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沐星一臉鬱悶的看着他:“那你打算怎麼辦?”
唐澤彥黑着臉想了一會,認真的說:“先把齊小菲的案子給破了,然後再借口出去旅遊到高藝有可能落腳的地方找到,盡最大的努力從他的嘴裡知道當時的具體經過。總之就是不能讓高祺知道我們已經懷疑且正準備調查他。”
蘭沐星偏頭想了想,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能不引起賀祺的懷疑。
唐澤彥看着她的眼神中不知不覺的變柔,他伸手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答應我,直接拒絕了他,我們重新開始吧。”
蘭沐星沒有立馬就答應他,而是靜靜的倚靠在他的胸口處,她的內心有點複雜。
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聲如蚊蚋卻很堅定的說:“我會跟他說的,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她的回答讓他不禁有些慌亂。
以前的她對項昕可是敬而遠之,有多遠躲多遠的,但她現在的表現……眼神黯下,他知道這一切怪不了她。
作爲一個看遍奇花賞遍風月的男人,項昕對她的好的確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他。
一開始,他以爲項昕對她的惦記是一種掠奪,一種新鮮或僅僅只是一種報復,但當他看到項昕鬆開繩梯撲向她的那一剎,他知道,這個男人真來的了。
項昕那種連命都不要的好,讓同爲男人的他自慚形穢,何況是身爲女人的星星,她能不動心?
其實呢,此時的蘭沐星想得還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她只是純粹的不想傷害項昕,她明白,感情之事有時是要當斷則斷,是要快刀斬亂麻,可……她終究還是不忍心,項昕對她的種種好,她都心如明鏡。所以她希望可以先用行動間接的告訴項昕,她選擇了唐澤彥,然後再由項昕自己開口說結束這一切。
她想,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給項昕保全最大的面子,纔不會讓他太過狼狽不堪。至於她的面子嘛,呵呵,反正她也一直都沒什麼面子可言,丟不丟都無所謂了。
雖然項昕的狠絕她是知道的,但一年多時間的接觸,她更知道,他的狠只針對他不在乎或無關緊要的人,只要他將一個人放到了心上,那他就是那種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對方的人。所以,她也不忍心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去傷害這樣的一個男人。
面對着唐澤彥所問的爲什麼,蘭沐星很是無奈的說:“除了我不想傷害項昕外,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有做好再次踏進你家大門的心理準備。”這是重點,重中之重!
唐澤彥聞言低下頭,靜靜的看着她。
這樣的氣氛,感覺好像有點怪異,於是蘭沐星急忙扯出一個笑:“其實我真正……”
“其實我已經跟……”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噤聲。
氣氛顯得更加尷尬了。
“你先說吧。”唐澤彥淡淡地說着,望着她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心序微亂,如果她想說的是‘其實我真正喜歡的人是項昕’……
人的想法很奇怪,同樣的一件事,或許曾經絞盡腦汁都想不通,但在某個不經意間,竟一下子全想通了……不過眨眼之際,他的心竟一片平靜,只要是她的選擇,他尊重!
蘭沐星輕眨下眼睛,用一種很鬱悶很憤怒的表情回視着他:“其實對於你的家人,我真正感到憤怒的不是他們爲什麼不肯接受我做唐家兒媳,畢竟蘭家兩家門戶不對,而是他們爲什麼要傷害我的朋友,更可惡的是,面對着我這種盛世美顏,他們居然狠得下心痛下殺手!”
唐澤彥微微一怔,面對着她所羅列出來的唐家三大罪狀,前面兩條他自行認罪,至於最後一條…他承認,它是最爲嚴重的,且最不被原諒的罪狀,只是…呃,沒說她不漂亮,只是那‘盛世美顏’是不是有點…王婆賣瓜的嫌疑?
他將手放在脣邊輕輕地咳了咳,移開視線對她用一種疑似溫柔的語氣說:“難怪會有此眼綿綿無絕期的說法了,可以想象當年楊貴妃是抱着多大的怨氣歸西的。”
蘭沐星:“……”什麼意思?她可不可以將他的這句話翻譯成:你的盛世美顏還能盛得過楊貴妃?
