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天亮了！”
古彥舒暢的伸了個懶腰，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古碟那稍顯不便，來回忙碌身影，臉上充滿溫馨。
“你醒了！”
看到古彥醒來，古碟滿臉羞澀，低頭不敢直視古彥。
“嗯，醒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按照古彥如今的境界，就算一個月不睡覺也不會有睏意，然而，這一夜，卻睡得無比甘甜。
看着古碟忙碌的身影，以及那彆扭的走路姿勢，心中充滿了憐愛：“怎麼不多睡會，這麼早就起來了？”
“父親母親差不多就要回來了，我給他們做些吃的！”
說話之間，古碟的臉上又是一陣嬌羞，其間充滿着數不盡的甜蜜和滿足。
“對了，古笑這小子來了沒有？”
古彥低頭整理衣衫，一臉若無其事的問道。
“你還說呢，他哪裡還敢再來！”
聽到古彥的話，古碟又是臉上一紅，故作嗔怒的模樣說道。
“誰讓這小子不識趣，半夜三更的跑來門前鬼叫！不過你放心，我那一掌有分寸，不會上他分毫。”
想起昨夜，古彥便是一臉鬱悶，剛剛將古碟抱上牀，衣衫尚未褪盡，這古笑不知如何得知古彥回來了，衝進小院便是將門一陣亂砸。
古彥隔空一指將他點飛，一陣哀嚎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呵呵，這小子……”
古彥剛說到古笑，感知中，古笑便已到來，只是遠遠的躲在一株棘刺之後，偷偷探出頭來朝着小院遠遠觀望，臉上帶着一股緊張之色。
“怎麼了？”
看到古彥似笑而非的模樣，古碟有些不解。
“這小子遠遠躲着在偵查呢，莫不是你那父親指使而來？”
古彥開玩笑的口吻調侃道。
“這……應該不會吧，可能是昨日我說你要回來，他便……”
“蝶兒不便如此，我只是隨便一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畢竟當初古彥落難只是，古碟的父親在衆人面前下手將古彥打成了一個廢人。
雖然古彥早已不再記恨這些，但在古碟的心裡始終是一道坎，此刻聽古彥提起，不免心中擔憂。
畢竟，這一年來，古彥的進步太快，思想上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變化，古碟不得而知，擔心亦在情理之中。
“鬼鬼祟祟的幹嘛，還不進來！”
古彥話語剛落，棘刺後面的古笑猶豫了一番，還是進得小院，三番試探之後方纔推門而入。
“姐姐，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古笑刻意躲避古彥的目光，將身體膩在古碟的身上大加讚賞其手藝。
“別碰！”
古碟伸手打了一下古笑欲要偷吃的手，“又不是做給你吃的！”
“嘖嘖嘖，瞧瞧，瞧瞧，這就不一樣了啊，有了情郎忘了……”
“咳咳！”
這話剛說到一半，古笑便打住話語，只因古彥傳來一陣讓其感到極其不妙的咳聲。
古笑可不傻，能夠隔空將自己擊飛而不傷，這樣的境界怎麼會染風寒而咳嗽，這分明就是一種警告，還是閉嘴微妙。
倘若再來那麼一擊，就不敢保證完好無損了。
“咳咳，這個，大哥……哦不，姐夫，你都起來了！”
古笑一副掩耳盜鈴之狀，尷尬之餘不忘改口稱呼古彥，狡黠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意有所指。
“別惺惺作態了，不錯，你姐已是我的女人，以後你小子少半夜三更的在窗下鬼叫，否則小心你的腿！”
古彥佯裝憤怒的警告古笑。
“是是是，明白，明白。”
古笑一臉壞笑的點頭稱是。
“看你倆，淨說些不着調的事，趕緊洗漱一番，父親他們也該回來了！”
“已經回來了！”
古彥接過古笑討好般遞過來的水盆，抹了一把臉說道。
“咳咳！”
古彥的話音剛落，院中便傳來古問禪的故意咳嗽聲，以及刻意加重的腳步聲。
“大伯大娘早啊！”
倒是滑頭的古笑，第一個迎了上去，彷彿找到靠山一般，若不是古彥在此，只怕又要數落一番古彥的不是。
“父親，母親！”
古碟非常禮數的朝古問禪和肖楚楚行了一禮，臉上帶着一抹滿足之情。
“好孩子，讓娘瞧瞧！”
肖楚楚甚至顧不上久別的古彥，拉過古碟，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臉愉悅的點頭不止，“也不枉你對他一番苦心，爲娘甚是高興！”
“謝謝父親，母親成全！”
古碟言辭之間，便是要行跪拜大禮，卻被肖楚楚緊緊拉住未曾跪成。
“吃飯吃飯！”
古問禪畢竟老成，加上一家之主的身份，也不好太過矯情，未免尷尬便開口催促道。
“見過父親，母親！”
古彥向二老行禮之後，便疾步走來，攙着母親於桌旁坐下。
“你還知道回來！”
肖楚楚一臉幽怨的白了一眼古彥，嘴上頗有怪罪之詞，然其眼神和心裡哪有半絲怪罪之意，滿滿的都是幸福。
“母親莫要怪罪他，他在外亦是不容易。”
看到肖楚楚責怪古彥，古碟甚是心疼，出言爲袒護，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好，好，不怪不怪，蝶兒說不怪那就不怪。”
聽到古碟的袒護之詞，肖楚楚一臉欣慰之色說道。
