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想破口罵人的衝動,她衝着徐永美揚了揚眉,帶着三分真摯七分幸災的口吻說道:“我所要指出來的這個缺點,你是改不了的。”
“你說,我一定會改的。”
蘭沐星聳了下肩,幽幽的開口:“你、矮了點。”
在她老家有句俗話:不長個,心眼拽的。
說通俗了點就是隻長心眼不長個!
在場的人都是有文化的人,自然也都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當即,徐永美漲紅了臉,只是不知這次是氣的,惱的,還是羞的,總之眼淚隨及啪嗒的落下,惹得章繼軍那叫一個大寫的心疼,恨不得直接上去給蘭沐星兩個耳光子。
“星星,既然你一口咬定徐永美所說的方法有缺點,那你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我好做個評判。”唐澤彥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打着圓場。
其實他也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只是不好當衆再一次駁了徐永美的面子。
徐永美的心性與蘭沐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一個細,一個糙。
順便他也很想知道,蘭沐星這個粗糙女到底能從這個方法裡找出什麼缺點。
見唐澤彥出聲發話了,章繼軍也就只能剋制,摸了摸鼻子用眼神猛戳着蘭沐星。
蘭沐星瞪着鬥雞眼回視他,粗聲粗氣的說:“一來,郭建二人都是有過前科的,二來,這個案子很明顯會是一起故意殺人案。你們覺得在這種背景下,郭建二人會乖乖的坦白嗎?他們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對他們而言,不承認就不一定會死,而承認了就必須死!所以他倆無論是誰,都會是即便對方坦白了也依舊咬緊牙關打死不承認的主。除非你們有那個本事向他倆承諾坦白從寬的後果是免死。否則,都是扯蛋。”
她的話剛說完,唐澤彥就率先鼓起掌來。
對於唐澤彥的公然幫腔蘭沐星似乎並沒有領情,而是將目光改投到窗外。含她還氣着呢!
“星星,你在我的教導下是越來越聰明瞭。沒錯,對付像郭建這種亡命之徒,理論家們所提出來的方法往往是中看不中用。”某人旁若無人的往自己的臉上貼着金。
蘭沐星眼角一跳,這臉皮……無敵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沐星,你說說看,對付像郭建那種的亡命之徒應該用什麼方法?”蘇語問道,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蘭沐星迴過臉送了對方一記白眼,卻沒有開口說話。
什麼叫惡人還需惡人磨?
這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個美麗優雅高貴的女人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主。難怪會與唐澤彥那是兒時玩伴,物以類聚、劣性根子!
討論爭吵了半天,又回到最初的那個如何讓郭建二人主動坦白的問題上。
經過剛剛一出後,徐永美便一直抿着紅脣不再開口說話。
章繼軍也是冷着臉不說話。
高藝與蘇語因爲實在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都識相的緘口。
如此一來,整個事務所裡就只剩下楊亮捂着嘴巴嘶嘶的吸氣聲。
終於,在平靜了十分鐘後,楊亮受不了了,他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制服帽,有意無意的瞟了徐永美一眼,嘴裡嘟嚷着,“既然你們都想不出來,那我也就只能把郭建那小子給放了,否則延時是要受處分的。之前總是聽其他片區的說唐氏偵探事務所多麼的牛逼,所裡個個都是精英,切,想不到居然會爲了個女人窩內鬨。早知道,我就去找顧探長幫忙了。”
他口中所說的顧探長,全名顧臻,是本市排名僅次於唐澤彥的另一位私家偵探。
面對着楊亮的嘲諷,唐澤彥只是擡了下眼簾未做過多的反應。
然而,高藝等人卻急了。
說什麼唐氏事務所也不能輸給顧氏偵探館。
“誰說我們沒想出來?!我們家的沐星其實早就醞釀出一個絕佳的計劃,保證讓郭建二人乖乖的不打自招!是不是啊,沐星?”高藝用手肘捅了捅因發呆太久而有些犯困的蘭沐星。
“啊?嗯,是啊,是啊!”被人猛得捅醒,蘭沐星急忙脫口回答,並且還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見狀,唐澤彥額頭上的青筋不由一跳,原來豬就是這麼死的!
“真的?”楊亮有點不相信的看向蘭沐星,彎下腰蹶着肥胖的屁股雙手撐在桌上衝她笑,“那你說說看,是什麼方法?”
“什麼什麼方法?”蘭沐星一頭霧水。
“就是怎麼對付郭建的方法啊。”高藝笑嘻嘻的替楊亮回答。
蘭沐星一怔,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丫的,她居然被高藝這小子給下套了!想抽他,他居然躲到了唐澤彥的身後。
想到唐澤彥是自己老闆,而當衆揍老闆哪怕是誤揍都是會被開除的,蘭沐星認慫了。
悻悻的收回手,尷尬的看向楊亮,卻見他正雙眼撲撲亮的看着自己,一時間竟不忍心告訴他,辦法是有一個,只是對於他們這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有點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