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就停留在被人敲昏的那一幕,怎麼想都想不起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青樓醒來,陌兒呢?她到哪去了。
那個男人應該是認識她的,要不然不會出現得那麼極時,是她把自己扔到青樓嗎?
她現在一定很看不起自己,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以後自己再也沒臉見他。
陌兒,是不是這一生你都不會再想見我。
陌兒,你一定恨極了我吧,要不然不會把我扔到那種地方,是想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還有大哥,他如果知道後一定會憤怒怕殺了自己,自己這到底是被鬼迷了心竊還是怎麼了。
他一直跑出城外,跑過樹林,跑過山野,最後累得撲倒在地,唔唔的哭泣出聲……
他該怎麼辦?他把他的陌兒推離得那麼遠,再也回不去。
像一隻孤獨的小獸,深深懺悔自責着。
陌小慕和殺衣離開望月樓後,那裡的守衛就向風嵐傳遞過去一條消息,消息上只說明前一天二少爺來這裡拿走了一包軟筋散,第二日小姐就來討要解藥。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小姐本人中了軟筋散。
當風嵐接到消息後,氣得恨不得殺了風烈,她不信陌小慕會自己給自己下藥,可是風烈是他的弟弟,他怎麼能夠鑄成如此大錯。
他當時就下了雲海最高令,任何雲海的在外人員,一看到風烈把上把他押送回來。
“女人,你看我們像不像天生一對?”出了傲雲京都的陌小慕和殺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蹁躚前行。
白衣出塵,黑衣飄逸,猶如白雲黑雲結伴同行。
“虧你敢想,我這麼出彩的女子怎麼會和你是一對?”陌小慕嘴角一憋,眼含不屑,故意氣他。
“就因爲你的出彩,纔會和我是一對,沒聽過美和醜是一對反義詞嗎?它們總成對出現。”殺衣心情很好,高興的和陌小慕絆着嘴。
兩個人解完軟筋散的毒,一刻也沒在城裡停留,不想被風嵐的人跟上來。
再說還有一個銘揚,發生了昨晚的事後,陌小慕決定不去看他的父皇和母后了。
連風烈那麼單純的人都會暗算她,何況銘揚還是有前科的。對於上次銘揚去飄雲救她的事,她其實一直分外感激,可是她怕了,風烈的事其實她很在意的。
雖然表面上好像並不在意,心裡卻很難過,他辜負了她的信任。
“殺衣,你故意的吧,這樣子還說醜,你還讓不讓天底下別的男人活啊?”陌小慕發現殺衣也挺有說瞎話的潛質,還是睜眼說瞎話。
殺衣被她逗得魅惑地淺笑,女人你終於承認我是長得帥了吧!
“你還別說,我倒是希望他們都不活,那樣你就會選擇我。”殺衣一本正經,用手指托住自己的下巴,憧憬地道。
陌小慕側身一望,有風飛過,他的衣角翻飛,猶如黑雲翻滾,邪魅無邊。
她看直了眼,他妖魅般狹長的眸子熒光點點,劍眉入鬢,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顏帶着蠱惑,那脣那眼像有無窮無盡的吸力般,把她秋水瞳眸定格在那裡。
殺衣這妖孽見她如此,索性站在原地,任她關賞,那模樣活脫脫的勾引,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在說哥我是不是帥得不行不行地。
直到身邊有人騎馬路過,馬上的人還好奇地放慢速度,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幹嘛,難道被人點了穴?