都說墜入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爲零，一點不爲過，肖楚楚如此明顯的話語，古碟都無法察覺到其中的奧妙，可見一斑。
當然，在一陣美好和睦的氣氛中，大家吃完了一頓甜美的早餐，只是，銘感的古彥能夠從中感受到一種緊張氣氛。
是的，除了古碟，還有小蠻和文曉棠。
雖然這種場合不適合談及，但是，大家心中都有數，除了古笑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不斷的東扯西拉，大家都刻意維持這種美好氛圍。
小蠻和文曉棠，古問禪都見過，而文曉棠在年幼之時，還對古問禪動過情愫，這讓古問禪感到尤爲不適，雖然他沒有過任何的邪惡之念，但如今可能成爲自己的兒媳之一，難免有些尷尬。
至於小蠻，古問禪接觸的不多，但從當初肯爲古彥而犧牲的舉動來看，必然與古彥有着極深的淵源，成爲兒媳是遲早的事。
不過只要他們情投意合，古問禪和肖楚楚是不會有意見的。
“彥兒，此番事情已然落定，找個好日子，把你們的事情給辦了！”
作爲母親，畢竟心細，但同時她也是一個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爲了不讓古碟有所擔憂，便開口提道。
“嗯……”
聽到母親的話語，古彥顯得有些猶豫。
這種表情，瞬間將整個場間的氛圍降到了冰點，古碟的身體有些顫抖，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然臉上卻故作鎮定的強加着一絲微笑，始終閉口不語。
“怎麼，你想吃幹抹淨不認賬？”
看到古彥的表現，肖楚楚顯得有些激憤，伸手攬過古碟的肩膀，言語顯得極其嚴厲的說道。
“母親，不要爲難與他，不管……不管他如何待我，我會一直陪伴在您老身邊，他有他的大事要忙，我不能拖累與他！”
看到母親責備古彥，古碟心中甚是不忍，開口爲古彥辯解道。
然古碟的心中不免失落無比，彷彿突然間墜入冰窟一般，寒冷無比。她以爲古彥不願娶她是因爲小蠻和文曉棠。
同樣身爲女人，難免心中生出妒意。
“母親，聽孩兒一言，孩兒並非不願娶蝶兒，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你已經有了兩個女人？還是蝶兒不能讓你滿意？”
古彥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母親打斷，言辭激烈的駁斥古彥。
“好了，不是你們想的那般！”
作爲一家之主，且通曉其中緣由的古問禪開口制止了大家，“楚楚你先莫動怒，彥兒確實由他的爲難之處！”
“問哥，難道你也袒護與他，要讓他做個不仁不義之徒？蝶兒爲他付出了多少，你不是……”
聽到古問禪的話語，肖楚楚顯得一臉不解之色，憐愛的看了看古碟，不忍說將下去。
“彥兒不日便要出發邊關，抗擊武定國之進犯！”
看到場面已然要失控，古問禪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其中之緣由。
“什麼？”
“啊？”
聽到這番話語，肖楚楚及古碟皆是驚駭不已，臉上帶着一抹深深的擔憂之色。
“母親，蝶兒，父親所言不虛，三日之後，我便要遠赴邊關，時間上卻是來不及，不是我不願給蝶兒一個名分！”
古彥連忙接過話語，以解衆人心中之疑慮。
“不可！邊關征戰，死傷無數兇險無比，問哥！你怎可讓他行此大險？”
第一個出言反對的便是肖楚楚，身爲一個母親，怎會忍心將自己的兒子推向這種殘酷的殺伐之中。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她也無法獨活於世。
“楚楚，我等之心境已然跟不上他了，這方淺水豈能困住他這頭蛟龍，當初走出這方山谷之際，要面臨的困境並不比今天小，他能夠取得今日成就，作爲他的父親，我深感自豪。然，你們要知道，好男人當征戰四方，爲國效力，沒有國何來家？大是大非面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等個人情感又算的了什麼呢？”
古問禪一番話語，說的古彥心中慚愧不已，他不曾想到，一貫嚴厲的父親，心中會如此看待自己的成就。
不免心生感動。
就連一旁的古笑，亦是被感染到了，臉上帶着一股激動豪邁之情，‘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姐夫，你要征戰沙場，可否帶上我？”
“不可！那是何等殘酷之地，你沒有絲毫的入世經驗，此去必然凶多吉少，此事莫要再提！”
古問禪直接將古笑的意見駁回，讓古笑的神色瞬間萎靡了下來。
“等我安定之後，便讓你過去，此番廝殺之始並非好的時機。”
古彥看到古笑的神情，便出言安慰道。
至於古碟，聽了古彥的解釋，始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個人默默的在房中爲古彥收拾着東西。
那些都是她這些年一針一線爲古彥縫製的衣衫和鞋襪。
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她對古彥的一份深情，她要將這份‘深情’穿在古彥的身上，就如同她自己陪伴在古彥身邊一樣，給予他溫暖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