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會姐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啊?他好帥哦!”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小女孩大呼小叫的從屋裡擠了出來,趴在趕緊慌張地將眼淚擦乾的小會肩膀上羨慕的驚呼着,扯着脖子,一雙小眼睛還在朝門外看着。
“小會!俺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居然有男人了?平時不都是你弟送你的嗎?這小丫頭的嘴巴真嚴!不過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帥的!”一個年齡有些大的女人,從開着的窗戶裡,探出了頭,評論着。
“你們別胡說!”小會在聽到男人兩個字的時候,羞得耳朵根子都紅了,心跳得厲害,夾着衣服跑進屋了。
“啊?原來他不是你男朋友啊?那就一定是你家的親戚了?那你趕緊把她介紹給俺啊小會姐?”雀斑小護士,兩隻小眼睛冒着小星星,一臉的雀躍,咋咋呼呼的纏着小會,問前問後的,給小會端茶倒水,跑進跑出。
“不行!”小會想都沒有想,就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爲啥啊?他又不是你男朋友?”雀斑小護士興奮地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撅着嘴,抓着小會的手臂搖來搖去的撒嬌道:“求你了小會姐,你就把他介紹給俺吧?”
小會依然絲毫不爲所動:“不行!”
雀斑小護士繼續爭取,鍥而不捨,堅持道:“小會姐!!”聲音故意拖得很長,像是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嬌一樣。
小會還是雷打不動,絕不鬆口:“不行!”
雀斑小護士是決心堅持到底,永不放棄,做好了和小會打持久戰的準備,實在不行下回自己親自出馬。
小會是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自巋然不動,全當沒聽見,不行就是不行。
那個年齡稍微有些大的女人,喝着茶,怡然自得,一臉笑眯眯的看着兩個年輕的女人之間的戰爭,像是在看一齣戲一樣,津津有味。人常說兩個女人之間就是一臺戲,三個女人之間就是一臺大戲,要是自己在年輕一點兒,也說不定會踊躍的加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此時某個引發女人之間戰爭的牲口,正在崎嶇的山路上努力地蹬着自行車,衝上斜坡,趙凡塵就跳下來,把自行車靠在歪脖子槐樹上,衝進屋裡,喝了一口涼水,扛起鋤頭就下地裡去了。
看着像是去打仗一樣的趙凡塵,女人伸手拍拍衣襟上的灰塵,滿臉笑意的唸叨着:“小凡真不錯,要是能跟俺家丫頭成了,那就更好了!”
太陽很毒,曬的人皮膚生疼,三個男人光着身子,在地裡揮舞着鋤頭,汗水澀的眼睛生疼,地面被炙烤,鋤頭翻起來的泥土裡的水分立刻就被蒸發幹了誰也沒有停下來,嘴裡乾的直冒煙,不過三個男人都很倔強,一個比一個倔強,倔強的有一些孩子氣。
就這樣一直沒有停,鋤頭揮舞到了下午,終於一大片地被揮舞完了,三個人臉上都是塵土和汗水的混合物,像是花臉貓。
“小凡哥你知道你現在像啥?”狗娃指着趙凡塵的臉,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趙凡塵茫然的抹了一把臉,道:“像啥?”
狗娃歪着頭想了半天,才慢慢悠悠的道“像俺姐夫!”
趙凡塵:“…..”
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小會已經回來了,正在開心的準備晚飯,女人似乎發現小會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小會你怎麼回來的?”趙凡塵還準備洗把臉去接小會呢,沒想到她已經回來了。
小會笑笑道:“我自己走回來的!”
狗娃低聲對趙凡塵道:“小凡哥俺姐她是心疼你!”狗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認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他的話觸動了趙凡塵,那可是好幾十裡的山路,一個女孩子就是不想趙凡塵幹了一天的活,還騎着自行車跑幾十裡的山路,硬是走了四個多小時。
一家人圍着厚實的桌子吃飯,男人拿出了一瓶酒,很烈,狗娃趕緊從男人的手裡接過來,給自己倒了小半碗,給趙凡塵到了小半碗,剩下的全倒在了男人的碗裡,直到酒瓶裡再也滴不出一滴酒。
趙凡塵站起來,端着酒,看着這一家人道:“叔,嬸,狗娃,小會,我敬你們!”
“娃!別客氣,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來,幹了!”男人話不多,基本上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
小會急道:“大!小凡哥傷還沒好呢?咋能喝酒呢?”
“哈哈……..”這是趙凡塵第一次見男人這樣笑。
狗娃這憨貨看了看小會,小聲嘀咕着說趙凡塵不夠主動。
小會被男人笑的有些不知所措,這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藉口說自己去屋裡拿菜。
女人碰了碰男人的腿,笑道:“丫頭臉皮薄!”
這麼一來倒是讓趙凡塵有些尷尬了,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這時男人道:“少喝點兒,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
三個人碰了一碗,酒確實很烈,不過比起趙凡塵的老爺子喝的酒還差一點兒,男人不說話,女人也不說話。
“丫頭腿疼吧?今晚娘給你揉揉!”女人有些心疼小會。
“娘,不疼!”小會吃飯的時候很慢,不急不躁。
女人笑笑給男人添了一碗飯,把碗裡的菜全撥給狗娃,便埋頭接着吃飯。
“我明天來接你!別走了!”趙凡塵沒有擡頭,繼續扒飯,他現在吃飯跟狗娃有一拼。
“嗯!”小會聽話的嗯了一聲,一桌子人都只剩下埋頭扒飯的聲音,男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尤其狗娃扒飯的聲音最響。
就在一家人飯快要吃完的時候,狗娃突然從那號特大的碗裡露出腦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姐你啥時候跟小凡哥結婚啊?”說完狗娃又把腦袋埋在了粗瓷大碗裡。
趙凡塵差點兒就把碗口在狗娃的腦袋上了,一口飯噎在了喉嚨裡,上也上不來,下也下去不去。
男人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女人也不說話,像是沒有聽見狗娃的崋一樣。
“狗娃!”小會罕見的踢了狗娃一腳,她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臉皮本來就薄,狗娃這憨貨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小會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咋了?”狗娃無辜的從碗裡露出腦袋,嘴角還掛着菜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