瞪眼:“我就是太善良太心軟了,要是換個心狠點禍水點的,早就放棄你改勾搭項昕,然後再借項昕的手對付你們唐家了!”哼哼,復仇小說裡的女主幾乎都這麼做!
唐澤彥乾笑一聲,怕她鑽牛角尖,趕忙岔開話題,“陪我去一趟齊小菲的遇害現場吧,何明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已經將那裡破壞的太乾淨了,我想現在估計只有你能幫齊小菲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能收集到的證據他都收集了,能做的推測他都做了,卻沒有一個可以讓何明認罪伏法。
所謂被人牽着鼻子走,大抵指的就是蘭沐星這類人吧,唐澤彥才說了這麼幾句,她腦海裡的畫面就從馬崽坡下泥土中切換成盤山公路樹林中,一具女屍半懸於空!
兩者皆爲吊死鬼,畫面詭異的貼合。
看着唐澤彥,她的舌頭有點打結:“什、什麼時候?”
唐澤彥想了下:“晚飯過後吧。”
蘭沐星:“現在吧,晚飯過後太陽都落山了……”
想象着晚風吹過死過人的樹木,透着如泣如訴的女聲……冷不丁的,她打了個寒顫。
她有些爲難的看着他:“你確定她一定會出來?”
“她?哪個她?”唐澤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蘭沐星瞪眼:“當然是齊小菲啊!”
唐澤彥愣了一下,終於徹底的反應過來:“你理解錯了!對於齊小菲,我們只是從陸九及其他一些認識她的人的陳述中,推測出她是一個善良且多愁善感的女孩,可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知道嗎?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捨得讓你用當初找小穎的方法來找她嗎?對於小穎,我至少有親自接觸過。”
蘭沐星不解:“那你找我幫什麼忙?我又能幫上什麼忙?”
唐澤彥輕笑:“這個方法其實你用過,甚至可以說是我借用你的。還記得當初李紅一案吧?今晚我會叫張隊把何明也帶去。這只不過是一場心理戰罷了。”
李紅一案?蘭沐星仔細的回想着,有點明白了。
點了點頭,“好吧。這忙我幫了!”
跟她說了大致的安排後,唐澤彥去找張隊商量具體的事宜。
蘭沐星癱在沙發上邊充電邊用手機看小說。
“剛烤的。”一隻剝了皮的紅薯出現在眼前,項昕的聲音在頭頂上落下。
蘭沐星將視線從手機處上移,落到項昕的臉上,滿臉的震驚,他居然會買這種路邊小吃?
“我嘗過了,味道還……”項昕的聲音中斷,他的眸光倏地一沉,寒籠罩全身,在蘭沐星來不及作出反應之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如刀的盯着她的嘴脣。
察覺到他眼裡跳躍的火花,蘭沐星心下一凜。
項昕用大拇指在她的嘴脣上來回划動兩下:“這裡怎麼了?”
蘭沐星有些心虛的伸手拍開他的手,儘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沒怎麼了啊。”
項昕臉上浮起薄薄的笑意,做爲情場的老手的他會看不出來?那麼紅,那麼翹,不是被吻的,鬼信!
“說,到底是被哪隻豬拱過了?”心底明白,除了姓唐的,還會有哪隻豬敢如此色膽包天!
雖然明白,卻不免堵得慌,他辛辛苦苦呵護了一年多的小白菜,自己還沒來得摘呢,就被對方給拱了!前男友就了不起?!
蘭沐星被他這話問得嬌軀一震,急忙搖頭擺手:“沒有哪隻……”
咦,這話有點不對,於是她急忙更正,順便裝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項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的暗翻一個白眼,要裝就裝得像一點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那臉紅得跟猴兒屁股似的怎麼解釋!
既然她想裝,那他沒理由不奉陪啊,於是他繃着宛如兵馬俑的臉,一把將她從沙發里拉了起來,扣住她的腰,逼着她不得不直視着自己,勾了勾脣,“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知道。”蘭沐星硬着頭皮死撐。她連豬肉都吃過了,還會沒見過豬跑?只是話已出口,只能繼續…裝!
