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嚴朝右邊的桌子一指,道:“雷兄東方兄請坐,既然陸大俠已經送來,急也急不得的。”雷越朝牀 上一看,三人過去坐在椅上。一時間心急的三人都無話開口,無聲地沉默着。
好一會兒柳信龍才從牀邊走過來,雷越搶先問道:“陸大哥的傷勢如何?”柳信龍朝環視了三人,低聲嘆氣道:“陸大俠傷了私處,人道功能已經喪失。”
“什麼!”雷越心中一陣緊抽,看着躺在牀上的陸兆南釀蹌退了三步,木然地癱坐椅上。東方逸怒道 :“王八蛋,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將他傷得這般,必定扒了他的皮!”鐵嚴道:“其他的沒什麼傷吧。”柳 信龍道:“其他的沒什麼大礙,晚上就能醒來。”
柳信龍續道:“那我去開服藥,待陸大俠醒來後讓人煎熱送來。”鐵嚴點點頭。柳信龍出門而去。
鐵嚴看了陸兆南一眼,心中嘆道,想不到陸大俠行俠數年,卻怎料得到如此下場,究竟是何人下的 毒手。站了好久他方轉身坐下,看了看雷越,他已經癱在了椅子上,面若癡呆,想必心中也是悲痛不已 呀。東方逸更是滿臉怒意,拳頭按在桌上已經發了白。
眼見他們如此悲痛,鐵嚴心中更是嘆氣,本來請東方兄是來做客的,沒想到出了此等事情。他站起 身道:“兩位兄弟,如今已經成了事實,我們也只能接受,否則又有什麼辦法呢。”
東方逸朝雷越道:“雷兄,到底是何人將陸大俠傷得如此,你說!”雷越木然地擡起頭,眼神滿是哀 傷,朝兩人看了一眼,緩緩道:“是澹臺玉。”鐵嚴微微一愣,中原江湖好像沒有此等人物,他既然能傷 得了陸大俠那就絕非是無名之輩,可怎麼沒聽人說過。
東方逸可是急性子,朝鐵嚴瞪眼道:“江湖何時又冒出了個澹臺玉,我怎麼沒聽過!”鐵嚴道:“我 也沒聽過。”兩人目光都投向雷越。雷越道:“澹臺玉並非中原的人,他是塞外的,此次入關就是爲了找 陸大哥復仇的。”東方逸一愣,塞外的?陸大俠什麼時候和塞外的人結上了仇恨,他向來是以仁義爲先的 ,怎會結下如此大的仇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嚴嘆氣道:“他的武功如此之高,現今進了關,江湖上還有誰能製得住他,如今江湖形勢複雜, 僅僅是龍丹和六大掌門遇害之事已經轟動整個武林,他這個時候來,難道是巧合,再加上大盜左遷等人 ,江湖怕不久就會掀起血雨腥風呀。”
東方逸道:“小道雖然無緣見識陸大俠的凌霄七式,但早已聽過他的傳聞,想不到如今他竟被人傷 得如此,江湖高手之列的能有幾人,大盜左遷本尚指望着陸大俠能夠對付,現在看來也是行不通的了。”
鐵嚴道:“東方兄說的不錯,縱觀當今的高手之列,又有幾人能與陸大俠匹敵呢。”
突地門外傳來敲門聲。鐵嚴問道:“有什麼事?”
