抹冷笑,揚長而去。
“德性!如此宵小兒,張凡,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所有的代價。”
葉家俊一拳頭狠狠的砸到了方向盤上,正好驅動了喇叭,一陣刺耳聲音響起,驚擾了四方八鄰。
衛長天?葉家俊一旦想起了這個江都的市委書記,他面色又是隨之一擰。他知道衛長天跟張凡的關係不錯,不過只要他做得滴水不漏的話,衛長天又能如何奈何他呢?
葉家俊目前唯一擔心的人是來自農老。他怎麼也是想不明白的是,農老這樣一方掌握實權的梟雄人物,他怎麼會選擇張凡那個歪瓜裂棗做自己的準孫女婿的?對此問題,葉家俊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在濱海,自從他找的第一個殺手去刺殺張凡,事情曝光後,葉家俊知道,他已經開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不管他張凡的背後關係如何雄厚,開弓已經沒有了回頭箭,這一根驚險無比的獨木橋,他只能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直到他生命的盡頭。
他跟張凡的不死不休,已經成了他人生中的最高使命,爲仇恨而活着。
張凡氣悶無比,真的是想不到,原本一樁大好事,因爲葉家俊的關係,從而無法施展開來。難道真的要去跟衛長天求助嗎?
衛長天是葉家俊的頂頭上司,由他這個頂頭上司給下屬施壓,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爲何不嘗試一下?
依照這樣等待跟拖延下去,他們醫院的第二門診部,那得等上個猴年何月?纔開始開工呢?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那便是等待了,無休無止。
注意一打定,張凡立馬殺到了衛長天的住所。海景天,在此附近居住的人們,一般都是政府官員居多。
而在此最大的官,目前自然是衛長天了。
張凡平息了一下心情,纔是按下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