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
臉上的麻辣消失之後隨即被大面積的疼痛所取代,而脖頸上的壓迫力讓她條件反射的去抓男人的手腕想要扯開,就算她再如何的絕望,她也不想死。
然而她的力氣又如何跟這個男人抗衡,男人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高高舉在她的頭頂,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暴怒的質問她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跟我說話!故意裝成自閉症!故意這樣想要離開我!是不是!是不是!!”
隨着凌崢的手逐漸加重,豆豆躺在那裡呼吸更加急促,她的胸口和腹部上下飛快起伏,眼睛裡甚至都嗆到流淚,卻無法掙脫分毫。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就是想要折磨我!想要離開我!你和凌風串通好的對不對!你們都串通好的!”
豆豆的手終於無力,不再掙扎,白眼一翻,已經有些虛脫。
男人見狀終於鬆開手來,卻又在她的臉上落下一掌道怒吼出聲:“麥豆豆!你別給我裝死!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倒是說啊!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你還要我怎樣!啊!還要我怎樣!讓我死你才心滿意足嗎!”
同樣,他的質問沒有得到回答,迴應他的只有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人。
男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跪在牀上氣喘吁吁的看着這個小女人,看着她恬靜的面容,忽然覺得有些奢侈。
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時候,她是屬於自己的,可以被他圈在懷中,可以任他擺佈,他可以想親就親她,想摸就摸她。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她麥豆豆是他凌崢的老婆,是要和他相伴到老的人啊。
“豆豆……”他喚着她的名字,眼睛裡迷濛着水霧,他俯下身去,喚着她的名字道:“豆豆,老婆……豆豆……我的豆豆……你怎麼了?豆豆?”
他的手輕輕在她的臉上摸了摸,上面還有他製作出來的紅色掌印。
他驚恐的看着她的臉,又看看自己的手,大聲呼喚道:“豆豆!”
二話不說,就開始給她做心肺復甦,又是按壓胸腔,又是人工呼吸,整個過程中,他驚慌失措不能自已,終於在那個人嗆咳出聲,大口大口的呼吸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就被冷汗溼透已經抖如篩糠。
“老婆……”他眼瞼之類的溼潤終於滴了下來,一滴滴落在豆豆的臉上。
麥豆豆躺在牀上,大口的喘息,臉頰上的疼痛火辣辣的,淚水落在上面清清涼涼,讓她隨即也變的清醒起來。
她驚魂未定,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已經虛脫無力的她自然不能將人推開,卻被那人抱了個滿懷,耳邊響起他一遍一遍的呼喚。
豆豆,老婆,豆豆,老婆……
她閉上了眼睛,索性也不再掙扎,要是再繼續掙扎,興許只會得到他更粗暴的對待。她怎麼就給忘了呢,這個男人的骨子裡也留存着惡狼一樣的血性,當初跟他才認識的時候,他可不是那個對自己寵愛有加,溫文爾雅的凌崢啊。
不過就算她現在想要反抗也有些無能爲力了,好在他沒有傷到孩子,索性乖乖的讓他抱着,一動不動。
小王再見到凌崢的時候,爲他的窘迫感到驚訝。
這個素來衣冠楚楚玉樹臨風凌大總裁居然變的這麼消極可憐?只見他穿着出去時穿的襯衫,釦子開了兩粒,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露出一大片小麥色的肌膚。
雙目紅腫,好似才哭過一樣,這還不算,他竟然徑直進了廚房,在小吧檯上掃了一圈,拿走了麥一流的兩瓶二鍋頭。
小王一頭霧水,看他躺在沙發上麥一流專屬地盤喝酒,也不敢多說什麼,上樓打算去叫豆豆吃飯。
但一進門,她又將嘴巴張成了o型,她沒記錯的話,好像之前有整理過牀鋪,新換了牀單被褥吧,爲什麼現在那張牀好像才經歷過世界大戰?
難道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男女雙打?
小王剛要想歪,就看豆豆從洗手間出來,她才洗了一把臉,正用一根皮筋隨意的紮起頭髮。
小王一看到豆豆的臉就驚駭不已,只見豆豆的臉頰兩側,兩個大大的紅色掌印清晰可見,因爲掌印的關係,她兩頰高高聳起,好像嘴裡含着什麼一樣。
她的眼睛也是紅的,扎頭髮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手腕上的紅痕。
“少奶奶!”小王大叫出聲:“少奶奶!這……這是怎麼搞的啊!”
豆豆沒有回答,顯然她就算不回答,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
這個房間裡只有她和凌崢,不是凌崢動的手,難不成還是她自己有自虐傾向了?
小王心疼不已,一想到她被打的樣子就更是氣的牙癢癢,轉身就往樓下跑。
結果下樓之後看到凌崢依舊在喝酒,就呸了一聲,一邊大聲嘀咕道:“人家好好一姑娘不求這不求那的跟你結婚!還給你生孩子!你媽手術還牀前牀後的伺候着!把所有的青春都給你了!後半生的幸福都託付出來了!某些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呸!我還是不侮辱狗了吧!狗都不愛吃呢!真是日久見人心!人心隔肚皮!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會打女人!狗屁能耐都沒有!呸!”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冰箱取了冰塊,拎了醫藥箱就又跑上樓了,唯恐慢一步被那人逮住。
不過罵出來心裡也着實痛快,她反正是想通了,就算是丟了這份工作也不怕!不出這口惡氣她都不姓王。
用布包着冰塊爲豆豆冰敷,小王不無擔心道:“少奶奶,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豆豆搖頭,她攥緊拳頭,下定決心不出家門一步了,只要走出去就有說不清的麻煩。
小王嘆氣道:“這個時候你還在爲他着想啊!你看看,這嘴角都出血了!嘖嘖,也真夠沒良心的!當初結婚的時候發的誓都是放屁嗎!我跟你說啊少奶奶,這種人不能原諒!原諒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家暴跟出軌一樣一樣的!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了!”
豆豆點頭,臉上的疼痛因爲冰冷緩和了很多,同樣,她大腦裡的熱度也被緩和了許多。如果說當初風哥邀請她離開這裡的時候,她還在猶豫,那麼現在,她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