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無助到絕望,其實用不了多久。
因爲當你的心死了,你也就跟死人沒多大的區別。
顧墨琛如果推斷的沒錯,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應該就是大叔嘴裡提到的那個,離奇失蹤的女大學生。
再想想他說的找不到屍體,顧墨琛只覺得悲從中來。
這哪裡是失蹤?這分明就是令人髮指的囚禁。
完全不把你當個人。
你只是一個最低賤的動物。
人心啊,爲什麼可以惡毒至此?
顧墨琛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調整了下呼吸,然後朝着女人伸出手。
她曾被惡魔推進深淵,現在,他會將她拉出黑暗,擁抱陽光。
“來,把手給我,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
女人不爲所動,像是聽不懂他的話。
顧墨琛很有耐心,又鼓勵她自己出來:“沒事了,我在這裡沒人敢傷害你。”
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倒退,在她第一次遇到這些變態的時候,他能夠像今天這樣及時的出現,伸手擋在她前面。
我在這裡沒人敢傷害你……
可終究還是晚了,現在傷害已經造成,而且還是一輩子也難修復的創傷。
女人猶豫的看着他,過了一會才緩緩伸出右手,她的動作很慢,可能心裡還是對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有本能的懷疑。
她的手很髒,可顧墨琛絲毫不介意。
在她的指尖搭上他的手背後,他忍不住鬆了口氣,正想着反手去握緊,手背上卻猛的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
是女人的指甲,報復般的狠狠地掐着。
她的眼睛瞪的滾圓,喉嚨裡發出難聽的聲音,顧墨琛還聽到了她咬牙的聲音,他能感受到她心裡的起伏波動。
或許在過去的無數次,她就是被人從洞穴裡拖出來欺凌,結束後又將她像條狗一樣塞回去。
所以這也是她懷疑顧墨琛的原因。
男人的喉結急促的滾動了幾下,他沒有掙扎,而是放任女人繼續掐着。而她掐了一會後,張嘴又咬了下去。
顧墨琛依然不動。
直到肌膚被牙齒割破,有着血腥味流竄出來,女人才呆呆的停下來,眼睛裡流露出迷茫,少了幾分方纔的敵意。
“我不會動手打你,你別怕,我跟那些人不是一起的,我現在帶你下山,離開這裡好不好?”
她終於冷靜下來。
顧墨琛很小心的將她從裡面抱出來,手上的重量很輕,完全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反倒像是抱着一個娃娃。
隨着她的移動,鐵鏈碰撞發出叮噹的聲響,顧墨琛腳踩着這條被她爬出來的小路,一顆心沉甸甸的難受。
他想,那天晚上她從洞穴裡爬出來,不小心被張哲看到,她的形象的確挺嚇人,又是在漆黑的山頂,所以張哲纔會嚇成那個樣子。
白子衿守在那裡,一看到顧墨琛出來就着急的走過去,她纔剛喊了一聲“顧教”,注意力就被他懷中抱着的女人轉移。
而女人像是很怕生,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趕緊低下頭。
白子衿的眼睛像是被刀尖狠狠戳了一下,尤其是在她看到原本屬於雙腳的部位卻是空蕩蕩的,還有她脖子和手臂上的鐵鏈,因爲長時間的戴着,骨骼都被壓的變了形。
“媽的,真是一羣豬狗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