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慕衡抿了抿脣:“我是爲了你好。”他說完就要去摸她的頭髮,卻被她撒氣般的打開。
他到現在還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好像置身事外!他不應該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嗎?還是說,他在車上,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就像那個噩夢預示的那樣,他是真的徹頭徹尾的恨她,接近她,不過爲的是她們方家的股份。
“琪玥,你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就好比農夫與蛇,你是蛇我是農夫,在你咬了我一口後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我會再次不顧一切地去相信你?像那個該死的農夫一樣愚蠢?”方琪玥發起狠來的時候說話特別犀利。
完全讓不善言辭的仲慕衡無言以對。
“反正我做一切都是爲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方琪玥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隨手把牀頭上的捲筒紙丟了過去,淚如雨下:“仲慕衡!你是一個大騙子!大騙子!”
仲慕衡腳步沒有任何停頓,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到客廳接了一杯涼水一飲而盡,琪玥明顯是曲解了他的意思,他創建仲方的根本原因是因爲他不想方家人再對她做出任何不利於她的事情。但是她卻認爲他創建仲方,是爲了搞垮方家。其實他也沒關係,他非常清楚她的性格。方琪玥現在只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本身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知道,所以他不會生她的氣。
至於方琪馨的問題,他眯了眯眼,那個女人老是把她自己往他身上貼,整天有事沒事就跟牛皮糖一樣粘着他!她的目的他清楚不過,她不就是想傍上他好讓自己高枕無憂麼!這樣虛僞做作的女人,怎麼會有方琪玥那麼好的姐姐,他想不通,暗暗決定如果下次她再詆譭方琪玥,他不介意讓祁陽老巖破了從來不打女人的先例。
仲方公司一切安好,已經步上正軌,他不用再擔心這方面,現在目前最要緊的是——該怎麼向方琪玥交代?說實話她那麼聰明未必會信,不說實話胡編亂造,後果更加嚴重,她肯定會認定自己是一直都在騙她。
算了,還是坦白,讓老巖和祁陽跟她說,我說不清楚,反而會和她造成誤會。
仲慕衡是一個一想就做的人,所以他現在就打電話給了祁陽老巖。
“是誰啊不知道這個時候本大爺在睡覺嗎?”老巖慵懶的聲音響起。
仲慕衡輕勾嘴角:“我是少將。”
“啊,老……老大”老巖趕忙拍拍自己的臉。靠,好丟人,原來是少將!
“我有事找你們。”仲慕衡絲毫不在意剛纔的小插曲,認真道。
祁陽和老巖與方琪玥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讓他們兩個去說,說得會比較清楚,他和方琪玥……就像是剛纔一樣。他不想解釋,更不想騙她。
祁陽見老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有些詫異,拿過:“怎麼了?少將。”
“琪玥聽到我們在車上的談話了。”
後半句他沒有說,相信祁陽和老巖都懂的,她聽到了,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她認爲他想搞垮方家。
“我早就知道了,少將。”方琪玥在車上微微抖動的肩膀,少將胸前蔓延的一大部分水漬。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闡明瞭一個問題:方琪玥,她根本就沒有睡着。
“在車上的時候我有意要讓少將你解釋,可是爲什麼你不解釋?”祁陽問出他的疑惑,這句話他不是在一個屬下的角度說的,而是站在兄弟的角度問他。明明有機會爲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辭?他不懂少將是怎麼想的,作爲少將的屬下他也不敢去揣測他的想法。
沉默良久。
仲慕衡說:“我有我的打算。”
“那麼,少將你是想……”
“明天你們約她出去把事情談清楚。”
祁陽還想着他爲什麼不自己解釋的時候,嘴巴快過大腦:“好!”
仲慕衡掛了電話,他把丟到辦公桌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煙。他不懂如何說得清楚,但是他又心疼她,所以他只能抽菸來表達自己的愁緒。
“老大怎麼說?”
“琪玥聽到我們和少將的談話了。”
老巖埋頭抽菸,煙霧盤旋在他的周圍,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按理說,他是仲慕衡的人,理應幫助他,可是他腦袋裡老是在想:琪玥是老大的老婆,又不是我和琪玥的老婆,他爲什麼要逃避?
祁陽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心裡難受,奪過他手中的煙:“李巖!你前二天胃病剛犯你就抽菸?你不要命了!”
老巖嗤笑,也學他提高了音量:“王祁陽,你他媽的少管我,我死了都不管你的事!”
