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陸潛對剛剛發生的一齣戲看得甚有興味，也不免替眼前依然泰然坐着的大刀感到些許尷尬。
大家迄今爲止都只喝了些白開水，倒也不渴了，似乎也沒了喝咖啡的興趣。
李行輝的維也納咖啡已經送了上來，呷了一口後，打破沉默說：“大刀，你剛纔也提到，這次的成人禮安排很特殊，以往也有在城市裡開展的項目，但此次爲什麼第一場就放在這裡？太不合常規了。”
大刀哈哈一笑：“我又不是十九局的三元老，我甚至還不是十九局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的。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你纔對。”
李行輝悠悠道：“三元老怎麼想的，我們自然是不知道，但是說輿情輿論，這世上沒人比你知道的多。”
大刀咧嘴苦笑：“取笑我這個剛剛宣告暗戀失敗的人嗎？”頓一下後說：“如果你想知道的是小道消息……”
大刀看了看三個新人，說：“三元老之一最近更換了，加百利你是內部人，一定知道的。”
“有耳聞，這有什麼關係嗎？”
大刀咳嗽了一下：“當然，這只是小道消息，很小很小的小道消息：有人認爲這會導致十九局的整個方向發生改變，由以前的保持IGM任職者與I類總數的均衡，走向IGM大擴張。”
李行輝舉杯的手停頓了下，他想到高聞新在對他介紹團隊情況時說的一句話：
“……你將帶領的這個組，因爲最近的那次成人禮暗殺，其實已經得到了I處的批准，直接錄取了。十九局這次不合常情地大發慈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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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輝與本組三人回房間，留下大刀一人獨品苦味。
陸潛與李行輝並排走在前面，這讓陸潛很不舒服，感到需要說些什麼打破沉默。陸潛儘量咬字清晰地問：“這位大刀的本名是什麼？感覺他很強的樣子。”
李行輝撲哧笑了，說：“大家都互相不知道本名。但我倒是很早就跟他認識了。爲什麼覺得他很強？”
陸潛不想回答李行輝這種問題，因爲他覺得無論他說什麼，李行輝都會討人嫌地說出一連串的理論來論證是他陸潛沒見過世面纔會覺得大刀比較強，陸潛岔開道：“我覺得你進咖啡廳不是爲了喝咖啡，就是因爲大刀在那裡。”
李行輝頗詫異地看他一眼，說：“他本來就該在那裡，在參賽者的必經之路守着，是他一貫的做法。你也看到他的那種敏銳的洞察力了，這一點我確實一直是佩服的。”他扭回頭看向劉尚瀾：“你好像也挺精通這方面的。”
劉尚瀾一直低着頭，沒有迴應李行輝。
李行輝繼續道：“他的具體年齡我不知道，大概參加過5次成人禮了，真正能力是螳螂手臂變形的能力，與巨擘一樣需要通過變態施展。但他更喜歡炫耀的卻是他這種觀察和判斷，據他自己說，最佩服的是四區重案科的灰梟。本來他會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但有了個愛炫耀的毛病，大大削弱了他的危險程度。”
陸潛知趣地點點頭，說：“你去咖啡廳的目的就是讓他炫耀一些東西出來。”
李行輝呵呵一笑：“你看到大刀的那些小把戲了。他可以只憑掃一眼身邊走過的人就能知道一些信息。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不想偶爾被他打個措手不及。”接着又扭頭向劉尚瀾道：“更重要的，想打聽什麼消息，
找大刀是沒錯的，他的諮詢一般既準確也不收費。這一點你可以記住。”
劉尚瀾繼續低着頭，仍然沒有迴應李行輝。
四人又不再說話。
前面就是李行輝的房間了，只剩差不多十步左右，陸潛鬆了口氣，他拋出最後一個問題：“大刀怎麼會在天火沒有參加的，前年的成人禮上見到天火呢？”
李行輝斜陸潛一眼說：“不要對別人的私生活那麼感興趣。”
李行輝已經走到他的房間門口：“你們快點進房整頓，以成人禮的習慣來說，考查隨時會開始，並不一定正式通知，所以也許你們賽前的時間已經不多，用心享受一下平常狀態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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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輝的提醒陸潛聽在心裡，進了房間也是處處小心，生怕突然有人從牆裡跳出來襲擊他，哪裡休息得好。好在直到房間電話鈴響，通知去14樓進午餐，也一直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焦林倒是進屋洗漱之後，倒頭就在牀上睡起來了，呼嚕震天。上次在野外時陸潛沒注意到他的呼嚕如此猛烈，可能是在野外焦林比較收斂？還是因爲他當時太累了。不過如果以後的日子都是在這個房間住的話，真是要擔心失眠了。
搖醒焦林，焦林嘖嘖讚歎了下這裡的牀舒服，衝了把臉，穿束整齊，便和陸潛出門，李劉天火已經在樓道等候。樓道中來來回回很多奇裝異服的人也在走動，看得出來是要一起去吃午餐的成人禮競爭者們。
“你們誰來過S市？”天火似乎已經從被大刀惹起的陣怒裡脫離了出來。
李行輝在前面走，沒有理她，陸潛和焦林都搖了搖頭，劉尚瀾輕輕舉了下手算回答。
天火表現出對午餐的期待：“好啊，反正我是沒來過，來嘗一下正宗S派的味道是什麼樣的。不過穿成這樣吃飯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調。如果提供雞尾酒，可以當成是化妝舞會了。”
電梯間有些人被阻住，被告知只能一次走一個獨立參賽組的人。諾大的電梯間裡共有四個電梯，上下忙碌着。
“整座酒店已經完全封閉了，只爲來參加成人禮的60位貴賓服務，所以請大家耐心等待，速度會很快。”
聽到這話，陸潛頗爲吃驚， 這座酒店只怕不下80層，只爲60個人參與的一次活動，就全封閉了，那麼說如果願意，一層住一個人都住不滿呢。到底都要測試什麼項目，需要這麼大一座酒店呢？
“爲什麼要分開組去餐廳，我們是一組一個雅間嗎？”有人打趣問道。
工作人員並沒有理會他們的提問，只是不斷重複着讓人們耐心等待的話。
加百利隊終於進了電梯。
屏幕顯示14樓，電梯門打開，不像上面電梯間的吵嚷，只看到一個工作人員迎在梯外。
“大家請跟我來。”工作人員旋即轉身走開，幾人都跟上。
“還真是雅間哩！”天火大喜過望，“貴賓就是貴賓，十九局突然變大方了！”
雖然是一個包間，但四壁光滑，毫無裝飾，桌椅都簡單，自從他們進入酒店以來，尚未見這麼簡潔的裝飾。把幾個人讓進房間，引路的人就關門出去了。
幾人都很開心地坐下，纔看到李行輝的臉色非常嚴肅。
“哎！”天火嘆口氣，對李行輝說，“你不能總這個樣子吧？你放心，老師不在呢，我們是會盡量尊敬師兄的，你說的話，能聽的我們還是會聽的，你不需要一到吃飯的時候就把臉一板，把大家都搞出胃病吧？！”
李行輝看着天火，冷冷道：“那麼我有一句話，你看能不能聽：這頓飯不是一頓午餐那麼簡單，這麼小的房間，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裝了16個攝像頭，也就是說與你們共進這餐飯的人可不只是我而己，不知道他們的表情是不是也會影響你的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