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已經訂好了,是蔣薔薇親口說出來的,這無異於這個世界上最轟動的事情,反常的讓所有人都咋舌,平時那個安靜,溫婉的嚇人的蔣薔薇和今天嫵媚動人,羞澀的蔣薔薇之間的落差何止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之多,巨大的心理和現實中的落差讓衆人對這件看起來本身就荒誕不經的事情更加的不可思議。
躲在暗中想看好戲的蔣鴻運幾個人此時只剩下艱難的吞嚥唾沫,喉結滾動的聲音了,他們不明白也不理解,爲什麼那個安靜了這麼多年,像仙女一樣清高絕俗的蔣薔薇會突然轉了性子,會突然對趙凡塵這個貌似不知道什麼是廉恥下流卑鄙的土鱉另眼相看,好像還不止另眼相看那麼簡單,這貌似不是什麼好兆頭,她居然會答應和趙凡塵去開房,這實在是太沖擊張新偉,石越等人以往的觀念了,簡直是顛覆了蔣薔薇在他們心目中最神聖的形象。
從小就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上學之後蔣薔薇的朋友也少的可憐,她甚至不會主動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兒,大學四年的黃金時光,她都是一個人在圖書館裡度過的,她一般都不會和男生握手,向來是獨來獨往,只會一個人悄悄的呆在角落裡看着書,閒暇的時候傻傻的發着呆,讓腦海裡能帶來設計靈感的蝴蝶翩翩起舞,她跟着蝴蝶去她想去的每一個地方,在巴黎世界頂級時裝展覽會上被稱爲最有想象力的天才設計師的蔣薔薇,曾經說她的所有靈感都來源於發呆。
在家裡的飯桌上更是安靜的讓家裡的老人都看不下去,平平靜靜的吃過飯就會鑽進書房裡,最後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蔣家所有人在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雖然平時不會參與家裡重要事情的討論,但是隻要她說一句話,家裡人就一定會同意一心想讓蔣薔薇繼承家業的蔣家老太爺從來都是順着她的意思的,這讓一家人都羨慕的不行。
“我不會是聽錯了吧?小妹居然已經訂好了房間,看來是早有預謀啊!”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蔣薔薇的大哥,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妥的蔣鴻運使勁的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一哆嗦才知道這決不是在做夢,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自己的小妹,蔣鴻運在官場,商場,黑白通吃的他打磨出來的無賴,城府,圓滑和腦子也有點兒不夠用了,臉色尷尬,一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竹的氣定神閒消失殆盡了,他的大腦被這樣恐怖的風暴席捲的七零八落,有些繞不過彎來。
這極其反常的情形看得張新偉雙目無神跟一樣向上無力的翻着,彷彿他全身上下蹦跳的力氣和活力都在一瞬間被掏空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剩下,他面如死灰,頹然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嘴巴張的老大,半天都無法合攏,據說最後是他自己強制性的把下巴用手推上去,嘴巴才合攏的。
嘴裡很不是滋味的石越艱難的將視線從蔣薔薇的臉上轉移到趙凡塵身上,貌似在他身上看不出有一點兒藏龍臥虎的氣質,更沒有一點兒當世梟雄的出衆潛質,更沒有以後會飛黃騰達到讓他仰着腦袋,揹着脖子仰望的高度,此時他的臉上只不過是多了一點兒挑釁的意味,僅此而已。
對於蔣薔薇,石越一直都是敬若神仙姐姐一般的,心裡更不敢存有一點兒非分之想,也不敢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褻瀆之心,但是在今天,天似乎一下子要嘣塌了,這個世界難道真的要混亂了?石越狠狠的甩甩腦袋,擦了擦眼睛,轉過臉,對呆滯在原地半天一聲不吱的張新偉,道:“你也聽到了?小薇姐真的說她早就定好了房間?”
“嗯!”旁邊瀟灑的張新偉此時還是沉浸在極度的震驚之中,
無法自拔着。
後面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癡呆相,就連已經打呼嚕的睿翼都醒來了,不可置信的透過樹林望着廣場上兩個已經被定格在原地人物。
“我居然看到了奇蹟!”久久不能自持的蔣鴻運,呆呆的道。
此時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坐在長椅子上,晃盪着小腿,也許是在掩飾着內心的驚慌,聽到趙凡塵再次不確定的追問,蔣薔薇臉蛋鮮豔,突然笑顏如花的道:“嗯!”
