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之沫之前一直極力勸說我去他的工作室,和其他經紀公司簽約,然而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真的準備簽約的時候,發現他是一副準備不充分的樣子。看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是真的會在短時間內簽約。
這就印證了我的猜測,覃之沫只是拿簽約這件事做個幌子,來試探我到底是要酒吧還是要前途,到底是心裡還有沒有陸滸龍。因爲只要我選擇了簽約放棄酒吧,那就是陸滸龍在我心裡已經沒有了位置,陸遙的計劃。會隨時根據這個而變更。
當我識破了覃之沫和陸遙的把戲之後,再跟他見面時心裡已經有點變味了。不過我表面上還是裝得很歉意的樣子,說覃老師不好意思,酒吧那事兒真的挺意外的。我確實......
話其實我沒說話,故意顯現出我的尷尬。因爲我和覃之沫的關係,還沒有到我能和隨便談私生活的地步。
覃之沫幫我泡了杯茶,說沒關係,我能理解的,誰都有那麼一段過去嘛?
我這才接過他的話順着說:“其實以前是我傻,真的,爲了等人放棄了太多的東西。這行業就是這樣。不過才半年,我想要回頭再進去,就變得很難了。”說着我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我有個好朋友,現在簽了一家經紀公司,比起我的她的名氣大多了,靠自己撲騰也難得很。所以,我就來了。”
我只是想要告訴覃之沫,林倩回來了,簽約了公司。免得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混,以後知道了他會心生懷疑,覺得我爲什麼不去投靠林倩。事實上他心裡也清楚,這個圈子不是說你有朋友簽約了,你順着去籤就能行。
關緊是,要有人願意捧你!
而很顯然我跟着林倩去的話,願意捧林倩的那個人不一定會願意捧我,只有覃之沫,他纔會。
我裝得有些頹廢和失落的樣子,問覃之沫的工作室裡有紅酒嗎?想喝兩杯。
然後趁着喝酒的機會,就跟他“吐露”了不少的心事。接着這吐露心事的名義,讓我們兩的關係比以前看起來,更加的近了一步。也只有這樣子,才能讓以後我們之間的“溝通”,更加的暢快。
我知道覃之沫依然會懷疑我,不會那麼快的就上我的套,但是我根本不在乎。
合約上面是三年的經紀約,違約要付一筆賠償款。我毫不猶豫的就簽了。因爲我確定,走到最後違約的人一定不會是我。林倩在簽約之後,其實去調查過覃之沫,他的工作室根本還達不到包裝簽約藝人的地步。說好聽點的是工作室,說難聽點就是一個草臺班子。仗着和電視臺有點點合作,把一些所謂的原生態歌手拉攏起來。
而合約上,我要求添加的一些他工作室能給出的承諾,一點都沒少。
比如,每年我要通過經紀公司達到多少場演出,盈利金額要在多少以上,再比如,在這過程中我的一切安全,要由經紀公司負責。諸如此類的約束很多,就單單是我安全問題這一點,最後覃之沫都不可能會達到。
合約來來回回也磨了大概三天左右。才最終簽訂下來,簽下來的那瞬間,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工作是從來年3月初正式開始,中間的時間交給經紀公司去協調。我不需要任何培訓,也不接受任何培訓。這點我和覃之沫說過,你既然幫我簽約,那架子你就要幫我端着點。
而覃之沫。成了我經紀人。
簽約的那天晚上,林倩也正式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但是她嫌我們的房子又小又破,強烈建議在附近更高檔的一個別墅區裡。租了個電梯房的套三。說袁放現在也不需要租辦公室,就拿客廳和那間臥室辦公好了,萬一要談客戶的,在別墅區裡也能裝個逼。
房租是林倩一個人付的。她說我們的那份先欠着,算是她入我們公司的乾股。
我取笑她是想得美,剛剛把我的酒吧弄到了她的手上,現在還琢磨着要來加入我和袁放的公司。
林倩不屑的說,你們信不信,按照袁放這思維發展下去,你們總有一天要來找我,把老本拿出來給公司注資?
