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霆聽後搖了搖頭，脣角勾着淺淺的笑：“可能是忙碌慣了，偶爾這麼鬆懈下來還有些不適應。”
開車的律師也表示贊同：“是啊，我就是每天加班熬夜習慣了，昨晚上我老婆讓我早點睡，結果我就失眠了。”
說着他自己就大笑起來。
“看來我這個老闆做的太不合格了，天天壓榨你們的勞動力。”
“沒關係，加薪就夠了。”
“哈哈……”
車內迴盪着兩人愉悅的笑聲。
西褲口袋震動了一下，吳少霆掏出手機，眉眼微微閃動着，然後他手指迅速的回覆了過去。
車子拐彎的時候，吳少霆轉了下頭，視線落在後視鏡中。
幾乎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若無其事的轉回頭。
脣角勾着的弧度帶着一絲嘲弄。
車子開進了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簡越沒有再繼續跟，他在路邊踩了剎車，坐了一會，就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
此時還不到上班時間，事務所就只有吳少霆他們兩個。
他們都習慣了早上喝咖啡。
吳少霆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
另一個稍胖的律師在茶水間煮好了咖啡，見到吳少霆一直沒出來，就乾脆親自端過去。
辦公室的門關着，稍胖的律師擡手敲門，沒有迴應。
咖啡是剛煮好的，手端着久了就有點燙，稍胖的律師就直接一手擰開了門把，推開了門。
他並沒想太多，或許是不認爲辦公室還能發生什麼事，他擡腳就往裡走。
還沒走到吳少霆的辦公桌，裡面就有聲音傳來，是一道很低，很壓抑的吼聲。
稍胖的律師驀地頓住腳，擡眸看去，那是……休息室的方向。
辦公室只有吳律師一個人，剛纔的聲音毫無疑問就是……
他擔心吳少霆出了什麼事，也沒多想，腳步霎時轉了個方向，朝着休息室。
還沒走到門口，原本緊閉的門突然從裡面推開。
稍胖的律師莫名的緊張起來，因爲他此時才後知後覺，吳律師平時是很討厭他們進去他的辦公室，尤其還是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
兩個人直面撞上。
律師右手一顫，手中端着的咖啡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有幾滴滾燙的液體還飛濺到他的手背上。
他痛的皺了皺眉，吳少霆顯然也是被他突然的闖入弄得驚愕住。
男人眼角還殘留着微微的溼潤，脣角邊沾染着紅色的液體，他舔了舔脣角，反手帶上門。
而稍胖的律師視線不經意的瞥過去，就捕捉到休息室裡邊的一幕。
一個人躺在那裡……那張臉……
“張律師。”
耳邊是吳少霆略顯低啞的嗓音，乾乾澀澀的，稍胖的律師霎時回魂，一顆心卻禁不住咚咚直跳。
“你怎麼進來了？”明明是再也正常不過的詢問，並無明顯的責備，可對於此時稍胖的律師來說，就有些毛骨悚然。
他腦中甚至是眼前，都晃動着剛纔看到的那張臉……
是個女人！
“吳律師，我來給你送咖啡。”他勉強穩住心神，只是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緩緩收緊，脣色也隱隱蒼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