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她此刻的感謝,但她的眼淚已經向他們說明了她真誠的心,無以爲報的心。
卓越看她這哭的讓人心疼的模樣,不由走了過來,扶住她的身子,話語帶着責怪卻毫無一絲責怪的氣息,說:“都是做媽媽的人了,還哭,再哭以後孩子也變的愛哭了。”
說着便把她往裡面扶去。
卓清廉看着自己兒子眉眼裡的心疼和那毫不遮掩愛意,轉身離開。
三個小時後,早上九點時分。
飛機從地平線上起飛,飛上雲端,地上的一切逐漸變得渺小,尤瀟瀟看着窗外那白色雲朵下越來越渺小的建築,半響,緩緩閉上了眼。
別了,a市。
別了,關深甫。
而此刻,同一時間,海邊別墅。
吳起坐在客廳裡,手上拿着一杯紅酒看着眼前的電腦屏幕,眼裡始終帶着陰邪的笑。
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站到他的身旁,低聲開口:“少爺,關深甫的訂婚延遲了。”
正把被子湊到嘴角的動作一頓,臉上陰邪的笑也緩緩消失,看向旁邊的人,問:“延遲?”
“是的,剛剛得到的消息。”
來人聽的出他聲音的陰沉,頭垂的更低了。
臉上神色微凜,隨即便看向眼前電腦屏幕上的數字,嘴角逐漸勾起陰邪的笑,甚至比剛纔更深。
同時,拿着杯子的手也不禁微微傾斜,湊到脣邊,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絲陰邪的弧度,眼裡滿是即將勝利的愉悅。
關深甫,你是不是已經察覺出不對了,爲了何家,把海瑞集團的資金全數注入,甚至現在牽連到關氏,所以你察覺出不對了。
哦,不對,更或者說,你是怕給不了你心愛的女人想要的東西,所以想解決掉我再和何一安訂婚。
只是,現在你發現解決不掉我了,所以訂婚延遲了。
可是你現在不訂婚就來不及了,因爲關氏已經正在一點一點被我們吞噬,你現在察覺想要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
同時,另一邊,關氏大廈的會議室裡。
關深甫坐在辦公桌上最前面的的一個位置,身後站着衛離和李嘉……
而那雙沉黑的眸就像往常一樣平靜無波的看着前方大大的屏幕上的數字,一動不動。
只是在這平靜無波的表面上,裡面卻是奔騰着洶涌的墨色,翻滾着,流淌着,是讓人駭怕的就像地獄裡的黑,看都不敢看一眼。
就怕,那一眼會讓你深陷地獄,直至萬劫不復。
終於,屏幕上那紅紅綠綠的數字在快速的漲到一個點時,那雙平靜沉黑的瞳孔夢的一個收縮,隨之一個就像來自地獄修羅的嗓音便傳進兩人的耳裡。
“收。”
森冷的話語讓他們心裡皆是一凜,隨即沉聲答到:“是!”
說完便轉身拿過桌上的手提電腦,手指在上面快速的動作着,就像是機器一樣,快的讓你眼花繚亂,同時也讓你不由的心驚膽顫起來。
而同時這樣快速的動作加上這樣冷窒的氣氛,頓時,室內的氣息一下變的緊張,就像是一觸即發的戰爭……
哦,不,不是一觸即發的戰爭,而是已經在戰爭中,這樣的雖然沒有硝煙的戰爭,卻也透着殺伐果決的冷凝,讓人心裡爲之肅穆。
很快的,隨着衛離和李嘉手上快速的動作,屏幕上的數字已也開始發生着改變,最開始是一點點,變化不大,可隨着他們的敲擊,這個數字變的越來越大,也變的越來越快,逐漸的反超過剛纔的數字。
就像是你想殺一個人,你費盡心力,花費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去籌謀,策劃,然後你成功的殺了這個人。
而你以爲自己把他殺死了,可就在你轉身時,一把利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場穿透你的胸膛,讓你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斷了氣。
而此刻,吳江燁看着電腦屏幕上那突然升高的數字,臉上陰邪的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瘋狂憤怒的神色,而手上的酒杯也猛的被他摔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同時,腳步急轉便大步朝外走去。
只是剛走的門口,便聽見由遠及近的傳來車輪滾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讓他暴怒的神色壓下了幾分。
“爸!”
吳昌有看了眼他臉上那憤怒不堪的神色,眉頭皺了皺,說:“急什麼,一切都還沒下定數呢。”
吳江燁聽見他的話,頓時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說:“我們被反噬了,之前所佈置的一切都功虧於潰了……”
吳昌有看他怒紅的眼,眼裡快速的劃過一道精光,說:“他就算是反噬過來,也不會反噬到我們頭上。”
吳江燁聽見他的話,臉上的憤怒的神色終究在吳昌有平靜的臉色上緩緩壓制下來,嗓音難得的帶着疑惑的問道:“爸,你說?”
吳江燁看向他疑惑的臉龐,眼裡的神色仍舊毫無一絲變化,反而轉過話頭,說:“讓那個女人在關深甫那拿一分文件。”
吳江燁皺起眉頭,看向他,不由問道:“文件?”
同時,腦海裡快速運轉着,很快的,他便明白了吳昌有的想法,疑惑的臉上逐漸恢復到原有的神色,看向吳昌有,眼裡是明瞭神色,說:“我明白了。”
吳昌有見他懂了的樣子,嘴角我勾起一絲笑,眼裡滿是算計的精光和陰險,說:“好好準備準備,這邊也該結束了。”
“恩,我明白。”
吳江燁說完,便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而此刻,關深甫給何一安置辦的公寓裡,何一安坐在沙發腳下,纖細白皙的手指拿着透明的高腳杯,正仰頭喝着那猩紅的液體,臉上是報復勝利,卻也悲涼的笑。
而沙發旁的矮桌上正放着一瓶高高的紅酒瓶。
此刻,這紅酒瓶裡的液體卻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一都不到。
而她杯中的液體已經全數倒入口中。
直到杯中再無一點液體時,她才伸手拿過一邊的紅酒瓶把裡面的液體又倒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