項昕別開目光對着不遠處的玻璃窗看了一下,似乎是在蘊釀着什麼,等到他重新收回視線看向她時。
蘭沐星嚇得整個人險些腿軟倒地。
他的眼神好色啊!
不是初遇時那種帶着幾分憂鬱,幾分陰狠,幾分兇殘的色,而是……腦海裡不由的浮現中抗戰期間,小鬼子凌辱良家婦女之前特寫的面部表情!嘿嘿嘿,花姑娘的那種~
原來同樣的一張臉,氣質決定着最後的視覺效果!
項昕自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還挺享受她此時所流露出來的驚駭神情。爲了更進一步的恐嚇她,他的手一擰,趁她分神之際將她的兩手反扣到腰後,緊緊的錮住。
他望着她,口氣陰冷:“既然不知道,那就讓哥哥來教教你吧。”
說完,就像所有的偶像劇裡會發生的一樣,他的嘴脣壓了下來,反正他也有假戲真做的意思。
蘭沐星的心臟險些被震碎,在最後關鍵時刻,她掙脫了他的禁錮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她驚恐的睜大眼,媽啊,嚇死她了!
項昕怔忡,眨動着雙眼,怎麼回事,明明就差那麼一點了。
伸手將她那捂自己嘴巴的手,打算繼續前進,卻見那張近在眼簾的紅脣輕輕的顫動,幽幽的溢出一句:“明明知道已經被豬拱過的東西你還吃的下去啊,不嫌惡心嗎?”
客廳內頓時一片安靜……
項昕:“……”
掙扎數秒後,他滿是不甘與怨念的放開了她,難爲她想得出這種理由來拒絕自己了。
深吸數口氣後,項昕覺得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一個凌厲的目光剜向蘭沐星,陰森的問:“那隻豬呢?!”
蘭沐星往沙發縮了兩分,然後以一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快速回答着:“他去找張隊了。”
項昕哼了一聲,冷着臉往外走。
蘭沐星見狀,不免好奇加擔憂,於是伸了伸脖子,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啊?”
項昕:“磨刀!”殺豬去!
咻得一下,蘭沐星急忙將脖子縮了回來。她什麼都沒聽到~~
夜幕降臨。
唐澤彥以三口的速度將飯吃完便起身往外走,蘭沐星見狀急忙放下筷子跟上,末了,折了回來抓了一隻雞腿。
她不知道下午項昕與唐澤彥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經過了怎麼的一場生死搏鬥,她只知道當她再次見到這兩人時,兩人紛紛榮登國寶的寶座,難分伯仲。
連日來瀰漫在他倆身上的戾氣,及隨時一觸即發的戰火,讓她越來越有一種自己是烽火佳人的負罪感。
果然,美是一種罪過。
“想不到你啃骨頭還挺有一套的嘛,咵啦咵啦的。”項昕的聲音涼涼的在耳邊響起。
蘭沐星一驚,適才發現雞腿在手的自己,因太過擔心‘戰火銷煙’一事而將雞腿骨都給啃了一半!
俏臉頓時也跟着紅了一半,急忙將雞腿骨丟到垃圾桶內。
透過後視鏡,項昕看了眼坐在蘭沐星身邊的唐澤彥,壞心的一笑,故意問向蘭沐星:“剛剛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該不會是在遺憾下午的事情吧?”
“咳…咳……”正在用唐澤彥遞來的礦泉水漱口的蘭沐星被嗆着了,連帶着眼睛也紅了一圈。
唐澤彥沒有如項昕所希望的表現出憤怒,因爲他知道,這是項昕在佔嘴上便宜,生氣只會讓其更高興。
當他們來到當初齊小菲遇害的那個盤山公路旁邊的小樹林時,天際已換色,一片昏黑。
停下一名手下看車,項昕帶着江風幾人,眼着唐澤彥和蘭沐星從一條小路往樹林裡走去。
這次行動照一開始的計劃,他是被排除在外的。
可是當他聽到只有唐澤彥與蘭沐星兩個人時,立馬出聲反對。反對的理由很奇葩:月黑風高,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所以,他覺得自己很有來得必要!
