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都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是那種驚嚇到了極致的嚎啕大哭,簡越狠狠皺着眉,他擡腳走過去,在臥室門口站了一會,等到情緒稍稍壓制住,他就擡手敲門。
“進來。”女人的聲音很低,又透着一股細微的煩躁。
簡越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他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她抱着膝蓋,身子不停地顫抖,簡越看不到她的臉,唯有那淒厲的哭聲迴盪在耳邊。
任何人聽着都是揪心的痛。
簡越禮貌的打招呼:“王太太。”
女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從頭到腳的名牌,模樣端莊秀氣,哪怕化了妝也難掩疲憊。
作爲母親,她無疑是最痛心的。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禮貌的衝着簡越點了下頭,勉強扯出一抹笑:“警官。”
簡越心痛的看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喉結滾動了兩下,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然後才張嘴,嗓音沙啞的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
都隔了一晚上,現在居然才通知他們?
簡越不想責怪她,可取證一定要趕在黃金時間。
這種事王女士也有些難以啓齒,說了不過兩句,原本一直哭個不停的女孩,突然擡眸看向他們:“是齊老師!他一直摸我,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躲不開……他把我壓倒牀上……”
“夠了!亞琴!”王女士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
或許對於她的身份而言,簡越不過是一個刑警,而這種屬於他們家的隱私,就這麼直白的攤開,她會覺得沒面子。
簡越猜到了她的想法,他簡直都要氣笑了,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她還顧及她那點臉面?
王亞琴應該是挺怕她媽媽,被她一句呵斥,就默默閉上嘴。
“王太太,現在是警方查案,任何細節都是案子的關鍵。”他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女孩,嘆了口氣:“你這樣會妨礙我們。”
女人有些尷尬,可她沒打算迴避:“警官,我問過了,亞琴自己也說了……齊老師沒有強迫和她發生關係。”
到底是沒有強迫,還是強迫未遂?
可聽到這個消息總歸會讓人心裡安慰,幸好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但女孩子經歷了這些,怕是一輩子都會留下陰影的。
王亞琴還在哭,簡越走到牀頭,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靜了靜,他纔出聲:“如果你想抓住齊老師,那從現在開始,就必須要配合我們,可以嗎?”
強-j未遂的案子,是最難判定的。
律師打官司,往往會在“你情我願”或者是“女方主動誘惑”方面做文章,加上受害者面對這種事多半不願意暴露,也就愈發助長了這些歪風邪氣。
果然,簡越纔剛說完,當事人王亞琴都未表態,她母親王女士就上前一步,急忙說道:“我剛纔也是沒了解清楚,既然沒有發生關係,那我們家……”她咬了咬牙,臉色透着蒼白:“我們家不打算報案。”
女兒受人欺凌了,母親卻不打算追究下去?
簡越一顆心墜到谷底,臉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