馬蹄得得的聲響,讓陌小慕回了魂,這個殺衣太危險,他他他一定是故意誘惑她。
“昨晚你怎麼會來到客棧?”爲了緩和尷尬,陌小慕便找了個話題。
她可是沒忘,第一次見到殺衣時,自己就幾乎看得失神了,還鬼使神差般去摸他的胸脯。
“這個給你,千萬要收好,別再弄丟了。”殺衣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甲大的玉牌,塞到陌小慕手中。
“這個你不是給過我一個嗎?”她怎麼看這個玉牌都像以前殺衣送給她的那個。
見殺衣不說話,她伸手到懷中一摸,遭了,那個一直貼身藏着的玉牌不見了。
“沒想到殺衣大俠,送人的東西還帶往會偷的。”陌小慕知道這玉牌回到殺衣手,肯定不是他偷回去的。
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丟就丟唄,還被原主人剛好撿到,裡子呀面子呀,全都丟到北冰洋去了。
“你……真是氣死我了。”殺衣被她的話氣得真皺眉,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他怎麼就對她如此忍讓呢!真是一物降一物。
“好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剛好撿到的吧?”陌小慕見他真生氣了,趕緊的轉過臉去吐了下舌頭,不再逗他。
“還不是你把她丟到客棧的走廊裡了,剛好我的人看到馬上回去報告給我。”要不是我,你這個笨女人就……
後面的話,他怎麼的也不敢想。
一提到這事,陌小慕的臉上明顯的一黯,還是被殺衣捕捉到了。
“看來你這個玉牌我還得好好保管,萬一哪一天沒準還能救我一命呢!”
陌小慕慎重的收好,原來這個指甲大的東西還挺管用。
兩個人並不急
着幹路,一路上的青山綠水藍天白雲,伴着柔柔的暖風拂面而來,很是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
錯過了宿頭,兩個人就會打兩隻野兔,或是用樹枝串上來幾條鮮魚,放在火上慢火烘烤,裡焦外嫩,咬一口滿嘴流油。
“女人,我們不如去看我娘?”殺衣扔掉吃剩的兔子骨頭,他的娘可是很相中陌小慕的。
要是他這次再能把她拐回家,一定要讓他做他孃的兒媳婦,當然也就是自己的媳婦。
真想越美,好像滿天都是粉紅色的泡泡。
“我們都出了傲雲的京都了好不好,才說去看你娘,真是的。”陌小慕可不想再回去,要是碰到某些人就不好了。
經過她一提醒,殺衣也覺得自己剛犯渾了,光想着領媳回家見老孃,要是真的回去,在城裡碰到風嵐就大大地不妙。
“女人,那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想領我見識見識這個江湖嗎?”陌小慕現在開始懷疑殺衣到底是不是武林中人了。
武林中有能幹嘛啊!打家劫舍,劫富濟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啥啥的……
“要不我們找一座山頭,當個山大王吧。”陌小慕以前沒少羨慕那些佔山爲王的傢伙。
多神氣啊,往那一站,整個山頭都是他的,想過還得交點買路錢。
“去,不學好。”殺衣彈了她一個暴慄,她這是什麼思想,他堂堂的燕子樓樓主怎麼能去佔山爲王,虧她敢想。
他剛想說不如你和我一樣做殺手,還好他極時剎車,她這樣謫仙似的人,怎麼會沾染那樣的血腥。
“女人,不如我們去找一本藏寶圖吧!”殺衣臨時改口。
“找到藏寶圖是不是就會有好多的寶物?”陌小慕的眸光亮起來,寶物啊,那是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那是當然了,要不然我們找藏寶圖幹嘛,不是多此一舉,費力不討好嗎?”
“那你馬上帶我去找藏寶圖。”陌小慕拉住殺衣的衣袖,一黑一白兩種色彩差異最大的顏色湊到了一起,白得純淨,黑得神秘。
這個時候有人看到他們,一定會相信他們是一對。
殺衣任陌小慕拉住他的衣袖,心裡有細細的電流劃過,看來要她跟着去燕子樓嘍!