爲此,唐澤彥在心底將他從頭髮罵到了腳趾頭!
從而也暴露了唐澤彥的不良居心~
雖然這裡不是深山老林,但也不得不承認,在月亮只露半張臉的夜幕下,這片樹林還是挺恐怖的,尤其是知道這裡曾死過人。
唐澤彥拿着強光手電在前面探路,項昕與江風等人悶着頭認真的跟着。
沒多久,不過十分鐘的時間。
他們找到了當初懸掛齊小菲的那棵大樹。
唐澤彥繞着這棵樹走了一圈,看向蘭沐星:“上的去嗎?”
蘭沐星擡眼打量着那棵樹,半晌:“上是上的去,只是到時要怎麼掛在半空中啊?”她可是記得他自己曾說過當初何明將齊小菲掛上去時可是藉助了汽車的發動力。現在沒車,他要怎麼把自己掛上去啊?
唐澤彥伸手指了指項昕及身後的江風等人:“喏,他們幾個不是現在的人力嗎?而且隱蔽性比汽車強多了。”
項昕臉色一沉,這小子的意思是想讓他和江風等人充當人力威亞,負責蘭沐星裝神弄鬼時的上下飄忽?難怪會答應的那麼爽快,孃的,夠陰!
蘭沐星也知道了唐澤彥在打什麼主意,那可是一件體力活啊,讓項昕這麼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於是有些於心不忍的看向項昕。
不想,項昕竟衝着她輕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說:“沒問題,我行的。到時你在我上面上上下下的,換作別人我還不放心呢!”
蘭沐星:“……”你妹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唐澤彥:“……”暗下決心,下次動手不打他的臉了,專打他的嘴!讓他嘴巴不老實!
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裡掏出一件紅色的睡衣遞給蘭沐星:“趕緊換上,算時間張隊也快到了。”
蘭沐星定定的看了那件衣服好一會,然後才慢慢的伸手接過,恍了一下神後嘴裡嘀咕着:“我聽人說,穿紅色衣服死的人都會變成厲鬼,怨氣很重的,都會自己替自己報仇,所以我專門選……”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樹林內響起。
蘭沐星頓覺得臉頰一片火辣辣,尼瑪,剛剛哪個混蛋打她!
項昕青着一張臉瞪向唐澤彥,怒:“像她這種易招邪的命格你居然也敢一個人帶她來!”
從蘭沐星接過那件睡衣時不自覺的勾脣淺笑時,他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所以就一直留着神,所以在她剛說出我字後就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巴掌。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當初爲什麼會知道‘念念’的屍體被鑲在油畫後面的牆壁中,因爲她看得見!
她屬於傳說中那種易招邪的命格!
古有不問蒼生問鬼神,今有不信馬列信鬼神。當官的尚且如此,何況像他這種遊走於刀尖上的玩命式人物,對於神鬼怪誕一事有所忌憚也是無可厚非的。
唐澤彥的臉色也同樣好看不到哪去,他冷着臉迴應:“本來我已經約好了顧臻共同前來的,因爲你執意要來,我才臨時讓他不用來的。”
蘭沐星捂着被項昕打腫了的那邊臉,顫着聲說:“這麼說,齊小菲也在這裡了?”甚至還差一點就附了她的身?
她的問題讓唐澤彥與項昕兩人同時怔住,卻也同時答不上來。
後知後覺的想起齊小菲是穿着紅色睡衣死的,蘭沐星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因爲她猛不丁的聯想到了那起紅衣男孩那起真實的懸案,看來紅衣厲鬼的傳說也不是不無根據的…
越想腿越軟,她根本就顧不上臉腫不腫痛不痛了,一顆心跳得呯呯亂響,準備拔腿就跑。
“澤彥,計、計劃還繼續嗎?”要不我們跑路吧?