“我去你媽的!”祁陽一拳砸過去,老巖沒有防備,被打得個人仰馬翻,這麼一打,老巖的火也噌噌往上冒。
他繃緊了肌肉,舉起拳頭就朝祁陽腦袋砸去:“啊!”
祁陽穩穩當當接住他的拳頭,二人打得不分上下,難捨難分。
“我只是想讓你清醒一下!明天還要去見琪玥,你就那麼想讓她看咱們的笑話?”
老巖最終焉焉地放下拳頭,兮兮道:“老子不去!”
他不想當仲慕衡的說客,去說方琪玥。因爲他一直把她當真朋友,這事,他做不來,也不想做。
“你不去?那你想幹什麼?”
“老子就在家睡覺不行啊!”老巖不耐煩地一屁股躺在牀上。
祁陽知道他生性倔強,下定決心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也不勉強他。
“不去算了,我去!”
老巖不理他,悶悶地翻過身不理他。牀板偏偏硬得緊,他一翻,嘎吱嘎子響個不停。
等了許久,祁陽怎麼不說話了?他又翻過去瞧他。
他……居然安然無恙地睡着了……
“王祁陽你這個王八蛋!”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方琪玥昨天晚上哭了一宿,她眼睛乏得不行,就是不想起牀。
仲慕衡一夜未睡,他二眼鰥鰥地望了一眼牆上的鐘,快七點了,她怎麼還沒起?
他把桌上菸灰缸裡滿滿一缸的菸灰倒進垃圾桶。
他一邊倒一邊笑:這可是他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成果。
看她遲遲沒有動靜,仲慕衡苦笑,好吧,她要跟着他罷工了。
“喂,方琪玥今天生病了,不能去公司!”交代完了該交代的,仲慕衡直接掛了電話。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等得急了,這麼久沒有下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琪玥!”他慌里慌張地衝上樓,毫不猶豫地擰開門把子。
此時剛起來的方琪玥正在換衣服,她手裡拿着一件襯衫,呆呆地看着衝進來的仲慕衡。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裡突然升起一陣曖昧的味道。彷彿有許許多多的紅色桃心在他們周圍飄落。
方琪玥看了看穿衣服的他,再看看自己。
“啊——”
仲慕衡不耐煩地揉揉耳朵,低聲嘟囔:“又不是沒有看過。”最親密的事情不也做了那麼多次了,她還害羞個什麼勁?
“仲慕衡!”方琪玥仰天長嘯,她怒氣衝衝地跑上去咬他的肩膀。
“咬死你這個流氓!咬死你……”她陷入碎碎念中不能自拔。
仲慕衡舔了舔嘴脣:“這是你逼我的!”他不管不顧地撈起她,猛的往牀上一扔。
方琪玥被扔得皺皺眉。
“你發什麼瘋!”她話還沒有說完脣就被仲慕衡堵住了。
她眼睛瞪大,想推開他。仲慕衡不依不饒,很努力地咬着她的脣。
既然手打不行,那她就用腳蹬!
她伸出腳還沒來得及出就被仲慕衡給夾住了。
方琪玥本來是想推開他,可是他卻抱她更緊了。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方琪玥狠下心一掐大腿,她眼淚瞬間稀里嘩啦地就劉下來了。
這次仲慕衡是真的慌了,他鬆開了手,可是方琪玥仍然不休不止地哭。
“你哭什麼啊!我不是放開你了嗎?”仲慕衡手忙腳亂地用牀頭的餐巾紙給她擦眼淚。
方琪玥腿上疼得不行,她搖了搖頭,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般涌出。她藉此機會控訴:“你以前說過不隨隨便便那個我的。”
仲慕衡低眉順眼:“我錯了老婆大人。”
方琪玥繼續哭:“你還說過不會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隨隨便便親我。剛纔把我的嘴都親疼了。”
仲慕衡頭低得更低:“我錯了老婆大人。”
“錯哪兒了?”方琪玥憤憤然的說道。
“我不應該隨隨便便親你。”仲慕衡則一臉承認錯誤的誠懇態度。
“還有呢?”方琪玥看了眼仲慕衡繼續問道。
“我不應該隨隨便便對你那個。”仲慕衡微微一愣,兩隻眼睛看着方琪玥,一臉難過道。
方琪玥見仲慕衡那樣,便頓生起了調戲之意:“哪個?”
仲慕衡暗地偷笑,學她以前說話時候的調調,還學他以前說話時候的樣子說道:“就是睡覺嘛。”
……
仲慕衡你夠了!
頂着頭頂上明晃晃的大太陽,方琪玥沒理由得想放祁陽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