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答應你!記得,你欠我一件事哦!”雲九天說完話後,便開懷放聲大笑了起來。
由於笑得太用力,而牽動了左肩頭的傷口,“噢……”,俊眉再一次皺了下。
“王,您的毒雖然清了。但是傷口還需要養傷數日纔可恢復!”在看到雲九天大笑的時候,火瑞已經走到了二人的身旁。大手輕輕地撫摸了下睿兒的頭,同時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知道是誰想害您嗎?”火瑞隨口問了句。
“這傷口是你女兒火依舞刺傷的!”雲九天的臉色正了正,道。
“舞兒?”腦海裡閃過一個倔強的容顏,菱形的脣再一次泯成了一條直線。
“這件事還有待查證。朕希望你能配合朕!”其實在剛纔的談話間,腦海中已經有一個想法成形了。
“舞兒早就被王打入冷宮了吧!”火瑞揚了下睫毛,看向他道。
“這些不是你早就知道的結果麼?”雲九天的嘴角冷笑道。
“我答應王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事成之後,你要放舞兒自由身離宮!”皇宮的險惡,那是不用說的了。已經幾年了,舞兒應該已經有所覺悟了。
“憑什麼?”雲九天用那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火瑞道。
他可沒有忘記,火依舞是如何入宮爲妃的!
“王的意思是,火瑞沒有一點資本可以和王談判麼?”火瑞也不怒,依舊是淡然的語氣。
“你認爲呢?”雲九天冷笑道。幾年前有,現在他可不是幾年前的自己了。
羽翼早已經漸漸豐滿了,不是那個只要經一下風雨就斷裂的翅膀。
“王不想查出誰下的毒麼?”
“若是不配合,那朕直接將罪名安在火依舞頭上。”雲九天的脣畔多了一絲冷血的笑意。
他剛好自己不忍動手,借別人的刀亦可。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好了!
想到不忍二字,他的心不由一震,自己於她,什麼時候到了不忍的地步了?!
“堂堂一國之王,若是如此昏庸,國將破已!”
“現在不是三年前!”雲九天語氣中流露不耐煩。
“火瑞明白了。”
“小鬼,從今以後,不管我怎麼對你孃親,你都不準護着你孃親。否則我就告訴她那件事!”見火瑞已經同意了,雲九天扶着傷口,蹲下身,與火宸睿平視道。
“萬一你欺負孃親呢?!”火宸睿的小腦袋偏向一邊,努力盤算着這件事是否划算。
“不答應,那我馬上告訴你孃親去,讓她傷心……”沒等雲九天將那些話說完,火宸睿的小腦袋已經喪氣地點了點頭。
他實在不忍心孃親爲了他傷心欲絕,可卻不知,在之前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他的突然之死而引發的。
“嗯!這就乖了。”雲九天點了點頭,大有孺子可教的意思。
“麻煩你過來扶朕一下吧!”
火瑞嘆了口氣,走了過去,扶着雲九天。腦海中依舊想着三年前,那非君不嫁的舞兒那神態,哎……孽緣!
再看了看一旁已經聰明伶俐的睿兒,又是一嘆息。
“外公,爲何嘆氣呢?”火宸睿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道。
“外公在呼氣呢。不是嘆氣!”大人總愛撒一些善意的謊言,只是爲了讓孩子的心理好過一些。
“原來如此呀!”明白後的火宸睿,學着外公的模樣,深深地呼了口氣。
“小鬼,你先呆屋子裡。沒我叫你,不準出來。知道不?”雲九天朝火宸睿眨了眨眼道。
“爲什麼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剛說的話,馬上就有疑問了。
“你忘了,你要聽我的話麼?”雲九天略作沉思的模樣,馬上把還是小孩的火宸睿給拐了。
“好嘛!”火宸睿癟了癟小嘴,故意吸了吸鼻子,一副典型的小可憐樣。
知曉睿兒這是爲何的火瑞盡是搖了搖頭,這孩子還真會利用自身的優勢。被扶着的雲九天,差點就在他的哀兵政策下投降了,所幸看到了火瑞脣畔的笑。
被戳穿的火宸睿也不惱,只是吐了吐粉舌,爾後轉身朝牀榻那邊走去。小小的身子努力地爬上牀,然後拖過被褥,一把蓋住自己的小腦袋,以示他的不滿。
“睿兒別悶着了。”雖然知道睿兒這是耍小孩子脾氣,可火瑞依舊是配合地關懷道。
“外公出去吧!不用理睿兒了!”這一次,還有點抽泣的聲音!
雲九天臉上的猶豫再多了一分,理智在迎上火瑞的時候再一次回籠!絕對不能再往後看了,要不然,保不準自己就中了那小鬼的計了!
人小鬼大的傢伙!
“走吧!”不再理會身後那小鬼,一把拉開了門。
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音,門外等候的人,因爲門的聲音,眼神整齊地看了過去,再同時,整齊地跪了下去,給雲九天請安!
“叩見王!”
“臣妾叩見王!”
