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看似是個粗人,實則讀過軍校,當過排長,可謂是熟讀兵書,深諳謀略詭變之道,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順和幫採用的伎倆。
丟座保車,保住那些官員,保住他們頭上的保護傘。
謝啓文讚許的點了點頭,“你猜得不錯,杜宇誠也自首了。但不是因爲參與了商業上非法暴力競爭,而是用錢賄賂有關部門領導,犯了行賄罪,被判了八年。”
“只有八年,太輕了,太輕了。”曹立連聲說,暗暗鬆了一口。如此一來,順和幫即便不倒,對他也構不成威脅。現在唯一的麻煩是白小燕手上有他的照片,看來有時間要去找她談談。
蘇蕾也鬆了口氣。她是知道內幕的,曹立給藏永康報仇,還是她送他到南江市來的,沒想到還弄出了人命,這小子真是無法無天。
謝啓文給兩人添了茶水,回到原來椅子上坐下,“好了,我們不談這些烏七八糟的爛事,說說正經事吧。蘇蕾,你已經和本酒店簽訂了承包合同,現在想退出,已經晚了。”
曹立冷冷的問,“怎麼?你想強迫嗎?”
謝啓文溫和的說,“我怎麼會強迫她叫呢?只是想履行合同。”
曹立再問,“不承包會怎麼樣?”
謝啓文從抽屜內拿出着合同書,念道:“乙方若在合同生效後無故宣佈退開,則一次性賠償甲方一年的承包款。”
曹立緊張的問,“一年的承包款是多少?”
謝啓文微笑着說,“一百六十萬元人民幣。”
“什麼?你搶錢啊!”曹立跳了起來,蘇蕾拉都拉不住,他跳到謝啓文的辦公桌前,圓瞪雙眼,砰砰的拍着桌面,臉紅脖子粗的罵道:“你這個老白臉,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滿肚子壞水。你迷戀蘇蕾我還可以容忍,畢竟她是我曹立的女人,怎麼着也比其她女人出色。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設計圖謀她的錢財。說吧,把你遺言說出來,看看我有沒有心情給你辦好。”
謝啓文這才慌了,臉色蒼白,顫抖着問,“你要幹什麼?”
曹立森冷的說,“幹什麼?我把你從這裡扔出去,十八層樓啊,你一定粉身碎骨。然後我僞裝一下現場,說你思念前妻白小燕,想不開跳樓自殺,我跟蘇蕾拉都拉不住。”
謝啓文面無人色,強撐着高喊,“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曹立陰冷一笑,手一伸,抓向謝啓文的胸口。
謝啓文徹底慌了,一邊後退,一邊喊,“蘇蕾,救命啊,快攔住他,快攔住他。”
蘇蕾上來啪啪的在曹立的頭上打了二下,“謝董事長,你別怕,他是在和你開玩笑。”
曹立摸了摸腦袋,嘲弄的看着謝啓文。
謝啓文驚魂未定,遠遠躲在牆邊,氣急敗壞的喊着,“太野蠻了,你太野蠻了------”
蘇蕾說,“謝總,他就是個粗人,你別跟他計較,大酒店我可以承包,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謝啓文聽到蘇蕾開條件,松子口氣,恐懼的心情逐漸平復,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整了整西裝領帶,回到辦公桌前,先看看曹立,然後對蘇蕾說,“你要說什麼我知道,我可以保證,以後不再送鮮花,不再寫情書,除正常工作上的交往,不再主動找你,這樣總行了吧。”
蘇蕾笑着說,“行!謝董事長,我馬上着手準備,爭取早日把大酒店接手過來。”
曹立笑着拱拱手,“謝董事長,剛纔多有得罪,請你原諒。”
謝啓文沉着臉說,“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太野蠻,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蘇蕾竟然看上你。”
曹立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陽光燦爛一笑,“謝董事長,你不瞭解我,其實我是一個文明人,一向以德服人,蘇蕾正是看上我這個優點,這才委身於我。”
蘇蕾聽到曹立滿嘴跑火車,大發嬌嗔,跺着腳說,“誰委身於你了?”
謝啓文哼的一聲,“曹立,你別得意,我不會放棄蘇蕾的,一旦她主動離開了你,我仍然會追求她的。”
曹立暗暗一驚,這個謝啓文還沒有死心。他收起笑容,淡淡的說,“我勸你還是收起這非份之想,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舉起右手,並指成刀,閃電般的劈落。
噗的一聲輕響,如刀切豆腐般,謝啓文寬大厚實的辦公桌被切去一大塊桌角。
啪的一聲,那塊桌角墜落在地。
謝啓文被這一聲嚇得一個哆嗦,看着缺了一個角的辦公桌,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流下來。
——天哪!這是什麼怪物啊?手掌怎麼可能比刀還利索?
擡頭
時,只見蘇蕾挽着曹立的手臂,小鳥依人般的走出辦會室。
謝啓文彎腰把切下的桌角撿了起來,看着光滑的切口,雙手顫抖,一陣陣寒意涌上心頭。
曹立跟蘇蕾坐電梯下樓,來到地下停車場,上車後,他的衣袖中滑出一把閃亮的餐刀,拿在手中比劃了下。蘇蕾掩嘴笑道:“你這個壞蛋,一定把他嚇壞了吧。”
曹立笑着說,“我這是以刀服人,讓他明白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
蘇蕾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說,“走吧,我睏死了,要回家補覺。”
曹立駕車出了停車場,吃過中飯後,兩人依依不捨的分別。
蘇蕾走後,曹立先在大商場給師傅藏承祖買了二瓶五糧液,然後到漁具商店買了一百個捕蝦的蝦籠,十個捕魚的地籠,五十個捕蟹的蟹籠。
至此,他一張銀行卡中的三十萬已經花得所剩無幾。
盤點手上資金,皮包中有一萬多元散錢,還剩一張存有三十萬元的銀行卡,還有母親手上的十萬多元。想到要承包村裡一塊水域,再承包牛角島周邊水域,曹立覺得這四十多萬遠遠不夠。
小睡了一會,駕駛着欣蕾號往回趕,午後三點不到,回到柳樹村,孫亮和趙虎已經等在碼頭上。
曹立停好船,三人在船上說話,這才知道這兩個黑皮小子也被呂三娘開除了。
現在的藏家漁業家,藏承志父子在家養病,完全由呂三娘做主。呂根寶又當了主管,大堤內的二百畝魚塘,雁翔湖上的網箱都交給他管理。
今天上午,呂根寶來到船屋,孫亮和趙虎故意不聽他使喚,三人爭吵起來。兩個黑皮小子學着曹立的樣子,把呂根寶按倒在船屋,一人一邊抽起他的耳光。
老實忠厚的周光成把他們拉開,然後呂根寶到呂三娘面前哭訴,孫亮和趙虎便被開除了。
面對這兩個壞小子,曹立的無奈搖了搖頭,讓他們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跟他去牛角島。
打發了孫亮趙虎,曹立夾着皮包,拎着二瓶五糧液,在師傅藏承祖低矮的平房內坐下,師徒倆商量起怎樣承包村裡一小塊水域跟牛角島的事情,談了近二小時,曹立看到已近黃昏,就告辭四家。
還沒有到家,就聽到有人喊他,“曹立,你快回家,張大福被人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