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商場他來過很多次了，知道五樓有一家書店。當然了，他不是來買書的，秦學霸自己的書都多得看不完，他就不去給他增加負擔了。
之所以鬼鬼祟祟來這裡，是因爲這家書店還賣點其他的小東西。
都是些做工精緻的小玩意，什麼書籤、貼紙、拼圖、手機殼，筆記本之類的。顏色大都是素色，走的是文雅風格，最關鍵的是，可以根據顧客的需求另外設計，這樣價格就會貴一些。
顧小少爺不差錢啊，貴一些就貴一些，關鍵是要心意。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拼個拼圖送給他？可這樣會不會顯得很幼稚？筆記本呢？學霸應該需要記很多筆記吧？貼紙，唔，這玩意學霸估計沒地方用，那手機殼？
“小夥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站在一邊的老闆娘見他猶豫了半天了，好心問他。
顧凌謙不恥下問：“我不知道他缺什麼，又怕送了他用不上。”
不愧是生意人，三言兩句就明白了。老闆娘伸手往那一指：“你是想送她能天天用到的東西對吧？那就手機殼啊，挑個情侶款，你可以選一張你們倆的合照，我們這裡有專業的設計師，你想要Q版還是漫畫版都可以的，弄在手機殼上多漂亮啊。”
顧凌謙聽着就心動了。
他低頭在手機裡翻了翻照片，儘量挑一張正經一點的，不會讓人家老闆娘一眼就看出來貓膩的照片。
其實他都不記得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可他一直沒刪保存在手機裡，這就有點兒不要臉了。
翻了一會才挑到一張最合適的——照片裡，秦培手裡抱着籃球，而他則是拿着手機，白色耳機吊在脖子上，眼睛看着別處。
這照片應該是籃球隊的其餘人偷拍的，後面用微信發給了他倆。而他估計是瞅着自己很帥，就保存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就這張吧。”雖說照片很正經，但一想到老闆娘說的什麼情侶款，顧凌謙就尷尬得擡不起頭：“設計個Q版吧，嗯，萌一點的。”
“我還沒見過像你們倆這麼帥的。”老闆娘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顧凌謙，表情有點怪：“萌Q圖像是要放一起的，還是要分開？”
一般過來diy手機殼的，大多都是情侶，要麼就是女生買來送給關係好的朋友，可這種男生送給男生的，還真是少見。
顧凌謙頓時就被老闆娘的眼神看得有些直不起腰，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臉上的笑容都要撐不住了。
然後他低聲說：“這是我哥，我們倆長得很像吧？”
“原來是兄弟倆啊，我就說嘛。”其實他和秦培長得一點也不像，可在老闆娘眼中他們就是兄弟，不然這事就有點說不清的曖昧了。
“圖像分開吧，一邊一個。”顧凌謙掏錢包的手指都是僵硬的，他眨了眨眼，小聲道：“大概幾天能做好呢？”
老闆娘接過錢：“三天之後就可以來取了。”
他說了聲謝謝就匆匆離開，外面隨處都能見到手牽手的情侶，女孩摟着男孩的胳膊，笑容很甜。顧凌謙站在那裡，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忽然就扯開脣角笑了一下。
心臟處傳來的悶疼讓他忽視不了。
突然就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