雖然陌小慕拉住殺衣的衣袖,可是往哪邊走,該選哪條道路還是殺衣說得算。
他們已經偏離了城池,向荒涼的山區走去,滿山滿眼的怪石嶙峋,野草蔓蔓。
大概走了八九天之後,他們來到一座大山前停下。
陌小慕擡頭向天上望去,高聳入雲的大山,巍峨佇立,山峰縹緲入雲,好像真的是太高了,連飛鳥都只能飛在山腰。
“殺衣,你不會告訴我藏寶圖在這山裡吧?”陌小慕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要把藏寶圖放這麼高的山上。
這不擺明了得武功高強之輩纔可以去拿,要不是自己有奇遇,也只能是望塵莫及。
“女人,我殺衣什麼時候騙過你。走,我們比比看誰先上去。”殺衣一拉陌小慕,腳一旋轉,已帶着陌小慕向上飛去。
在借力的時候,放開了陌小慕,因爲說要比賽,當然是各憑本事。
陌小慕的輕功自認爲是不錯,可是她從沒爬過這麼高的山,剛開始離開地面時還可以,越往上空氣越稀薄,離地面越遠,她的腿都有點打顫。
這也太高了,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輕則非摔個終身殘廢,重的話就是一灘肉泥。
她每一次借力都非常的小心謹慎,白衣起落間,飄渺若雲,襯着前方的黑雲,很是好看。
像兩條爭奇鬥豔的蓮花,黑蓮白蓮競相開放,兩朵雲時而你高我低,時而我高你低。
縱橫在大山間,心情都跟着舒爽起來,與鳥同行,與風同往。真真是快哉至極。
陌小慕就像是大山的精靈,身影輕盈飄渺,衣袂翻飛。臉上因爲緊張以出現細密的汗珠,俏臉微紅,青絲在風裡飄蕩起伏。
殺衣在前面領先的時候比較多,越往上他就越落後,他是不放心陌小慕,雖然她輕功好,可是這麼高的山,她又是女孩子,萬一力氣接濟不上,他在後面還能接住她。
“終於上來了,我贏了。”眼看還差幾步陌小慕就可以站在山頂,領略一覽衆山小的美好風光。
殺衣在她後面眯眼一笑,嗖的就竄過她,先她一步上了頂峰,一臉的得意和壞笑。
“啊!”陌小慕正處在登上山頂的興奮中,被突然竄上來的身影嚇得一抖,借力的石頭踩打滑了。
眼看就要向下墜去,殺衣從上面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兩個人一齊向下墜去,然後單腳在下面十幾米的大石上借力,再次上到頂峰。
陌小慕臉色發白,半天沒說話,剛剛差點把她嚇個半死,這麼高這麼陡的山,要不是追夢抱住她,她肯定凶多吉少。
“女人,你嚇死我了。”殺衣抱着她久久不鬆手,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太大起大落了。
現在他懊惱得要命,要不是他非要贏女人,她也不會失足向下掉,自己真是該死。
“也嚇死我了。”陌小慕的臉上還冷冷清清,半天才緩過神來。
着眼在山頂上一望,天啊
,這麼高的山還有人住。
這座高山的山頂很平整很大,爲什麼說它大呢?因爲陌小慕看到的就是一個青磚紅瓦的大殿。
大殿前面的空地上還種着一畦一畦的青菜,真是太讓人驚訝了,什麼人非要在這麼高的山上居住還種菜。
“天啊,樓主你竟然抱着個美女坐在這裡看風景。”在陌小慕打量山頂上的景色時,大殿裡出來一個二十左右歲的男人。
一臉的咋呼,扁扁的雙眼不停的看着陌小慕和殺衣兩個人的姿勢。
因爲驚嚇,陌小慕一直在殺衣懷裡,被這個男人一說,像被火燙到般掙脫了殺衣的懷抱,面色羞紅地站到一邊。
“女人,我帶你去休息先。”殺衣給這個男人一個警告的眼神,便越過他,帶着陌小慕向大殿裡面走去。
“哎哎……”扁眼睛的男子喊了兩聲,見沒人理他,只好跟着進入大殿。
心下感嘆,樓主領回來的女人真是好看,太漂亮了,那氣質那模樣,簡直是要啥有啥。
怪不得樓裡的白冰,樓主怎麼都看不上眼。
要是我有這樣的女人,哪裡還能再看上其他的女人。
“這是哪裡?”陌小慕被殺衣送進大殿最中間的一個房間裡,推開門進去,房間佈置得很淡雅,粉色的牀單使整間屋子都柔和舒心起來。
“燕子樓的總部。”殺衣淡定的回答,陌小慕不淡定了,他怎麼這麼信任她,把她領這來了。
“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拿藏寶圖。”殺衣見陌小慕的臉色雖然比剛纔好很多,心裡仍然不太放心。
還是先讓她休息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再說。
殺衣出去,陌小慕便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突然她聽到門開的聲音,耳朵馬上敏銳地向門的方向傾聽,確實是有人進來了。
是殺衣嗎?聽走路的聲音不像,既然對方不說話,她也就繼續裝睡。
只見腳步聲向牀上靠近,在牀邊停下來,陌小慕感覺到兩束實質的目光射到她的臉上。
被人注視的感覺真不舒服,她真想爬起來把這個人拎出去。
“長得這麼漂亮有什麼用,在燕子樓長得漂亮不當飯吃。”聽聲音,是個女子。
陌小慕納悶,這是神馬回事,她漂亮還有錯咧!