趙凡塵又一次沸騰了,這要是說不的話,就簡直是天理不容了,他興奮的斬釘截鐵的道:“不能猶豫了,我們去開房!現在,立刻,馬上。”
很有一番男子漢氣概的趙凡塵伸手抓住蔣薔薇那隻由於緊張而有些顫抖,手心裡全是細汗的圓潤小手,第一次破天荒的決定打車去就定開房。
脂肪趙凡塵拉着已經是小鳥依人,心慌意亂,只知道乖巧的順從的蔣薔薇很快的消失在那條石子小路上的時候,樹林裡藏着的幾個紈絝子弟還呆在原地做癡傻狀。
半天之後,小樹林裡傳出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也太沒天理了!”
“哎,看來我這個在感情道路上還從來沒有受過傷的妹子,這次算是徹底的陷進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啊。”一臉愁苦的蔣鴻運唉聲嘆氣的呢喃着,這要是讓家裡的老輩知道他是因爲還沒到手的二十顆鑽石,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跟一個男人去酒店開房,而且這一切還都是他一手親自策劃並實行的,估計回去之後非得打斷他一條腿不可,這回蔣鴻運算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苦着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蔣鴻運真是後悔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張新偉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要不要查他們去開房的酒店?”蔣鴻運瞪着眼睛,道:“你敢去查?就小妹的脾氣,你不怕死就去吧。”最後幾個人失魂落魄的打消了查趙凡塵和蔣薔薇今晚會住哪家酒店的念頭,開車去喝悶酒了。衝進出租車裡,蔣薔薇輕聲說了一個名字,她緊緊的抓着趙凡塵的大手,第一次被男人握着手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奇妙,心裡麻麻的,全身都徜徉在一種難以言妙的感覺裡,不能抽身。
司機透過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滿臉柔情,還有羞澀的蔣薔薇,一說去酒店,他立刻就知道了,一臉的曖昧表情,又是一對等着開房的飢渴小情侶,這樣的小男女他見得太多了,他見過有的最離譜的居然在他的出租車後坐上就迫不及待的糾纏在一起的小男女。
非主流,留着超出人類範疇的爆炸頭型,一張臉濃妝豔抹,胡裡胡哨,卻開放的讓他們這些大人都臉紅耳赤,而且他也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小姑娘們都成熟的嚇人,不僅當着外人的面什麼事兒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甚至身上穿的比內衣都少很多布料的衣服都敢脫。
他曾經再過一對小男女,居然在他的車裡,還是直接把他視爲空氣的就搞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動作和叫聲,臊的他都不敢看,最後臨下車的時候,那個年齡還停留在初中,胸部卻驚心動魄到已經被很多男人開發的巨大無比的塗着紫色眼暈的小姑娘居然對他這個大叔投來鄙視的眼神,爹聲爹氣的叫了一聲後面那個爆炸頭男生一聲老公,像牛皮糖一樣貼了上去,包裹着屁股的裙子短的嚇人,剛好能夠堪堪遮住臀部,搖擺着小臀飄然離去了,倍受打擊的司機師傅,只能搖頭慨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搖搖頭,司機臉上掛着不言而喻的笑, 看來又要有一個純潔善良,水靈到沒天理的嫩白菜要被後面這個看起來一身行頭不超過二百塊錢的人給糟蹋了,不過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這一男一女要去的酒店是世紀酒店,定的是總統套房。緊張忐忑的蔣薔薇臉紅紅的,被趙凡塵攥着小手,她扭頭望着窗外,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一會到了酒店會發生什麼,而她又該做什麼?對這些她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在等待着生命力最重要的精彩一筆。
趙凡塵其實此時也緊張的很,蔣薔薇能夠感覺到趙凡塵的手攥的很緊,雖然說趙凡塵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他已經是積累了一定豐富經驗的戰士了,但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女人去酒店開房這麼讓人衝動無限的事情,還真是新娘子坐轎頭一遭,這種以前只是想想的事情,今天突然發生,難免有些心情激動,自然是看到了司機的曖昧表情,不過趙凡塵也懶得理會這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擺出一個深不可測的表情,笑道:“師傅,你能不能再快點兒?我們着急!”。
司機按着方向盤的手差點不穩,很不堪看好迫不及待去酒店的趙凡塵,臉上的表情很精彩的道:“小夥子,年輕人一定要淡定,才能持久,二十年,你都等了,還在乎這幾秒鐘嗎?”
司機的一句話,就讓蔣薔薇本來就鮮豔的臉蛋,愈發嬌媚驚豔了,她羞惱的都快擡不起頭來了,深呼吸都不能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臉上有些發燙的蔣薔薇心裡突然有些期待的欣喜道:“我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