“九天。”
三種不同的話語,從幾十個人,不同身份的人口裡說出,竟然異樣地整齊。
雲九天淡淡地扯出了一抹笑意,而這時,一肥胖身形的宮人,剛好左右搖擺着奔了進來。
一路徑自走到了玉妃的跟前,準備附耳上去將話給說完。
“大膽奴才,見到哀家,竟然不行禮!”很少爲了身份行禮之事斥責下人的風夜凰,今日一再破例。
“奴……奴才……不敢!”肥胖的身子“咚”地一聲,趕緊跪了下去。
“你會有什麼不敢的!明明一日便能到我那,竟然走了三日!”火瑞淡淡地說了句。要不是雪兒,估計自己就來不及救睿兒了。那藥從未用在人身上,有什麼後遺症,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只知道服食後,一定要儘快救醒,否則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成爲活死人!
“可有此事?!”雲九天冷冽的目光盯着那肥胖的身子,問道。
“奴……奴才過於肥胖,走起路來自然比一般人的腳程要慢上幾分。”再加上收了玉妃的好處,他自然也落得輕鬆。只是沒想到,這好處不容易拿!更沒想到,只是拖延點時間,也會鬧得如此。
“是嗎?”雲九天的目光看向白玉兒,剛纔他是徑自走向她的!
“玉妃,這奴才可是你那的?”
“宮中宮人如此之多,臣妾豈會一個個都認得呢!”白玉兒款款地福身,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
跪着的肥胖閹人,着急得滿頭大汗,這玉妃若是都不幫着點自己,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突然,一個不應該還出現在望龍殿的聲音響起!
“不是要關我到大牢嗎?爲什麼還帶我回來?”左小小微微仰頭,看了看帶着面具的銀翼。剛纔自己刺傷了暴君,肯定要受懲罰的!
當初沒錯都得受懲罰,如今還傷了他,更是不用說了。
“舞兒……”風夜凰、火瑞二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聲。
左小小尋着聲音看過去——又是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敢情這朱雀國流行帶面具麼?
“火依舞!”
“雲九天”式的暴怒聲,再一次響起。衆人在聽到的時候,都渾身顫了下。這被叫之人,必然要倒大黴了!
“你還沒死呀!”左小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不是想說這句話的,可是在聽到他如此囂張的怒吼的時候,這句話便忍不住溜了出去。
“你給朕走到前面來!”雲九天氣憤地揚手指着火依舞道。
“走就走,誰怕誰!”左小小嘀咕地一聲後,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啪”一記不輕的耳光迎上了她雪白的小臉,讓旁人看的一驚一乍的。
“你就恨不得朕死!是不是!?”隨着耳光而來的問句,讓左小小更是不解。
“是!我就是想讓你死!怎麼了!”左小小憤恨地瞪了眼雲九天,又是耳光!這一下,還不輕,臉上火辣辣的……
“你……”雲九天的怒火飆升到了一個極致。
風夜凰本想開口勸說,可見火瑞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心底升起一個疑惑。他怎麼能眼見舞兒被打,還不吭聲呢?
白玉兒在看到雲九天扇了火依舞一耳光的時候,開心得不得了,總算嚐到苦頭了吧!
而白月兒更是得意,臉上明顯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可知罪?”良久,平復了心中的怒火,雲九天才問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來穿越到這裡,自己是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
好不容易有點快樂了,結果一下子就全沒了。
攙扶着雲九天的火瑞見舞兒至始至終沒有瞧過他一眼,心中不由一寒,難道舞兒恨自己了嗎?竟然正眼也沒瞧自己?!
“好!這可是你說的。”雲九天咬牙切齒的怒瞪着她。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一點也不願意屈服,也不肯求饒!
不過心底卻不由對她更是讚賞,矛盾的心理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格外駭人。
“哼!”左小小冷哼一聲!
“從今天起,火妃消去妃級,貶爲奴,打入冷宮。”雲九天的話還未說完,左小小的嘴邊便咧開了!
很快,她便可有自由之身了。可她卻沒想到,這一次打入冷宮,是她人生另一端嶄新的開始。
“九天,舞兒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竟然受如此懲罰!”風夜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美目不解地看向雲九天道。
“意圖謀害朕的性命,這個理由夠不夠!!”雲九天刻意強調這點道。
這句話,將風夜凰原本的話,全堵了回去!古往今來,但凡涉及到帝王性命之事,都變得有些不可理喻。
他可能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假設,而處死數人;也可以因爲一個小小的動作,而引發一連串的懲罰。
風夜凰瞥了眼舞兒,長長地嘆息了口氣。
“火依舞,你可有話說!”此刻,雲九天的嘴邊竟然掛着一絲惡劣的笑容,這一抹笑,牢牢地印記在她的腦海中立,每每過不下去的時候,都給激了起來!她,左小小,生平最痛恨別人瞧不起她。而云九天那一笑,明顯是對她的鄙夷!
“就算是爲奴,也比爲妃好千倍、萬倍!”左小小冷冷地說道。
雲九天身邊的火瑞不由一震,此刻的舞兒好陌生!若是三年前,她能有這樣的念頭,也不用受如今之苦……
“既然如此,來人呀。把火依舞送入冷宮!”雲九天在說這話的時候,黑眸一直看着在場人的神情,試圖看出些破綻來。
“王,既然您已經嫌棄舞兒了。不如讓我將舞兒帶回去吧!”雖然知道這是雲九天的計謀,但是爲了舞兒,他還是得配合。
他的話一出,在場人更加確定了今日火妃入冷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