女子注視了良久,方轉身向外走去,哪知剛要到門口,就看到殺衣從外面進來。
“樓主……”女子沒想到自己會被殺衣逮到,他不是剛回來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嗎?
所以她才抽空跑進來看看,據小四說他一回來就抱着的女人。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下次絕不輕饒。”殺衣的語氣裡帶着肅殺,冰冷得毫不留情。
“是。”女子的手緊握,指甲都掐進手心裡,卻感覺不到疼。
回答完後,也不敢擡頭,噔噔向外跑去,她的眼淚隨着奔跑奪眶而出。
樓主你有必要對阿冰這麼冷嗎?爲什麼你的目光總也看不到我。
女子跑後,殺衣一揚頭,就看見陌小慕黑亮的眼正望着他,好像在問,你的人就這麼沒禮貌?
剛纔發生的事陌小慕大概也猜出幾分,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討厭那個女人打量探究憤恨的目光。
她又不是殺衣的女人,沒必要接受這些假情敵的巡視和挑釁。
“她走錯了房間。”殺衣解釋。
“既然這是那位姑娘的房間,不如我換一間。”反正住哪都一樣。
“女人,我們出去吃飯。”殺衣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他說的本來就是真的,燕子樓的殺手中就有一個是女人。
他怕她住男人的房間住不習慣,就直接把她領到這間來了。按排陌小慕休息後,他又去通知了白冰,也就是剛纔跑出去的女人,叫她換一個房間。
這裡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樓主不經常在這裡,但是每次一回來就會全心全意的處理樓中的事物,經常忘記吃飯。
正因爲知道殺衣的這個特點,白冰纔敢又溜回房裡。她是不服氣,憑什麼這個女人就能得到樓主的懷抱,還佔了她的房間。
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長得什麼樣的妖精。
合該她倒黴,今日的殺衣因爲惦念着陪陌小慕用飯,所以回來得特別早。
晚飯是在殺衣的房中吃的,菜色也都是有人到山下去打的野味,還有一盤就是山上菜畦裡的素炒青菜。
葷素搭配,陌小慕吃得很飽,特別是那一盤烤鹿肉,肉嫩味美,陌小慕足足吃了一大盤。
飯碗一落下,陌小慕又問:“殺衣,給我換個房間。”
她可不想一來就把這裡的人得罪了,雖然不怕,可是爲了一個房間不值得。
鳩佔鵲巢的事她還幹不出來,呸呸,她當然不是斑鳩。
“但住無妨。”殺衣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如果你不給我換,那我今天晚上就住這不走了。”陌小慕用眼神瞄他身後的大牀。
這牀比她前面睡覺的那一張要大好多,躺在上面能翻跟斗,一定非常舒服。
“女人,你說真的?”殺衣的眼中閃着忽明忽暗的光茫,讓人無法觸摸他的思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