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樓,陳媛便看到了宇文清的馬車停在了綢緞莊的外面,抿了抿脣疾步走了過去。
清風將馬車的簾子掀了起來,露出了穿着太子常服的宇文清,只是臉色不是很好看,沉沉的有幾分風霜冷冽的銳利。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了陳媛,陳媛不知道爲何覺得有些冷忙躬身道:“多謝太子殿下搭救,方纔被蕭姑娘倒是嚇着了的。”宇文清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本宮警告你,你且記清楚了。這裡的嫁衣不適合你!這是其一,其二,本宮的郡主是大周最尊貴的小郡主,你做她的母親尚有幾分不配!
你自己掂量一二!”
陳媛瞬間臉色慘白,卻是看到車簾已經落了下來,太子府華麗的馬車在她的面前緩緩駛過。
宇文清此番藏在袖間的拳頭卻是微微發抖,一般的阿貓阿狗也來欺負他的女人,還用他的女兒威脅她。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清風!”
“主子爺?”駕着馬車的清風忙應了一聲,心頭卻是默默替那個陳媛點了一支蠟燭。
別的人不惹,非要惹了蕭瑤那個女人,簡直是瘋了!
“三天之內,你去找月舒想辦法,我要讓陳媛不能嫁進我的太子府!”
清風頓時身體微微一顫忙低聲道:“是!”
他將太子爺送回到了太子府後,便去找了月舒。
月舒正在酒樓裡喝酒,最近自己身上的毒褪得差不多了,他正想着怎麼着才能娶到春花卻不想宇文清給他派了這麼個任務。
“不能嫁進太子府,這到底是個什麼爛任務?”月舒仰起頭灌下一杯酒。
“就是這麼個事兒,月統領您自己想辦法。”月舒斜挑着眉眼,頓時拍了一下腦門兒看着清風道:“太子爺真的是缺了大德了,人家一個小姑娘招他惹他了?你說這不能嫁進太子府,不就是要在這個我女人身上潑點兒
污水,可是這事兒不就是損了那個女人的名節嗎?”
清風一愣,頓時額頭間出了一層冷汗。月舒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認識一個江湖中的採花大盜小小教訓一下也不破她的身子就是潑污水而已,這事兒也只能這一次,這種事兒太特麼虧心了!比殺了那個女
子還要讓她痛苦萬分!我說清風,你發現沒有,太子爺最近是不是太血腥了一些?”清風心頭一抽,暗自嘆了口氣:“殿下的心結在常寧公主那裡,他最近總是夜不能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做出來的事兒越來越偏激了些!罷了,不想了,就按照殿下吩
咐的去做!”
這一大羣人離開了瑞福萊綢緞莊,綢緞莊慢慢恢復了之前的熱鬧,一派和氣生財的模樣。
蕭瑤的眉頭卻是緊緊蹙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現在她什麼都能過得去,唯獨她的女兒這邊她過不去。
現在太子府戒備森嚴,別說是太子爺娶了新的當家主母她再回去看傾歌着實的不合適,即便是太子爺沒有娶新妻,她如今進太子府看傾歌都是不可能的。今天陳媛給她來了這麼一齣子,足以看出來這個女人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的傾歌遇到了這麼一個後媽指不定要被怎麼收拾?如今錦繡也跟着她出來了,府裡頭用得上
的人只有之前蕭瑤培養起來的一個心腹嬤嬤。
她看多宅鬥宮斗的劇情,小傾歌身邊的嬤嬤絕對不是陳媛那個女人的對手,不行,她得想辦法將傾歌弄出來帶在身邊,不然她這顆心都要被硬生生的撕碎了去。
蕭瑤緩緩坐在了桌子邊一頁頁機械的翻看着手邊的賬冊,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心不在焉到了極點連身邊一直站着的昊王爺都沒有意識到要去招呼。還是錦繡命李掌櫃的搬了椅子請宇文昊坐了下來,此番二樓的櫃檯邊基本沒有什麼人,畢竟昊王爺坐在那裡,還是個大男人那些帝都的姑娘媳婦兒們哪裡好意思上去看花
樣子試穿裙子?
宇文昊看着蕭瑤的失魂落魄,和他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他是個聰明人哪裡猜不到這個女人心頭在擔憂着什麼。
顯然剛纔陳家大小姐的話對阿瑤有幾分殺傷力了,畢竟傾歌是阿瑤的心頭肉,這般被人拿捏着實成了她的心病。
“阿瑤,你想要回自己的女兒嗎?”宇文昊也不說別的話題了,反正不管說什麼她也不感興趣,而是直接擊中要害。
蕭瑤忙別過臉看向了宇文昊眼底閃過一抹亮色忙道:“你有辦法?”
她現在也是在這個問題上一時間愁眉不展,此番聽了宇文昊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
宇文昊淡淡笑道:“這裡說不太方便,我們回府再說!”
一邊的錦繡不禁暗自抽了抽眼角,怎麼感覺昊王爺說的回府倒像是回他自己家裡一樣自在?
蕭瑤忙站了起來一把抓着宇文昊的胳膊道:“走!回府商議!”
她曉得宇文昊也是個陰謀家,她現在是沒轍了,現在若是宇文昊真的能幫她這個幫,她簡直要給他跪下了。
宇文昊看着自己被蕭瑤緊緊抓着的手臂,眼底掠過一抹寵溺任由着她拽着自己下了樓上了馬車。蕭瑤剛將宇文昊高大的身體拽上了馬車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幾分隨性了忙鬆開了他的手臂低聲道:“對不住,只是我太捉急了一些,你也曉得!孩子一天不在我的身
邊,我這個做孃親的一天也沒有辦法心安。”宇文昊點了點頭,將被蕭瑤弄皺了的衣袖一點點的整理平復隨後低聲道:“母子連心,你的難處可以理解。只是現在太子府戒備森嚴,你又離開了那個地方,如今宇文清想
盡辦法想要撇清和你的關係,你也不大可能求他開恩將傾歌還給你。”
蕭瑤微微一頓,暗自嘆了口氣,宇文昊分析的很對,之前她和宇文清已經談過了,他是斷然不肯將傾歌給她的。
她轉過臉看向了宇文昊道:“你有什麼辦法?”
宇文昊豎起了一根中指輕輕點着蕭瑤的脣低聲笑道:“本王的辦法需要好好同你分說一番,路上說不清楚。”
蕭瑤一愣,忙避開了宇文昊按在她脣間的指頭,若不是爲了聽聽他的意見,他這般的輕佻動作她說不定會將他一腳踹下馬車去。很快馬車到了蕭瑤新買的那一處院子,蕭瑤命人給坐進了正廳的宇文昊上茶,宇文昊接過了茶盞淡淡掃了一眼四周服侍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