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在討論着今天這場練習賽中自己的不足和擅長,而我獨自一人抱着一堆樂譜安靜的跟在這羣如陽光般耀眼的少年們身後,夕陽殘留了一點金橙色灑落在遠處的地平線,微風吹起衣角,眼前的景象似幻似真。
忽然,一個陰影籠罩在身前,我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來人,接着,手上的東西被拿走,“啊”我輕呼一聲,“你幹什麼,切原?”
“幫忙”扔下兩個字,不再管我,抱着那堆確實比較重的樂譜自顧自的朝前面走去。
“什麼呀,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看着走在我身前的切原,這傢伙,前面不是說了不用他們幫忙嗎?輕嘆口氣,搖搖頭,不再言語,雙手插入口袋內,悠閒的漫步起來。
“夏夜”一聲溫軟的呼喚讓我將遠瞟的視線收回。
“嗯,幸村君,怎麼了?”我微微一笑問道。
他笑了笑,“怎麼樣,今天的比賽?瞭解到立海大的實力了嗎?”
“嗯”我點點頭,“不愧是王者呢”實話。
“呵呵,是嗎?那就好”
“什麼?”不明白什麼意思噢,幸村部長。
“呵,沒什麼,噢,對了,能讓我看看你今天畫的畫嗎?”他徵求道。
“噢,好啊”我看了看他,雖然不是很明白他說的這些話,不過,算…了,把背上的揹包取了下來,將畫本從裡面取了出來,遞到他面前,他微笑着接了過去,小心的翻看起來。
我靜靜的走在他身邊,時不時的打量他一眼,雖然真人已經見過幾次,動漫更是見的不少,可是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他的容貌呢,球場外的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柔和,額頭上綠色的吸汗帶和鳶紫色的髮絲在金橙色夕陽的照耀下混爲一體,與髮絲同色的眼睛此刻是那麼認真的看着我的畫作,微微上揚的脣角透露着絲絲魅惑,這就是神之子嗎?我笑了笑,縱使有個這麼誇張的稱號號,但是,他本人不還是一箇中學生嗎?不過,想到因爲這個稱號他所揹負的責任,我的容就淡了下來,十五歲呢,普通人的話,明明應該是無憂無慮的花季雨季吧,什麼也不想,只要好好學習,偶爾在父母懷裡撒撒嬌,時不時的來點叛逆,這才正常吧,可惜,這羣人都不是普通人呢,除去網球因素,自己家族方面所揹負的責任也不輕呢,所以,他們纔會這麼有責任感,這麼早熟吧。
“吶,幸村君,你會有覺得累的時候嗎?”看着前方另外幾個人的身影,我淡淡的問道。
“累?爲什麼突然這麼問呢?”他的表情有些不解。
“呵,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笑了笑。
“是嗎?覺得累的時候嗎?”他的視線轉向前面的部員,“當然,會有的”
“哪方面呢,網球?還是……?”
“全部都有吧,不過,這些都是我必須肩負起的責任,所以,就算累,我也沒想過要放棄呢”柔和的表情,溫潤的語氣,一般人的話,可能就會以爲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吧。
我沒再問下去,因爲,沒有必要。
他將畫本遞了過來,毫不吝嗇的讚揚道:“畫的很不錯呢”
“謝謝”我接了過來,隨手放回揹包裡,“說起來,幸村君也會畫畫吧,什麼時候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呢”
“有時間,夏夜可以去美術室,沒有練習的時候,我基本上都在那裡呢”他想也沒想的就把自己常待的地方告訴了身邊的女孩,甚至還帶着絲絲難以察覺的期盼,幸村楞了楞,但還是很快釋懷,只是單純的想要邀請她看自己的畫作而已,幸村如是安慰着自己。
“好啊”我笑了笑,點點頭,答應了。
不知不覺,在雙方都沒發覺的情況下,兩顆原本陌生的心從這一刻開始緩緩的悄悄的在靠近。
“好了,我到家了”沒有任何意外,最先到家的是我,“好了,切原,謝謝你這一路上幫我抱着這堆樂譜,現在你也應該抱累了,可以給我了噢”我朝切原伸出手,柔聲的說道。
“沒…沒關係,我不累”切原有些莫名的口吃,有些奇怪,但是,應該沒事吧。
“難道,切原,你還打算這樣抱着這堆樂譜在丫頭家門口站上一晚嗎?”仁王調笑道。
“不是這樣的,仁王前輩,我只是…只是…”再次口吃。
“只是什麼啊?”丸井好奇的問道。
嗵的一下,切原的臉再次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色,之所以說是再次,是因爲,他在從我手裡將樂譜抱走的時候好像也紅了,可是,當時我還以爲是陽光照的,並沒在意,可是,現在,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吧?接着,聽見他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什麼也沒有”將手上的樂譜往我懷裡一放,然後轉身跑開,除了我,身邊的人無可避免的笑出了聲,看着此刻有些不是很正常的切原,我突然想明白了,這傢伙,該不會對我產生類似戀愛之類的感情了吧?難道是我平時做出了什麼行爲讓他誤會了,還是,因爲我今天在球場上所說的那句玩笑話?(某雨:嘿嘿,其實,是兩者結合噢)呵呵,怎麼可能,這應該不可能吧?我有些頭大,再次瞟了一眼站的遠遠的切原,抽個時間好好跟他聊聊吧,我暗自決定。
幸村雖然也帶着笑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覺得莫名的煩躁,當然,並沒表現出來,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且,下午,在冰帝音樂教室裡出現過的那種悶悶的感覺又再次呈現,無法忽視,更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那麼,大家,晚安”我將懷裡的樂譜緊了緊,微笑着同他們道別。
“晚安,丫頭”仁王拍了拍我的頭,丫頭兩個字被他咬成重音,我白了他一眼,不做理會。
“再見,晚安”所有人陸陸續續的和我道過別,我才轉身回道屋內。
一夜無夢。