唐澤彥擰眉,聲音微冷的說:“來不及收手了,他們來了。”
話音落下沒幾秒,蘭沐星與項昕等人都清楚的聽到一串警車的呼嘯聲透過空氣從盤山公路那端傳來,張隊帶着何明來了。
箭已然在弦,不得不發了。
蘭沐星哆嗦着嘴:“現在怎麼辦?”想到身邊有可能站着一隻穿紅色衣服的厲鬼,她就沒出息的渾身顫抖。
不等項昕有所表現,唐澤彥就直接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雙手環抱着她:“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面傳來一陣晃動的燈光。張隊押着何明帶着幾名警員摸黑前來。
當張隊看到瑟縮在唐澤彥懷裡的蘭沐星時一愣,計劃裡,她此時不是應該披散着頭髮半掛在樹上嗎?怎麼就縮在了男人的懷裡。
何明的神情除了困惑外,顯得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沒有一絲驚慌,他扭頭看向張隊,很是不爽的問:“張隊,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要讓我看看本案中最有力的證據,證據呢?你大晚上的把我帶到這種荒涼的地方就是要讓我看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女?”
張隊:“……你先別囂張。”
快步走到唐澤彥面前,拉過他極小聲的問:“怎麼回事?”
出於時限的約束,如果再沒有新的證據出現的話,過了今晚何明就要被釋放了,到時只會對案情更加不利!
唐澤彥皺眉,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下的情況。
想了想,他覺得只能借現場使用攻心術了。繞過張隊,他走到何明面前,直盯着對方的眼睛:“來到這裡,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何明擡眼看他,反問:“唐探長,你希望我會有什麼感受?害怕還是發抖?”
唐澤彥:“你的前女友就是死在這裡,難道你一點感觸都沒有?”
何明怔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我和她已經分手了,她死了我自然會有點難受,但你們特意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不是有點逼供的意思?我也是警察,我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冷不丁的,一旁的項昕冒出一句:“你就是在這裡把她給殺了?”
“她的死跟我沒關係。”何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不是衆人所期許的‘不是’或‘是的’
唐澤彥擰眉,何明心思的縝密度出乎他的想象。
何明像是有點煩了,他衝着唐澤彥咆哮:“我最後再說一次,小菲不是我殺的!對於她的死我很難受,但我跟她已經分了。我有新的生活要過!如果有證據指證我的話就直接拿證據,不要再搞這些可笑的舉止來浪費我的時間!”
“你真的不是他害死的?”蘭沐星從唐澤彥的懷中擡起頭,看向何明,視線落在他的身後,輕聲問道。
衆人一怔。
她這是在問誰啊?
何明嘴角的浮起一抺冷笑,“小姐,你是電視看多了吧?”
蘭沐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點了點頭,然後視線落到何明的身上,“可是她說是你害死她的。”
唐澤彥與項昕等人僵住,她?該不會是齊小菲吧?!
何明的臉上沒有現出一絲恐懼,反倒翻了個白眼:“小姐,你忘了吃藥?”
蘭沐星也翻了個白眼還給他,“你才忘了吃藥!”她清楚的很!
伸手指向何明的身後:“她告訴我,說是你害死她的!”
何明聽到這話,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直接輕嗤:“搞得這麼玄乎?如果你真看到她了,那就直接叫她出來啊,有話當面說不是更好?”
蘭沐星看着他,很認真很認真的回答:“她說,你是警察,張隊也是警察,陽氣太重,項昕是惡人,煞氣太重。所以她不敢出來。”
項昕:“……”草,什麼意思?
何明冷笑。
蘭沐星也跟着笑了一下,補充道:“但她說,她可以把你害死她的過程複述一遍給我聽。”
何明繼續冷笑。
蘭沐星:“她說你當時不只你和她兩個人,還有第三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新婚妻子周筣。她說她不是在這裡被你綁上手腳的,而是在她自己的家。因爲她家的鎖沒換,所以你用鑰匙打開了她的家門。當時周筣就在她家樓下……”
終於,唐澤彥等人從何明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驚慌。
------題外話------
星星所說的話純屬鬼話,千萬別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