幾乎也是在那天。九歌來電話說陸遙回來了,搬回去了之前我翻過的那個房子裡住。我問他有沒有看到過覃之沫過去?他說沒有,目前除了那天晚上之外,還沒有發現她和覃之沫聯繫的任何跡象。
我讓九歌小心一點,別讓陸遙發現了他的人在跟蹤她。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着陸滸龍過年的時候回來了,可是他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了之後什麼時候來找我。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只讓九歌那邊隨時幫我查着陸滸龍的航班記錄,一旦他回來後就告訴我。
春節地方電視臺一般都要提前錄製春晚,覃之沫之前問過我要不要去參加今年的,我說時間上有點趕來不及。就讓他拒絕了那邊。但是林倩被經紀公司安排去參加了,並且那天還幫我們弄了幾張晚會的門票,要我和袁放去當她粉絲。
我們坐在貴賓席,後面很遠的地方,偶爾能看到幾個以前在我酒吧裡演出過的歌手,隔着人羣打了個招呼也就算是完事兒了。覃之沫在後臺幫着一個歌手打理關係,忙得也沒有時間來搭理我。
袁放指着臺上正在邊唱邊跳的林倩,說:“小喬,我怎麼覺得你們倆都回來成都發展,有點吃虧啊?你看林倩這勢力,絕壁是登上大舞臺的氣勢啊?”
“呵呵,一步步爬穩當點。直接殺去大城市爬得太高,就怕掉下來的時候痛。”
我臉上笑着,但是心裡卻是緊張的看着臺上,除了我和林倩,誰都不會知道林倩依靠的那根鋼管,被人動過手腳!
但是我們依然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甚至林倩在舞臺上的表演還刻意浮誇了一些。本來在伴奏的時候她秀的那段鋼管舞,不用爬到鋼管的頂端。但是她偏偏爬了上去,還做了一個特別高難度的纏腿伸手旋轉的動作。
也正是那個動作,讓鋼管倒下來的時候,林倩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因爲晚會是現場直播。林倩摔下去的動作惹得現場一陣唏噓,我和袁放連忙站起來,被前面的導演把我們攔住。緊跟着林倩被擡了下去,導演喊緊急插播廣告。
剛纔的畫面。林倩已經提前聯絡過一個導播,會在播放的電視上的時候,掐着點把鏡頭切換到其他地方。所以摔到也對現場意外的觀衆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而那個導播因爲反應迅速,還在後來得到了導演組的表揚和肯定。
直播關係。節目不能中斷,在把林倩帶去後臺之後,下一個節目馬上頂上。這個時候,我才和袁放得以導演的允許去了後臺,看着林倩躺在擔架上,臺裡備的醫生正在給她冰敷。
即便是暖氣很足,但大冬天的露個腿還用冰袋,還是冷得林倩哇哇亂叫。
袁放問:“這怎麼回事?”
“艹,早知道電視臺的道具組這麼不專業,我他媽的死也不來掙這個錢,什麼玩意兒嘛,纔回來第一次表演,給我來這出。”林倩一邊疼得哇哇大叫,一邊罵罵咧咧的故意說得很大聲,幾乎整個後臺的人都能夠聽到。
電視臺也派了人過來跟林倩道歉,等處理好之後還送她去醫院拍了片。好在不是特別嚴重,稍微上了點藥就可以回家了,林倩在醫院的時候都還在罵,說要真是嚴重了,這次跟電視臺沒完。
袁放不知道實情,回家的一路都在擔心的問林倩有沒有事。到了半路,林倩直接哈哈大笑着把袁放趕下了車,說你去買宵夜和啤酒,我和小喬先回家等你,回來慶賀!
袁放一臉懵逼:“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