“幫主,門外有一位老人求見。”
鐵嚴心中微驚,陸大俠剛到幫中就有人來,難道是.......朝雷越問道:“雷兄,那個澹臺玉是個什 麼樣的人?”雷越知道鐵嚴懷疑來人便是澹臺玉,道:“他是個光頭,年紀大約不到三十。”鐵嚴緩緩放 心,看來來人並非澹臺玉,那倒不可失了禮數。高聲道:“請他到客廳稍候。”
門外的下屬應了一聲,飛快跑開。
鐵嚴起身打開門,傳來兩名丫頭,帶着雷越先行下去休息,安排東方同去休息,東方逸道:“小道 不累,我陪你去見見那個老人。”鐵嚴將雷越安排在後宅的廂房休息。這正義幫前面是木架釘成的門戶, 中間是大廣場,後面是大客廳,客廳兩側是安排重大客人的房舍,最邊左側是女方親屬與下人的房舍, 右側是男方屬下及下人的房舍,後面的是內院,內院住的都是正義幫職位高大的人物,鐵嚴,柳信龍, 趙建三位當家都住在內院,鐵嚴將雷越安排在內院休息,那已經是將他當成了知己朋友。
雷越心中片片哀傷,始終不能接受陸兆南所受的傷害。他木然地跟着丫鬟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到 內院。兩名丫鬟在一個四合院的小房間前停了下來,推門進去,這間房着實不錯,窗戶可以直接看到外 面的景色,只不過如今是秋季,萬木皆枯。一名丫鬟將房間的牀略微整理了番,另一名爲雷越倒了杯茶 ,躬身道:“雷大俠請用茶!”丫鬟牀收拾罷,走去與另一名丫頭並肩而立,同時躬身道:“雷大俠有事 請吩咐。”
雷越緩緩擡頭,恍然道:“哦,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是,雷大俠!”兩名丫鬟轉身相互一笑,出去帶上門。走了好長一段走廊又是相互微笑,綠荷道: “想不到姐姐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是做丫鬟的料子,妹妹對姐姐仰慕的緊。”劉琴笑道:“姐姐原來也 是歌姬出身的,對於招呼人的事當然是拿手好戲,倒讓妹妹取笑了。”綠荷朝走廊周圍一看,小聲道:“ 姐姐可認識剛纔的那位雷大俠?”劉琴道:“原來聽過,只是未曾見過面。”綠荷又想起那名道士,問道 :“那姐姐可認識那個道士?”
劉琴想了想,道:“他倒像是見過一面,不過我認識他,他卻不一定認得我。”綠荷微笑道:“這是 爲什麼呀。”
劉琴與綠荷雖然相識不久,但早已隱隱約約感到她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她像是很喜歡武林人 士,曾經想過要詢問她,但她只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喜歡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倒也說得過去,唯恐傷了 兩人間情意,她也就將懷疑埋在了心底,此刻見她一再問有關那兩人的事情,不禁還是有些疑慮,當下笑問道:“妹妹,你好像對那些武林中人很感興趣,這是爲什麼呀?做普通富家的丫頭不是更好嗎,你爲 什麼喜歡在武林門派內做下人,這是很危險的,而且以你的能力不用做丫頭就可以養活自己的。”
綠荷看着劉琴,見她一連串就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心中的往事又浮上心頭。不知不覺間,眼眶內已 包滿了淚花,紅紅的,劉琴見她如此,便知她心有苦衷,哪裡還忍心問下去,連忙安慰道:“好了,別哭 了姐姐不問了,姐姐不問了,啊!”
綠荷眼淚還是流下了臉龐,哭泣道:“姐姐真的想知道嗎,那好,姐姐請隨我來!”檫乾眼淚。話說 間兩人已經出了內院,綠荷朝走廊的周圍看了看,拉着劉琴又進了內院,站在了西面的房間門前,這間 房間剛好與剛纔安排的雷大俠是對面。劉琴一驚,據她所知,這裡住的應該是正義幫的二當家趙建。
她雖然對趙建沒見過幾面,不過聽說他是三位當家的裡面武功最差的一個,而且平時根本就不管幫 裡的事宜,常常與幫裡的下人丫鬟混在一起,不是個好苗人,綠荷帶她到他的門前,難道與他有染?還 沒來得及制止她,綠荷已經敲響了門。
房間裡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男不男女不女,像是太監的嗓門。“誰呀?”
綠荷瞄了一眼劉琴,輕聲道:“我!”
房門呼的就打開了,趙建開門就是一句,“我還以爲你不來了,這.......”話未說完就看到來的並非 她一人,還有一個丫鬟。
看了看劉琴,乾澀地道:“兩位姑娘請進!”
劉琴瞪了趙建一眼,與綠荷進了房間。趙建警覺地朝門外左右瞄瞄,快手就關上了房門。
屋裡泛着一股濃烈的胭脂味和多種女子身體的味道,劉琴皺了皺眉頭,這姓趙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東 西,不知糟蹋了多少的女子。綠荷埋怨地瞟了趙建一眼,與劉琴坐在椅子上。趙建也不知綠荷打的是什 麼主意,忙笑着道:“兩位姑娘請用茶!”笑着拿起茶壺給劉琴與綠荷倒了一杯茶。
劉琴冷笑道:“不敢當,我們可是幫裡的下人,哪裡敢喝二幫主的茶。”她是既不想喝,更不敢喝, 趙建糟蹋了那麼多的女子,茶水值得相當懷疑。
趙建也坐下,笑道:“姑娘說笑了,我大哥三弟拿姑娘們作下人,我可從沒拿姑娘們作過下人,來到我這裡就是主人,一切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